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張小花將碧水劍擲還,張小虎才醒悟,接過短劍,指著張小花手裡的絲帛道:“小花,那是什麽?”
“劍譜呀?”張小花奇道:“藏在劍鞘裡的,除了劍譜還能有什麽?”
“你……”張小虎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劍譜放了這麽久,你怎麽也不告訴我?現在拿出來,又是為何?你……你可真夠敗家的呀”
似乎張小虎已經明白張小花要將這劍譜拿走,而不是留給自己了。
“呲”張小花也毫不客氣的還擊:“二哥,你也是縹緲派的嫡傳弟子,怎麽就淨想著不勞而獲?你們自己的縹緲七劍還不夠你修煉的,要這個劍譜幹嘛?”
“可……你二嫂不是還沒趁手的劍法嘛,而且,你不也要給你還沒見面的侄子留一些見面禮?”
張小花無語,都把還沒影兒的侄子拿出來說事兒了,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氣
“得,二哥,其實,這劍譜本就是留給縹緲派的,嗯,也就是留給你的,我不過是先借給渝老看看罷了,等他看完,我再拿給你。”
“你倒是會說,沒錯都說是留給我們的,可也不見你拿出來,等我發現了,你才說,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張小花笑笑,沒再說什麽,他知道二哥跟他一樣,沒見過什麽好東西,什麽都想據為己有,可惜,他有的東西不少,但都說仙道之物,張小虎都是用不到的,拿出來也是白拿,只能讓它們呆在腰帶裡自己用。
“好了,二哥,你安心養傷吧,你們縹緲派自己的好東西多的很,等以後回了飄渺山莊,自己找就是了。哦,對了,拿給無名的心法很重要,你一定要先看,等修煉成了,不妨也讓二嫂和陳晨練練,她們的功力暴漲太多,也太顯眼。”
“不用你交代,這我還不懂?”張小虎沒好氣道。
放在自己劍鞘裡的劍譜被人生生拿走,那種心情,實在是有些糟糕的。
肉疼的感覺?
張小花笑著,從張小虎那裡走了出去,這劍譜他熟記在心,張小虎若真是想要,等以後給他抄錄就是,總比那什麽《器煉天下》讓他省心吧,現在他想起以後如何歸還《器煉天下》就是頭大
若是歸還抄錄的東西,那還不得把自己累死?可若是歸還原本,那就是說自己沒有破解,但問題就在於,自己已經破解了啊,不能食言自肥的。
從張小虎院子裡出來,張小花先是往拓丹堂的小院走了一陣兒,看看四周無人,將法訣一掐,就是直接往始信峰的峰頂遁去。
不多時,就是來到山峰的無人之處,又是騰空而起,徑直往峰頂飛去。
張小花禦風飛得不高,可速度極快,正是驚醒了山林中無數的鳥雀,等他來到丹房之內,已經是黃昏時分。此時的丹房多了一些的熱氣,“八卦紫金爐”正微微的發出轟鳴之聲,卻是溫熱的正好。
張小花並不著急煉丹,先是在丹房之內又四處看看,將神識放出,一寸一寸的找,他倒是不相信,天目峰的丹房之內有個玉簡,難道這始信峰什麽都沒有麽?
可是,花了半頓飯的工夫,依舊是毫無收獲,直到此時張小花才相信,這丹房之內除了一個不知公母的“八卦紫金爐”,真的是一無所有。
“唉,人品幾時變得差了?”張小花摸著鼻子有些不快:“難道傳香教的前輩就留下個‘八卦紫金爐’配種麽?可即便是配種,你也給個玉簡,告訴我如何做吧”
接著,就是拿出蒲團盤膝而坐,將體內的真氣調息片刻,又將早就準備好的醒神丹的主藥和輔藥一起拿了出來,這“八卦紫金爐”卻是他用的趁手的那個,早在幽蘭暮煉之前也不知用了幾遍,當然是熟門熟路,等他將幾味主藥都按照它們的屬性扔進各自的丹爐之內,張小花體內的真氣也是差不多消耗殆盡的。
“唉”張小花又是歎息,舉起左手,看看那條裂縫,暗道:“這‘破妄法眼’也不知有什麽用,又不能看人,就是搞偷窺也是不成,白白將我的神識和真氣都吸走,還不知何時能用?難不成這是‘黃風’的一個圈套?”
可是轉念一想:“小黃的額頭上也放了一顆,自己懷裡還有一顆,那是留給小黑的,若是這‘破妄法眼’有危險,‘黃風’斷沒有給自己孩子使用的道理呀”
想著,張小花又將兩個小東西拿了出來,只見有了元石的包裹,兩個小東西睡得更加香甜,就是鼻子也不抽一下。
“唉,也不知這兩個小東西什麽時候能醒,我這個奶娘還要當到什麽時候?”
