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心頭一熱,立時就是想起自己當年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鄉間小子,纏著何天舒在浣溪山莊的空地上教授拳法而何天舒那一連教授自己多遍,可自己只要一經過一個夜晚就會忘記的情景。
那時不光是何天舒和聶小兒等人,就是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個練武的廢柴,根本就不適合練習拳法,當然,經過這麽多年的歷練,發現了北鬥神拳的威力和它還不太明晰的效果,張小花也隱隱知道當年自己為何會將很多的招式忘記,僅僅記下個別的招式。
最後,這些招式則形成一套完美的拳法
一種能淬煉全身骨頭的拳法
甚至,可以認為,這是一套江湖中所有拳法的始祖,所有的拳法都是由這北鬥神拳中的招式演變而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何天舒一招一式教授張小花羅漢拳開始的
而那時,何天舒是如何的龍馬精神?
此時呢?一副懶洋洋癱躺在椅子上,四肢都是無法動彈,臉上雖然是一臉的驚喜,可依舊不能掩飾眼中的頹廢。
張小花緊走幾步,來到何天舒的身前,蹲下身道:“可不,何隊長,你還記得呢?我以為你都把我當年的醜事兒忘記了呢”
何天舒一臉的笑意,道:“嘿嘿,怎麽會忘記呢?我雖然不是專職教授藥劑堂弟子的武功,可也指點過數十人的武功,可從來都沒見過你這麽笨的,羅漢拳可是江湖中最為簡單的拳法,就是雛鷹堂五六歲的孩子,只要稍微看上幾遍,就能比劃個**不離十的,可是你……咳咳……”
說到這裡,何天舒忍不住咳嗽起來,張小花笑著握住他的手,不著痕跡的將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之上,說道:“我到了現在也是不知這是為何,您可不知的,後來我也又試著練習過羅漢拳,也還是依舊,不過,劍法等倒是還可以,基本不會忘記。再說,這江湖中有幾個像我這麽笨的弟子?您能碰上我,也算是幸運”
“哈哈”何天舒咳嗽著,還是大笑:“咳咳,不過,現在可是不必以前了,我就算是懂萬般的拳法,也不會是你的對手,你只需一根指頭,就能把我打敗的咳咳……”
“即便是您現在不是我的敵手,即便是以後您的武功好了,您能勝我,您一般都是我的啟蒙恩師,這個名頭您就是想逃都是逃不掉的,當然,前提是您願意承認是我這個笨徒弟的啟蒙恩師”
張小花笑著從他的脈門上拿起手指,拍拍他的手掌,說道。
“嘖嘖~”何天舒砸吧著嘴,一臉的向往:“當年身負武功,倒也沒覺得這武功有多麽的了不起,可等到失去了,才知道,能行動,能打拳,能高來高去,真得是逍遙自在呀唉,對了,當年你練習縹緲步頗有天賦,比拳法高明很多,現在不知如何了?”
“是啊,何隊長所言極是,現在所擁有的,就是自己最為珍貴的,這是最為讓人容易忽略的。您現在雖然不能動彈,不能打拳,可您不一樣能看著日出日落,看那花開花謝,藥劑堂跟您一起的很多人,是不是連這個都不能享受了?”
張小花並不回答關於縹緲步的問題,而是岔開了話題。
“唉,是啊,其他人不說,就是當年跟你一同在浣溪山莊的幾人……”
說到這裡何天舒更加的黯然。
張小虎在旁邊沉聲說道:“何師叔,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回憶或者只能讓我們增添前進的動力,我們只有更加好好的活著,將縹緲派重新建立,才能對得起歐大幫主,對得起死去的兄弟。”
何天舒眼光一閃,笑道:“小虎現在說話也很有鼓動性了,聽著口氣直逼張成嶽呀。”
“何師叔就莫那弟子開玩笑了,張師叔那是人中龍鳳,咱們縹緲派的掌教大弟子,跟我可不是一個檔次的。”
何天舒眯著眼睛道:“人是可以變化的,武功高低不是問題,只要機緣到了,就是小雞也會變鳳凰呀。哦,好了,不說了,不說了,你不是要給我驚喜,讓我恢復跟以前一樣麽?你這寶貝弟弟的幫手已經來了,還不趕快動手?”
