張萍兒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張師兄說笑了,您可是妹的救命恩人,若是有什麽事情,還請直言,妹斷無不答應之理。”
這話剛說完,她的臉上就是泛起了紅暈,就是張花也是臉紅,似乎兩人的心裡皆是出現“銜草結環,以身相報”的字眼吧。
張花趕緊說道:“其實,也沒什麽的,剛才師妹說在水塘旁邊采到‘冰魄草’,我正好需要這個,你看能不能……”
“原來這樣。”張萍兒笑道:“我以為是什麽事情呢,說得如此嚴重。”
說完,從旁邊的包裹中取回幾個玉匣,遞了過來,道:“張師兄,這是妹一路走來,隨手采摘的靈草,雖然比不上‘歸元草’,可也都是比較珍惜的,裡面的‘冰魄草’更是有數百年的藥齡,師兄都拿去吧。”
張花連忙推辭,連道:“不用這麽多的,我只需‘冰魄草’即可。”
可張萍兒哪裡依他,將玉匣都是塞給他的,張花無奈,隻好都是拿了,可他兩手空空,就是連個包裹都是沒有,張萍兒思前想後,想前思後的,終於咬咬牙,拿出一件舊衣服,將玉匣裹了,遞給張花。
“這……”張花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花花綠綠的“包裹”,心裡卻是有些感動的。
等張花收好包裹,張萍兒又看看不遠處的白熊,笑道:“張師兄,那白熊是妹擊斃,不過,妹也用不到的,你若是需要,盡可以將熊尾割下。”
張花一愣,旋即明白,笑道:“那就多謝張師妹了,我可沒想到撿來的一顆丹藥,居然換來這麽多的東西。”
“張師兄還是不要客氣了,若是張師兄出手,更是簡單,斷不會像妹這麽狼狽。”
說完,張萍兒又是猶豫一下,道:“張師兄你我都姓張,或許五百年前是一家呢,這張師兄,張師妹的,聽起來很是拗口,不若直接叫師兄和師妹的好。”
師兄師妹這稱呼一般都是在平素並不熟識的弟子間,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姓氏才這麽稱謂,應該是疏遠的,可此時張萍兒說起,卻是另外一種意思了,怎麽聽都是比直呼了姓氏的師兄來得親近。
張花倒是無所謂的,點頭道:“單憑師妹吩咐。”
張萍兒聽了很是歡喜,說道:“師兄稍等,我去幫你把熊尾給割下來。”
看張萍兒那樣子,哪裡還有似乎冷若冰霜的樣子?
張花連忙阻止:“還是別了,師妹,師兄這裡就幾顆撿來的解毒丹,你這身體還是虛弱,把你累著了,我可沒其它丹藥給你的。”
張萍兒聽得“咯咯”大笑,真是個花枝招展
等張花將熊尾巴割下,張萍兒才道:“師兄瞧我了,剛才趁師兄去打水的時候,妹已經服下補血丹,這會兒早就恢復,已經不勞師兄操心了。”
張花一愣,故作驚訝狀:“師妹也撿到丹藥了?真好運氣”
張萍兒乍一聽,不明白什麽意思,等瞬間明白過來,早就笑得彎下了腰,而就在彎腰的時候,臀部還是有些不適。
等張萍兒笑得夠了,兩人才緩步,漫無目的地往前行去。
直到走了半頓飯的工夫,張萍兒才問道:“師兄,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要回‘試煉石林’了?”
張花一愣,暗道:“‘試煉石林’。這是什麽地方?”
不過,嘴上卻是含糊道:“嗯,正是的。”
接著就是反問:“那師妹有何打算?”
張萍兒黯然,看看有些偏西的太陽,道:“師父的傷勢全靠這‘歸元草’了,若這次‘幽蘭暮煉’采集不到,下次可就是五年之後了,那是就算是采到師父也是用不到了。”
張花點頭,這“歸元草”卻是仙道靈草的名稱,張花也是知曉,是如同一個圓球似的金色藥草,他已經采集很多的靈草,也沒有見到歸元草的,可見此藥草的珍稀。
然後問道:“那師妹還要去哪裡尋找?”
張萍兒搖頭:“我也不知道,先前內門師姐所說的地方,我都已經去了,一點兒蹤跡都是沒有,還剩下的,就要看我的運氣了,也行四處走走,就能碰到呢?”
張花也是苦笑,若是張萍兒有確切的地方,他跟著也許能幫上一點兒忙,這麽四處胡亂的走,自己卻是無用的,於是,說道:“那也只能如此了,師妹,既然我幫你不上,那就此分手吧。”
張萍兒聽了,施禮道:“多謝師兄救命,等回到遺香峰”
可是,看到張花用手帕蒙著的臉,後面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張花一擺手道:“師妹不必掛懷,你已經給我這麽多東西了,咱們兩不相欠,好了,我走了,師妹多保重,若是采藥不順,還是早點兒回去吧。”
說完,一拱手,就要施展輕功動身,可就在動身的瞬間,突然聽了下來,轉頭問道:“師妹,你知道‘試煉石林’在哪裡麽?”