張小花今夜的歎息份外的多,都是沒有答案的難題。
將神識探入丹爐,看著裡面正在淬煉的藥液,張小花將元石拿出,趕緊補充體內的真氣,直到又過幾個時辰,午夜將至,才將余下的輔藥一並都是放入丹爐淬煉。
就這樣,張小花還是如以前一般,盤膝坐在“八卦紫金爐”前面修煉忘憂心經,那無盡星空的星光還是投射在他的四周,也是依舊將淬煉的藥液包裹。
次日醒來,看看丹爐之內的一切正常,張小花將身一縱,就是從丹房之內遁出,徑直往歐燕的山莊而去。
待張小花在院子的一角顯露了身形,最先入目的卻是在大廳之內焦急踱步的渝老。
“哎喲,看著渝老焦急的樣子,似乎歐莊主的病情有所變化呀”
張小花不敢怠慢,趕緊就是往屋內走,更走到門口,就是被渝老發覺,立刻就是面露喜色,衝了上來,張小花趕忙問道:“渝老,是不是歐莊主病情加重了呀?”
渝老一愣,詫異道:“小姐的病情加重了?沒有啊,我怎麽不知道?”
聽了這話,張小花的心才放下,笑道:“那您老人家怎麽在屋裡走來走去,臉上滿是驚慌?”
“誰驚慌了?”渝老根本就不承認:“你沒聽人說麽?‘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老夫這是在散步。”
“哈哈哈”聽到這裡,張小花怎麽能不知道渝老的心思?若是張小虎,他肯定是要逗上一逗的,但渝老畢竟是老人家,“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張小花還是繼承了的,於是從懷裡掏出那個絲帛道:“渝老是不是在等這個劍譜呢?”
渝老眼睛一亮,有些訕訕道:“可不,昨日見了你的劍法,我一直都在揣摩,可沒有劍譜,總覺得有些遺漏,你也知道,我生平都是在琢磨這余下的劍招,你給了我希望,卻不讓它實現,當然是急煞老夫的。”
張小花點頭道:“不過,在給渝老劍譜之前,我也想跟渝老說一句。”
“咦?有什麽要交代的?”渝老有些詫異。
“我記得當然渝老教授我劍法的時候,要求我隻自己學習,誰都不能教授吧”
渝老聽了,臉上色變,皺眉道:“當然,這劍招是江湖上的絕學,若是你隨意傳授惹出禍事,哪個能負責?難道你現在覺得我說得不對,要翻舊帳麽?”
張小花知道渝老誤會,趕緊施禮道:“看您老人家說的,若非您教授的劍法,我的性命早就丟了,就是小姐的性命也早不在,我怎麽敢對您說三道四呢?而且您說的也是正確,我舉雙手雙腳讚同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是這樣的,這劍譜是在一把寶劍的劍鞘之內藏著的,本來我已經送給了二哥張小虎,可昨天碰到了您,我今日特地從他那裡要了過來,給您過目。不過,您隻孤家寡人一個,頂多再尋個徒弟,而我二哥是縹緲派的嫡傳弟子,一則需要這個劍法護身,二則能為縹緲派教授更多的弟子,您看……若是可以,等您將這劍法練熟,是不是還將這劍譜還給縹緲派呢?”
張小花不動聲色間,將張小虎換成了縹緲派。
渝老一聽樂了,道:“我還以為你擔心什麽呢,說到底,老夫也算是寄身縹緲派的,這絕世的劍法當然是現在縹緲派最為需要的,你就放心吧,等老夫練完了,就將這劍譜歸還,就算是老夫再授徒,也會經過縹緲派你二哥的同意”
“好, 我就知道渝老深明大義。”張小花笑著,將絲帛遞了過去。
這時,秋桐從裡屋出來,見張小花過來,笑道:“張小花你倒是機靈,每次都是悄沒聲兒的過來。”
張小花舉手道:“秋桐姐姐,我這不過剛第二次而已,你可是冤枉我了。”
見到秋桐的笑容,張小花也是高興,又是問道:“小姐如何了?”
“還好,一直都在昏睡,不過跟你來之前還是不同的。”秋桐說道:“以前我還真沒在意的,昨日到今日仔細一看,果然,小姐的臉色青的嚇人,今日已經略微的好看點兒。就是遺香峰的醫師,也說有些轉機了。”
“遺香峰的醫師?她們怎麽又來了?”張小花詫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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