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聲音不正是陳峰笑陳大當家?
張小花一愣,心裡暗道:“不會吧,消息傳得如此之快?難道徐副堂主的死訊已經傳到了天目峰?陳大當家不會過來打探虛實吧。”
咳咳,不得不說,“做賊心虛”,古人雲的真是好。
“我還怕他不成?”張小花心裡給自己鼓勁兒,然後強自撐著,站將起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道:“陳大當家過來了,小弟身體不適,不能遠迎,還請贖罪呀。”
陳峰笑一進門就是笑道:“小兄弟幾時變得如此客氣?你回山都兩日,做師兄的都沒來看你,我才是應該表示歉意的。”
接著,從陳峰笑後面轉過武周墟,也是笑道:“陳大當家昨天晚上就是惦記著要來看你,正巧我手裡有些事情,而且天色也晚,所以就耽擱了,今日我們兩個一起看看小兄弟,小兄弟可莫要怪我們來晚呀”
張小花那個汗呀,好在你們昨天沒來,否則我可不就要露餡兒?
於是,臉上堆著笑容道:“好說,好說,兩位大當家能來已經不錯,小弟如何敢多想?”
接著,兩人身後的弟子也都過來寒暄,大金剛鄒書明也是赫然在列。
隨後,陳峰笑看著張小花有些慘白的臉色,就有些詫異的問道:“小兄弟,昨日我聽說你的傷勢已經好轉,都能在院裡溜達,我還以為今**就能大好呢,怎麽現在看來,這臉色似乎跟前天回山的時候差不多呀,甚至……”
武周墟責怪道:“小兄弟,是不是你隨身的丹藥不夠?要是缺了你就說話,丹部其它沒有,丹藥還是有不少的。”
隨後,擠擠眼一副“你懂的樣子”,道:“一些緊俏的丹藥也是不少。”
張小花暗自腹誹:“你要是給,現在就拿出來麽,在這裡唧唧歪歪的,明顯就沒有誠意。”
不過,還是點頭道:“從白嶽峰回來的時候,堂主大人賜了一些丹藥,足夠了。”
然後遲疑了一下道:“只是昨夜調息的時候,有些心急,差點兒走火入魔,好在及時發現,才沒有釀成大禍,不過,也是前功盡棄,傷勢又重了幾分,這修養的時間還得長一些了。”
然後一副為難的樣子,道:“那天目峰上的藥田,小弟暫時可就無法照顧了,只有勞煩白師兄多做一點兒了。”
一聽這話,陳峰笑臉上就是有些尷尬,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武周墟,其實若是旁人,陳峰笑哪裡有這般的為難,隻消一句話就能交待,可張小花本來武功就好,而且在幽蘭暮煉中一救就是八個,這名聲在天目峰上,立刻就是被弟子們捧上了天的,誰提起“死去”的張小花,那不得說個“仁義”兩字?此時他安然回來,正是對陳峰笑位置的一個巨大威脅
再加上由拓丹堂的紫參老人親自接見,還賜下丹藥,哦,對了,張小花還在幽蘭大峽谷中救了一個內門的煉丹女弟子,這些可都是陳峰笑想都想不到的,他幾乎都已經看到,張小花的前面已經鋪了一條通天的大道。
所以,也由不得他再有什麽敷衍的想法。
想了一下,陳峰笑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小兄弟……”
接著陳峰笑就將魯朝現打聽來的消息又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道:“小兄弟的坐騎確實啃食了藥草,這我也是看到的。雖然我也將小兄弟參加幽蘭暮煉的事情說了,可這幫規就是幫規,誰也違逆不得,所以,即便是白歡師弟跟這事兒沒太大的乾系,可是小兄弟將坐騎托付給他看管,他也不得不被帶回白嶽峰,接受那個……調查”
張小花臉上現出“震驚”,喃喃道:“哎喲,還有這等事情?陳大當家若是不說,我……我還真不知道,這個……將坐騎托付給白師兄,想不到還給他帶來如此大的麻煩,唉,等他回來,還是要好好的賠罪的。”
“哦,對了,陳大當家,要不讓我去白嶽峰吧,白師兄也是無辜的,還是早點兒讓他回來吧,我去找堂主大人認罪。”
武周墟笑道:“不必了,小兄弟俠肝義膽,就是堂主大人也是知曉了,這點兒小過錯,就不用去領罪了,想必過幾日白歡師弟就會回來的。”
張小花的眼角抽搐幾下,忍住情緒道:“那就好,那就好。”
陳峰笑在一旁還是不放心道:“可是……小兄弟的坐騎……”
張小花擺擺手:“不過就是一個坐騎而已,跑了就跑了吧,左右也是在咱們傳香教,或許以後還能見到的。”
其實,早在昨日魯朝現跟他說的時候,張小花已經有了定計,這歡歡雖然只是個畜生,但畢竟有些通靈的,未必能跑多遠,或者就是在天目峰周圍,只要自己回來了,有時間了在四周多尋找尋找,想必就是能找到的,此時又何必為難陳峰笑?
