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名的獸吼竟是從極東之處傳來,將整個幽蘭大峽谷都是傳遍,用風雲色變形容絕對恰當,不僅僅是張花心中一悸,明顯感覺到其中的怒意,就是泥丸宮內的丹心都是微微一跳,張花趕緊運轉“牽神引”,那心頭才是慢慢靜了下來。
且不說魯朝現等人的臉色早就白,就是張萍兒也是用手捂住心口,本就是慘白的臉上泛起微微的青色,那四匹拉車的馬兒就是更加的不堪,“稀溜溜”幾聲悲鳴蹄一軟,就是癱倒在上,那疾馳的馬車也隨即撲倒在地上
張萍兒隨著張花走出車篷,馬車傾倒之時,張花躍身而起,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則是拎著魯朝現的脖子,輕飄飄的落了地。後面幾個弟子可就慘了,都是隨著慣性摔將出來,鼻青臉腫還是輕的。
可是即便如此,張花也不敢怠慢,趕緊放下兩人,回身將癱倒在地上、屎尿都失禁的四匹馬強自拉起來,看看馬車雖然破損,可依舊能用,就大聲叫道:“魯師兄,王師兄,趕緊上車吧,別耽擱。這叫聲很是蹊蹺,不知從哪裡來的怪獸,估計不是內門弟子能力敵的,想必她們也在往谷口死命的逃,咱們輕功不行,只有靠這馬匹了。也不求能跑過怪獸,只要能跑過其他外門弟子就行了”
說完,回身扶著張萍兒上了車,其他弟子聽了,知道張花所說非虛,也都是趕緊上車,趕著馬兒前行。
那拉車的馬兒開始還是腿軟,跑了片刻才慢慢的恢復。
看著馬車又恢復了正常的度,張花有些好奇的問道:“張師姐,你說剛才這個吼叫到底什麽怎麽回事兒,怎麽平白就來這麽一嗓子?是不是剛睡醒呀?”
張萍兒一愣,不解道:“這應該是第三次了吧,前幾天的夜裡已經鬧過兩回了。難道張……任師弟沒聽到?”
“前幾天的夜裡?”張花一愣,隨即就是心裡一動,轉身問道:“魯師兄,是不是就在那天夜裡有這樣的叫聲?”
張花雖然沒有說“那天夜裡”到底是哪天,但魯朝現很是肯定的點頭:“是的,任師弟,就是那天夜間生的事情,先是好幾聲的吼叫,跟今天的一樣,不過,好像是兩個怪獸的,一個在東面,應該就是剛才出生意的位置,另一個在西面,比咱們奇樺林還要往西往北的,不過,今天這個聲音明顯尖銳,應該似乎那天夜裡在東面的聲音”
“絕對沒錯的,這個聲音從西面到東面了,我不會記錯的,那天夜裡,這個聲音叫完沒多久,就有無數的猛獸衝擊咱們的營地,咱們的師兄弟們……”
魯朝現說不下去了。
“拓丹堂的弟子怎麽了?”張萍兒聽了,一愣,隨即就是不可思議的探出腦袋往後面觀看,似乎到了此時她才剛剛醒悟,先前她所見到的那個浩浩蕩蕩的數百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了這聊聊的九人
“許師弟他們呢?還有外門的陳師弟他們呢?”張萍兒有些不解的問道。
看看茫然不懂的張萍兒,張花暗自搖頭:“唉,無知者無畏呀,這個內門弟子武功不行,可運氣好的緊,三次被我所救,而且,獸潮爆都這麽久了,她還沒遇到特別厲害的猛獸;嗯,也是難怪,她淨找偏僻的地方尋覓‘歸元草’,被猛獸現的機會也是少的。”
當下,魯朝現忍住心中的悲痛,將那夜的事情模糊的說了,當然,他隻說自己跟張花等人躲在山洞之內,遠遠的看到悲劇的生,並沒有講真實的情況說出來的。張萍兒驚恐之余倒是忘記了,張花既然在魯朝現等人的旁邊,怎麽就沒聽到當時的吼叫。
“這……這兩聲吼叫,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黃風’和‘黑電’?”張萍兒有些心慌了。
張花略微的點頭,道:“弟也這麽認為的,不光是我們拓丹堂遭受了獸潮的襲擊,就是其他外門弟子也是凶多吉少。”
然後,又將自己探路看到的一些慘狀都是說了。
“所以,我們也不敢再在奇樺林等武鳴堂的弟子來護送了,估計他們都是自身難保了吧。”
張萍兒此時才知道,整個幽蘭大峽谷中的形勢居然如此的險惡,自己……自己……居然還在單身的遊蕩……,一身的冷汗,滿心的後怕呀
隨即就裝得如無其事的張花,心中一陣的感覺,在心摸了一下謹慎揣在自己懷裡的玉匣,不出的滋味
遠處的陳晨等人聽到刺耳的吼叫,也都是腿腳軟,不少人還都是內息岔道,不得已,皆都是停下來休息片刻。
