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追殺,“黃風”也習慣了這個法器,但見“縛龍環”飛來,也不敢再大意,尾巴一晃,就是閃到一邊,脫出了張花的神識鎖定,隨後,還不能自己的身形停穩,又是閃到高空,一把往“縛龍環”上就是抓去。
張花哪裡會讓它得手,神識略動,那“縛龍環”一個翻轉,從下往上套了過去,“黃風”一個跟頭,似乎在玩耍一般,躲過“縛龍環”,緊接著就是往張花跟前飛來,張花右手的碧水劍立刻就是刺出,“黃風”也不躲閃,一爪拍在碧水劍上,碧水劍的劍芒瞬間就是被拍得縮了回去,而此時,“縛龍環”又追了過來,“黃風”一個旋身就是躲過,隨後,還是趁著“縛龍環”未曾回來,又要趁機飛來。
可是,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那“黃風”的身軀,突然就是停在空中,隨後就是滿臉的痛苦之色,旋即就是在空中不停的翻滾。
張花一看,覺得內中有詐,這三日間,“黃風”沒少做這等誑人的把戲,一般都是當張花將“縛龍環”套過去,這廝立刻就好,反而轉手就抓,張花第一次就差點兒讓它把這法器給抓走的。
可是等了片刻,那“黃風”腦袋上似乎都有些汗水下來,這可是前幾日沒有見到過的情況。“難道這廝真得有內傷?”張花心中狂喜,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而逃
可是,剛要轉身,張花就立刻否定了自己這個眼光短淺的舉動,這不是廢話麽,你跑得再快,也沒人家“黃風”快呀,你都深入幽蘭大峽谷三日了,也不可能就在短時間內逃出谷口,等人家“黃風”一恢復,隨便的一追,你不就還是人家爪下的獵物?
所以,趁人病要人命,才是王道呀,只有現在將這吃人的獸除掉,才能保自己的平安。於是,張花一咬牙,法訣一掐,將手一指,那“縛龍環”立刻就是往“黃風”身上套去,當然,張花也是懷了十二分的心,唯恐被這廝挖坑埋了。
結果,很是讓張花詫異,雖然“黃風”不停的翻滾,光憑眼睛並不能確定它的位置,可驅使“縛龍環”的畢竟是神識,那空中的“黃風”居然沒有躲避張花的神識鎖定,直到“縛龍環”自天而降,將那“黃風”牢牢的套住,張花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過,既然已經第一步得手,張花也不再客氣,將手一指,那“縛龍環”就是緊緊一箍,將正在痛苦翻滾的“黃風”生生固定在半空之中,而隨即,張花將手一招,“縛龍環”又將“黃風”拽到張花的眼前,張花看著“黃風”眼睛縮了一下,探手就是將碧水劍拿出,真氣灌入,那劍芒立時就是突出三尺有余,舉起碧水劍,張花毫不猶豫就是向“黃風”的臉上刺去。
此時的“黃風”雖然已經滿臉是汗,臉上疼得都已經猙獰,可看到張花刺過來的碧水劍依舊有些不屑,只見它強忍著疼痛,眉心的銀色眸子微張,一道銀光突顯,正是射向碧水劍。
張花早就做好準備,那銀光剛剛射出,他立刻就是飄起,碧水劍為抬,輕松的閃過,隨即,又是掉轉了劍尖,直直的刺向“黃風”的腹部
那“黃風”的銀眸微張,就是要再次射出銀光,可是似乎又是一陣疼痛傳來,“黃風”的身體不由自主翻騰起來,可是,在“縛龍環”的束縛之下,它就是連動上一動都是不能,而它的銀眸,也是無力的張開……
看著就要刺入自己腹部的碧水劍,“黃風”的嘴裡出了歇斯底裡的嘶叫,只是這種嘶叫純粹的一種本能,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力,而它的眼中,瞬間就是流出了晶瑩的淚珠,滿目都是憐憫,滿目都是哀求,滿目都是無盡的悲愴……
此時的張花,哪裡顧得上去觀察“黃風”的表情?
他巴不得一劍就是將這駭人的獸刺死,既能保了自己,還能給死去的拓丹堂弟兄報仇,何樂而不為?
可是,就在他碧水劍即將刺入“黃風”腹部的時候,突然,從“黃風”的身下流出一股的鮮血?
“無形劍氣?殺人於無形”張花傻了,似乎自己還沒刺入“黃風”的體內吧,而且,“無形劍氣”能有自己的劍芒厲害?
