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一聽,臉上微變,又是說道:“哎喲,若不是師弟說起,我幾乎都忘記了,火上還熬著薑湯,可別熬幹了,在下先告退了。”
“可不,聽師弟一言,我才想起,這‘大還丹’似乎是大林寺的丹藥,我是不是拿錯了?這若是讓師弟服用,豈不是出大事兒?在下再回去看看有沒有‘玉還丹’之類的丹藥。”
“嗯,在下肚子微痛,可能剛才吃壞了肚子。”
……
不多時,走得那是一乾二淨。
這時,魯朝現笑著從不遠處鑽了出來,道:“任師弟,我幾時跟你說過陳大當家要來?”
張小花莫名其妙,看看天,,道:“我幾時又說過你說過?”
“哈哈哈”魯朝現笑道:“誰知道呢。”
不過,隨即臉上的笑容也是淡了,一本正經道:“其實這些師弟也是可憐人,不過就是想讓你罩著點兒,師弟若是有力,也莫讓他們失望,你在這天目峰也不能總是孤家寡人的,沒幾個弟兄擁護你,也不會成氣候呀。”
張小花摸著鼻子,上下看看魯朝現道:“想不到魯師兄還有當狗頭軍師的潛質呀。”
隨即也是學著魯朝現,一本正經道:“若是在幽蘭暮煉,我護了也就護了,不過就是幾日,而且也是性命攸關;可如今我若是護了,可不是幾日的問題,我一向自由散漫,逍遙的慣了,哪裡顧得許多?既然沒這個想法,就不要給旁人念想,反而還讓陳大當家和武大郎顧慮,沒什意思的。”
魯朝現聽了,也是默然,他倒是極為希望張小花能如眾弟子所想,站將起來,成為另一個大當家的,以張小花的心腸,必能善待天目峰的弟子,而他自己,嘿嘿,憑著跟張小花的這層異於旁人的生死“交情”,也必然在的日子裡,順風順水,水漲船高的。
可惜人各有志,張小花隻簡單的解釋,魯朝現就知道,張小花並不將天目峰的位置放在眼中,隻好笑道:“任師弟志存高遠,可惜眾師弟卻是不知,早晚都會來聒噪,你也不好明說,倒是麻煩。”
張小花嬉笑道:“這個實在是太簡單,先前住在這裡,是因為傷勢較重,需要魯師兄等人的照應,現今傷勢雖然不曾痊愈,可也穩定了許多。師兄也是知道,內傷要仔細的調養,必須有僻靜的環境,這裡雖好,卻也熱鬧的緊,我想請師兄回稟陳大當家一聲,今日就搬回天目峰的山頂,那裡的山洞我住的也慣,正是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白歡師弟尚未回來,你一個人住在山上有什麽事情,旁人也是不知呀”魯朝現吃驚,不覺勸阻道。
“白歡若是回來,那倒是白天見鬼了。”張小花心中暗想,嘴裡卻堅決。
魯朝現無奈,說了幾句,就轉身請示陳峰笑了。
張小花在四周的空悠了幾圈,遠處閣樓已經數日沒有人在盯著,張小花約莫著徐副堂主的死訊應是傳到了武周墟等人的耳中,所以這“耳目”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果不多時,魯朝現就是回轉,笑道:“陳大當家正忙,先是不讚同你回峰頂,後來倒是點頭,隻說讓我也陪著,你看可好?”
張小花喜道:“那倒是好的,以前白師兄將天目峰山頂藥田活兒攬了大半兒,我正發愁我一個人如何應付呢,魯師兄去了,我真好偷懶。”
“哈哈”魯朝現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白歡想來偷懶,他能做的,你魯師兄自然做得更多。”
說完,就進去幫張小花收拾東西。
張小花一向都是打坐,就是連鋪蓋都沒打開,魯朝現進了小屋,又是空手而出,聳聳肩:“師弟卻是簡單的緊,不知道山峰上的鋪蓋還在否?”
“在的,在的,那天目峰也不是什麽好地方,也不知陳大當家是否還派人過去,誰還會將我的鋪蓋拿走不成?”