見到張小花沒什麽為難的樣子,陳峰笑顯然是松了口氣,笑道;“小兄弟如此放的開,真是大人物的氣量,我這個做師兄的還真是佩服呀。不過,咱們天目峰也有很多的駿馬,小兄弟若是看上哪個盡管跟我說……”
若此幾人又是說了一會兒,看到張小花臉上顯出倦色,武周墟就是笑道:“小兄弟傷勢為好,我們就不多打擾,內功療傷之法,還是要循序漸進的,像昨夜那邊猛進以後可不要再嘗試了。”
張小花微微點頭致謝。
陳峰笑也是告辭:“好了,我們這就走了,等小兄弟傷好了,咱們在給你慶功,一醉方休。”
見到眾人告辭出去,張小花也是松了口氣,暗道:“原來不是試探我呀,我還以為昨夜的事情已經暴露。”
汗,張小花也不想想,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即便是從幽蘭暮煉中逃得性命,也不足以受到遺香峰的任何重視,人家怎麽可能第一時間就會懷疑他呢?更況且,看這時辰,剛剛天亮不久,陳峰笑等人是來的早了,可徐副堂主的作息未必就如此早吧,或許白嶽峰上張小花的大手筆,還沒人兒能欣賞的到呢
由於張小花想拖著傷勢,所以他也不打算修煉無憂心經,就盤膝而坐,閉目參悟泥丸宮中那幾個符籙,經過幽蘭暮煉,又有一個三足金烏的符籙露出了真實的面貌,可一直以來張小花都沒有時間精心查看,如今時間有了,正是將這三個符籙好好的參悟一下。傳香教中禁製和陣法甚多,張小花剛走了很少的地方,就碰到很多,想必以後在這裡混,肯定會有更多的遇到,正是要多用功一點兒的。
且不說張小花呆在天目峰“養傷”,日上三竿的白嶽峰上,此時並沒有張小花所想象中的亂作了一團,顯而易見的,一直候在徐副堂主外面的隨身弟子,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徐副堂主的身影,早就著急,等大了膽子尋到小院,看到徐副堂主的死相,哪裡還忍得住?飛奔了就是去找紫參老人,這可是拓丹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呀,他哪裡敢有半點兒的耽擱。
紫參老人聞得這個噩耗,第一反應就是,莫非要出鬼了?以往數十年上百年都不會碰到的奇怪事情,今年怎麽全都碰上?他雖然是拓丹堂的堂主,可跟徐副堂主都是內門弟子,他隻叮囑報訊的弟子不得隨意的泄露,將事情瞞下,就立刻派心腹之人快馬前往遺香峰報信。隨後,他自己則親自到僻靜小院之內查看。
總之,人家傳香教有上萬年的傳承,什麽奇怪的情況沒遇到,怎麽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副堂主的身亡而慌亂呢?嗯,特別還是被毒殺的。甚至,就是白嶽峰拓丹堂的弟子都是不知,他們平日最敬愛的徐副堂主早就離他們遠去,再也看不到他平易近人的面孔。
距離天目峰和白嶽峰還有很遠的始信峰上,半山腰間,一個頗大的廣場的上方,是個比拓丹堂百草堂還要大上數倍的大廳,只見上面有個匾額,正是手書“縹緲堂”。
此時,縹緲堂內,偌大的地方,隻寥寥坐著數人。
正上方,正是縹緲派歐鵬歐大幫主的遺孀楊如萍楊堂主,其左手下方則是一個面白如玉的中年男子, 其右手下方則坐著一個中年婦女,面目頗黑,就是身上的線條也是“慘不忍睹”,再往下看,恭敬站在堂前的,卻是高大威猛的一個男弟子。
只聽楊如萍稍稍皺了眉,問道:“趙劍,你的傷勢未好,暫時就先呆著休息吧,左右堂內的事務不多,你也不用這麽早就過來。”
那堂前的男弟子,左手固定在胸前,臉上卻是一臉的微笑:“楊堂主明鑒,弟子雖然還未好,可擔心堂內人手不足,其他人等都是生手,可莫要耽擱了堂主的要事。”
一個極為動聽的聲音響起:“若是有這份忠心,你早幹嘛去了?縹緲派……堂五十余名弟子,你活生生的帶走,卻只有你一人回來,這……就是的忠心麽?我鳴翠堂將近二十個女弟子,可一個都是沒有回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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