陳晨有些莫名的回頭看看,此時,她帶來的內門女弟子大多數都已經回來,只有六名弟子不見蹤跡,或許是已經趕到谷口,或許還在路上,或許……,而外門弟子卻是更慘,匯聚過來的有將近四十來人,近三十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勢而這兩天的奔波中,獸群的攻擊,又有將近一半的人丟掉性命,其實,也不是內門弟子不照顧他們,確實是猛獸太多,整個都是野獸的海洋,看都看不過來的,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喪命。
“這凶獸到底什麽狂呀?”陳晨很是不解,其他眾內門弟子更是不知,思前想後也不知道哪裡就得罪了這凶神惡煞,不過,這東西又能向誰解釋?好在內門弟子折損不多,比故老所傳的那件事可是少了不少,陳晨也能向掌教師伯交待了。
“只是,此處還不能久留,早的一點到了谷口,早一點安全,誰知道這了瘋的凶獸,幾時過來呀。”這想法竟跟張花不謀而合,嘿嘿,想必現在幽蘭大峽谷中的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吧。
陳晨站起身,招呼眾人,飛身就是往前而去,內門弟子也還罷了,皆是內功深湛之輩,尾隨著就走。外門弟子可就遭殃了,他們苦奔許久,早就內力枯竭,體力更是透支的夠嗆,如今全憑了一種怕死的信念在支撐,見到內門弟子起身,他們也是強打精神,施展輕功,在後面遙遙的跟著。
畢竟,剛才凶獸的那聲吼可是讓人心驚膽戰的,雖說這凶獸不知是“黃風”還是“黑電”,都不是他們想面對的,嗯,跑不過內門弟子,只要跑過其他外門弟子就是可以
極東之處,某個山窪之地,一群男女弟子,也是驚慌的站在哪裡,不知道如何是好,剛才那聲怒吼,幾乎就是在耳邊一樣,將他們都震得頭暈,這都過了許久,許多人都是站立不穩。
只見夏師姐問道:“趙師弟,這……咱們還要繼續麽?似乎剛才那個凶獸就在咱們的左近?”
那趙師弟咬咬牙,道:“夏師姐,都到這份上,咱們還能退縮麽?那凶獸的目標是遺香峰的內門弟子,也不是咱們,就算是咱們現在逃命,也跑不過猛獸吧。”
正說間,突然半空一陣的狂風刮過,不遠處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弟子,一隻手指著趙師弟頭上數丈的地方,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唯恐出什麽聲響,驚駭的臉色都變了。趙師弟醒悟,仰頭看時,半空之上,一道若有若無的黃色影子,已經消失在望南方的天際之間。
“黃風???”陳師弟也是大駭,腿都有些軟了,趕緊道:“快,快躲起來。”
說完,眾弟子都是趕緊往不遠處的山洞中跑去,誰知道一會兒跟在這“黃風”後面是不是還有吃人的獸群呀。
一時間,整個幽蘭大草原上,西面有張花一行十人,趕著馬車,風馳電掣般,往谷口趕;東面有陳晨率領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數十日,都是施展輕功,也做最後的拚搏;而在陳晨的後面,那如風的黃色影子,似乎也不要命一樣,往前就追
雖然,陳晨等人早行了兩天,可她們距離谷口還有大半天的路程,而那黃色的影子,卻真的跟風一樣,就是張花的禦風術也難以比肩。
如此過了半日的時間,就在陳晨她們的前方,遠遠地又是趕來了十數個年歲頗大之人,正是早先在幽蘭大峽谷出口等待拓丹堂車隊的武鳴堂張師叔等人。
他們想必也是聽到凶獸的吼叫和內門弟子的訊號, 趕過來接應的。
見到陳晨等內門弟子這樣的狼狽,不覺稍稍一愣,陳晨哪裡管他們,隻叫道:“武鳴堂的弟子還都在後面,你們快快扶助他們,‘黃風’或者‘黑電’清晨還在極東之地,不知道現在趕到哪裡了。”
“啊?”
“黃風,黑電?”
接應的眾人雖然心裡有所準備,可依舊心跳不已,張師叔趕緊說道:“早在兩天前,我武鳴堂就派人將此消息報知遺香峰,或許教主大人和長老等人也快來了吧。”
此時的陳晨已經越過他們,隻呵斥道:“兩天的時間,教主大人如何能到?快去救助你們的弟子,趕緊從谷口出去”
陳晨話音未落,身後的遠處,就是又一聲怒嘯,同樣的聲震四野,只是,這次卻是少了幾分的威嚴,張花那邊拉車的馬兒也沒被嚇得癱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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