而隨著血水的流出,“縛龍環”下的“黃風”更加的掙扎,兩個爪抓住“縛龍環”使勁兒想要掙開,張花見狀,又是一指,那“縛龍環”更加的緊了,“黃風”幾乎都是透不出氣了,只是,就在這樣的束縛下,那“黃風”還是不停的扭動身體,不知道是在掙脫,還是因為體內的疼痛
張花也只是稍微楞了一下,手中的碧水劍依舊從容的刺出,這時候,只有將劍刺入“黃風”的身體,他才能放心。
可就在這時,“黃風”剛才流出鮮血的地方,又是流出一股的清水,隨即,又是探出一個毛茸茸得東西。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傻眼了,張花不知道生什麽事情了。
此時的“黃風”似乎疼痛到了極點,那的身體,本被“縛龍環”拉直,此時,卻被它生生的彎了下來,手中的爪子顫抖的撫摸向腹部。
突然,張花心神一動,神識之內,一股龐大的生之力彌散出來
“啊???”
徹底傻眼了,對天道之中的生死之道頗有體悟的張花,這才可是徹底明白生了什麽事情,這“黃風”,居然要在此時分娩
這“黃風”居然是雌性的。
立刻,張花手中的碧水劍,就是停在那裡,如蛇信的劍芒就是停在那正在蠕動的腹上方,一動也是不動。
刺,還是不刺,
這絕對是個問題……
咬咬牙,卻看到“黃風”看向自己腹部,那慈愛的眼神;
狠狠心,卻看到“黃風”絲毫不顧及自己安危,輕輕摩挲自己腹部的表情;
眼看,那“黃風”身下的腦袋越露越大,張花終於歎口氣:“唉”將手中的短劍收了回來。
而“黃風”隻來得及看他一眼,立刻就是低聲的嘶叫,似乎在使勁兒一般,根本沒時間去看他。
既然知道“黃風”實在分娩,張花隻好將頭轉到一邊,將目光看向其它地方,隨即就是將手一指,那“縛龍環”立刻就是松了開來,但張花並沒有收回,他可不放心沒有製約的“黃風”,而“黃風”感覺“縛龍環”松了下來,臉上的神情也是一松,眼中似乎有些感激之色,然後就是強自落在地上,低飛到一個草叢之內。
張花既然不好意思看,當然也就不會跟著周看看,緩步走到水潭邊上的一個石頭上,隨意的坐了下來。
他心中其實是有些矛盾的,他明知這獸的厲害,先不說在這“幽蘭暮煉”中已經殺了那麽多的無辜弟子,就是這幾天追著自己,有好幾次都是差點兒要了自己的命,只是,當他看到有新生命的誕生之時,他的心就沒來由的軟了下來,這劍真的就此不下去了。
想到死去的無辜弟子,張花又是有個疑問升了上來,“幽蘭暮煉”許多年,若都是這般的凶險,傳香教怎麽可能放心的派自己的弟子進來?既然都已經安穩了這麽長時間,為什麽今日就這般的殘酷?或許其中的緣由只有這“黃風”能知道吧。
可是“黃風”雖然通靈,它也畢竟不會說話,怎麽可能告知自己緣由呢?
“唉,算了吧,你殺我,我殺你,傳香教的弟子也不知殺了多少的猛獸……”
正想間,草叢之內突然傳出“嘰嘰”的輕啼之聲,“咦”張花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微笑,暗道:“這黃風似乎是出來了。”
而隨即,又是一陣的低吼之聲傳來,張花大奇,難道出什麽事情了?
只是,一向秉承“非禮勿視”的張花,還是乖乖地待在那裡,遠遠地盯著草叢。
又是過了一陣兒,那低吼之聲不斷,就是草叢也是不停的晃動,張花實在是忍不住了,站起身來,慢慢地走了過去。
等他心裡念著“非禮勿視”的咒語,走到草叢中時,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黃風”的身下,一大灘的血水,一根帶子一樣的東西從它體內脫出,正是連在另外一頭的像老鼠一樣的東西。
那“黃風”匍匐的窩在那裡,動也不動,眼睛正是看著走過來的張花,嘴裡勉強低吼著,似是哀求,似是訴說。
“這個……”張花傻眼了,撓撓腦袋,想了什麽:“這黃風不是想讓我當把穩婆吧”
可是,看看“黃風”虛弱的連動都不能動的樣子,還有臍帶那邊可憐的“老鼠”,張花又如何置之不理?
歎口氣,張花伸手就要從懷裡掏劍,可看到“黃風”眼中的警覺,他還是先走到臍帶前,背著“黃風”,將劍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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