“你別說,陳大當家還真是忘記,此時山上並沒其他人值守的,那一堆的活兒還留著給任師弟呢。”
“哈哈哈”張小花大笑:“走吧,上山乾活兒去。”
說完,當先走出,徑直往天目峰頂而去。
魯朝現笑笑,也是跟著後面。
朔日之下,那天目峰頂跟平日並無不同,只是數十日間,張小花這一上一下的,就已經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峰頂小屋內,白歡的東西也還都規矩的放著,它們的主人已經不在,張小花站在高處,左右的看看,心中有些唏噓,隨即就回來山洞,並且叮囑魯朝現若沒什麽緊要的事情,莫要打擾。
將山洞打上禁製,張小花遁入丹房之內,一切都跟一起沒什麽兩樣,張小花深深吸了口氣,似乎這裡的天地間才有自由的呼吸。
盤膝坐在丹房之內,張小花並沒有著急修煉,而是將神識浸入腰帶之中,打算將其中的玉匣都拿出來,可是,看過之後,再看看丹房的大小,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此去幽蘭暮煉,張小花可是最大的贏家,且不說那如同陰陽魚般的黑白果,也不必說那“火種金蓮”,更不要說萬年石鍾乳,就是拓丹堂弟子要帶回的藥草,縹緲堂弟子采摘的藥草,那都是極為可觀的數目,這丹房之內哪裡放得下?
將這些玉匣等物都略微的收拾一下,張小花欣喜之余還是有些悲傷,從魯朝現的嘴中,他已經知道,這次幽蘭暮煉除了內門女弟子沒什麽太大的折損,其它所有堂口都是全軍覆沒,就是武鳴堂堂的外門弟子都是死得差不多了,想想拓丹堂近五百條性命,整個傳香教豈不是有數千條性命扔在了幽蘭大峽谷?
可隨即,張小花又想到了“黑電”死時的慘狀,不消說的,這肯定是遺香峰上內門供奉或者長老所為,她們倒是逃了,卻惹怒了“黃風”,引起了獸潮,將數千弟子都是葬在了獸腹。
“一飲一啄,或許是天注定,一因一果,當有人承擔生、死之道,因果之數,不外如是”
一股慈悲心懷在張小花內心彌漫,他心有所動,立刻盤膝而坐,就是元石也不拿出,眼觀鼻,鼻觀心,徑直就是將心神迎向那心中更加明顯的天道星空……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張小花從入定中醒來,隻覺得先前那莫測的天道似乎清晰了很多,一種親近撲面而來,似乎……似乎那星空上無數的璀璨就如他小時玩過的石子兒,看得清楚,親切無比。
張小花心裡一動,暗道:“難道這天道的參悟也是跟心法的修煉一般,有許多境界?”
還不等他有時間琢磨,心中一動,就是遁出了丹房,剛剛從山洞中現身,就聽到外門有焦急的呼喚聲。
張小花大奇,聽著聲音自是魯朝現的,這魯師兄一向尊重自己,若不是有什麽緊要的事情,肯定不會這般打擾自己練功。
“莫非是白嶽峰的事情?”張小花心裡一動。
可將神識放出,那山洞外面隻魯朝現一人,“怪哉,莫非又是挖個圈套,讓我跳?”
張小花不覺開始疑神疑鬼了。
張小花從洞裡出來,抬頭看看日頭,笑道:“魯師兄,你回來的挺快呀,小弟剛剛睡了一覺,看著時辰尚早,不知喚小弟何事?”
“時辰尚早?”魯朝現看看張小花,回過味兒後,驚異道:“任師弟莫非睡得過頭?你自前日進了山洞,就不曾出來,昨日我將藥田收拾一下,也不見你出來幫忙,若非今日有白嶽峰的信使過來,我也未必就會來叫你的”
“前日?”張小花也是瞠目結舌,他也沒想到,隻參悟天道的恍惚間,竟然已經兩日過去,“仙道無歲月呀。”張小花暗自思量。
“咳咳”張小花咳嗽兩聲,掩飾道:“小弟身體虛弱,正是要休息吧,這山高人靜,一下子就睡了這麽久,讓魯師兄久等了。哦,對了,白嶽峰的信使,可曾說是什麽事情麽?”
“這個……”魯朝現臉上眉頭一皺,道:“這個卻是不知,只是看那信使臉色不善,似乎不是什麽好事兒呀”
張小花一驚,暗道:“不會真的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吧。”
接著就是眼珠急轉,暗想是不是要隨魯朝現下山,說實話,如今隻消張小花往地下一遁,天大地大,誰還怕他什麽傳香教?不過,若是如此,怕以後就是傳香教的仇人,就要被傳香教的供奉和長老追殺,聽死去的徐副堂主說,供奉們都有練仙法,也說不定有什麽獨到的法術。
見到張小花臉色陰晴不定,旁邊的魯朝現大聲笑道:“哈哈哈”
張小花見狀,恍然大悟,心道:“心中有鬼,果然是草木皆兵,若人家白嶽峰抓人,如何會形神於色?”
於是笑道:“魯師兄居然也會開玩笑了,那小弟來消遣”
魯朝現搖頭道:“哪裡,就是看到白嶽峰的獎賞到了,心裡有些嫉妒罷了”
ps:四更,也算是盡力了,謝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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