張萍兒見張花停下,以為要說什麽重要的話,聽得他問如此的問題,差點兒摔倒,穩了穩身形,指著一個方向,道:“由此往東南大約半日的路程吧。”
張花笑道:“如此多謝師妹,哦,對了,再問一下,奇樺林在什麽地方?”
張萍兒的身形又是穩了又穩,強自忍住心裡說不出的情緒,指著一個方向道:“由此往西南,也是大約半日的路程吧。”
“原來在那個方向呀,怪不得飛了這麽久都沒到,原來是跑偏了。”
張花暗道,然後身形飄起,徑直就是投往東南,聲音隨後響起:“多謝師妹,以後有緣再見。”
看著張花說走就走,飄逸的身形幾個跳躍就是消失在眼前,張萍兒凝視著遠方,有些微微的癡了,而隨即,心裡就是萬分的震驚,這到底是外門哪個堂主的門下?內功渾厚至極,輕功高絕至斯,幾乎幾乎都是可以跟一下普通的內門弟子比肩了
是啊,紅鸛蛇的劇毒可不是五彩蛇可比的,豈是普通的內力能夠逼出?
這事兒,張花可是不知的。
這時的他,只是施展縹緲步往東南行了半盞茶的工夫就是停了下來,拿下手帕,再將花花綠綠的包裹收在錢袋中,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隨即就是禦風而起,徑直往奇樺林而去。
也是張花今日的確走得遠了,直到一頓飯工夫之後,才看到熟悉的景致,張花正要落下來,突然聽到奇樺林的另一個方向有輕微的吼叫之聲,張花一驚:“哎喲,莫非有什麽猛獸要過來?不是說這奇樺林是安全的麽?”
“若是等猛獸過來,我再出手,豈不是很被動?只有搶在它接近奇樺林前清理掉,才能保證拓丹堂的安全。”
“還是去看看吧,左右時辰也不晚。”
張花看看西沉的夕陽,暗自想道。
於是,張花又調轉方向,往猛獸吼叫的地方飛了過去。張花禦風而行,並不是真正的飛行之術,離地也不是太高,看得也不是太遠,等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接近猛獸,只聽那猛獸的吼叫之聲越來越大,卻是看不到猛獸的影子。
突然,猛獸的吼叫之聲有些淒慘,張花一愣,暗道:“難道又碰到外門弟子?”立刻就是從空中落下,換作土遁前行。
等張花悄悄從地下露出腦袋,正看到一塊平坦的土地上,一個身穿紅色宮裝的女子,手持了長劍,正在跟一個也是火紅皮毛的獅子拚鬥。
“火獅??”張花暗中叫道。他早就聽魯朝現講過的,這火獅生活在極熱的地方,一身皮毛成火焰的顏色,火獅名如其“獸”,性格最是暴躁,只要見到不順眼的東西,都是要撕爛咬碎的,算是幽蘭暮煉中最為厲害的猛獸,就是外門弟子,也是要數十人才能保證不敗。
而此時,那火獅火紅的皮毛上已經流了很多的鮮血,站在地上的四肢有些微微的抖, 想必已經在這個內門弟子的手裡吃了大虧,只是,那火獅依舊咆哮著,眼睛緊緊盯著那宮裝女子,蓄勁待。
對面的宮裝女子倒是顯得悠閑,長劍斜指,隱隱罩住火獅的要害,藏在面紗後面的眼睛閃出一絲的得色。
見狀,張花暗自搖頭:“這是怎麽回事兒?不就一會兒的工夫,就碰到兩起獵殺,上場算是猛獸勝出,這場可是人要勝出了。”
張花如此想,可是錯得要命,由於他活動的區域有限,甚是偏僻,這半日見才僅僅見過兩場而已,實際上,幽蘭暮煉期間,在‘幽蘭大草原’,在‘試煉石林’,還有很多有名的地方,這等獵殺無處不在,整個幽蘭大峽谷似乎都是在傳香教弟子的蹂躪之下的。
就在此時,火獅似乎瞧見宮裝女弟子的破綻,咆哮一聲,就是向前撲去,那女弟子也不急,慢條斯理的讓開,又從容的施展劍法,不時在火獅身上刺上一劍,隨即就是遠離,讓火獅追趕不上,等得了空隙,又是一劍此處,僅張花觀看的一會兒,就有七劍刺中火獅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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