張小虎看看張小花道:“小花,你且送何師叔到後面的小屋中,我待會兒就過去。”
張小花也是煞有介事道:“好的,需要我準備什麽嗎?”
“不用,送何師叔過去就是,我拿些東西就過去。”
張小花點頭,站起身來,笑道:“何隊長,你可坐穩了。”
說著,兩手抓住躺椅的兩頭,不見如何用力,就是將何天舒連同躺椅舉起,極其輕松的往外面走去。
何天舒那個詫異呀,他先前就是知道張小花力大,可這跟手拿羽毛般就是將自己舉起,還是讓他很是納罕,不覺低聲道:“張小花,你你這雙臂現在能舉起幾百斤的石鎖?”
“這個”張小花有些沉吟,他不願意騙何天舒,可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隻含糊道:“其實,不是不想跟何隊長說,我也好久都沒舉什麽石鎖了,應該比以前多了很多吧”
“嗯,那倒是不錯,你力氣大,拳法倒也不用太過複雜的,就你那個亂七八糟的拳法就最為適合。哎喲,我卻是忘記,當年你二哥還從溫文海那裡幫你求了一門《莽牛勁》的內功心法,你你修煉的如何?”
張小花歎口氣:“何隊長明鑒,弟子似乎不適合修煉武功,這《莽牛勁》說實話,也就是練個有氣感,這幾年並沒有太大的進步。”
“嗯,這也在我的預料,你也莫灰心,不過剛剛過去四五年,你以後的日子還長,慢慢修煉就是了,只須謹記‘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就成,這世間事沒有做不成功的。”
張小花點頭道:“正是如此,希望何隊長也這般的給弟子起個好的表率。”
“呵呵,好,我即便是手腳殘疾、內功全廢,可懂得總比你多,既然能再見到你,以後你的武功還是我教吧,對了,你可不知,這縹緲步自你走了之後,我又參悟了許多,等以後有機會我一並的傳授給你”
何天舒有些慈愛的看著張小花說道。
“那太好了,何隊長,這幾年我也一直想多修煉縹緲步的,可就是找不到訣竅,現在又碰到您,正是上天給了我機會。以後您可別嫌我笨啊。”
“哪裡,哪裡,笨鳥先飛嘛,也未必不能成大器的。對了,其實以你力氣大、內功修為弱的特點,倒是可以考慮修煉外門功法,走以前石牛的修煉道路,嗯,石牛如今跟我一樣,可可他更是不堪若是你能得到他的指點,不光是你之所幸,也能喚起他的一點兒希望。”
“石師叔,依舊的酗酒?”張小花遲疑一下問道。
“唉,可不,跟徐師叔兩人……”
“徐師叔?”張小花一愣:“這人是誰?”
正待要問,已經來到後院的小屋門前。
張小花笑道:“何隊長,咱們先進去,等我二哥一會兒吧。”
“呵呵,就是等上一年半載又有何妨?我倒是想看看張小虎能有什麽回春的妙術”
“咦?對了,張小花,你二哥有把握麽?都來始信峰這麽多年,也不見他說過,隻從那幽蘭大峽谷中回來,就長了本事兒?”
張小花一樂兒,本還要考慮的,您這一下子就把答案說出來了。
於是,順著杆子就往上爬,點頭道:“或許吧,我也是在幽蘭大峽谷內碰到他的,他當時可是神勇之極,將我從野獸群裡救出的,他或許有了什麽奇遇吧,否則也不敢那何隊長的傷勢開玩笑吧”
“你也去了幽蘭暮煉?”何天舒奇道:“對了,你怎麽也來了傳香教?剛才見到你正是高興,卻是把這個給忘記問了。”
“這個……”張小花正待要回答,就聽門口張小虎說道:“小花是為了找我采到傳香教的,他的故事很長,還是等何師叔以後傷勢好了,你們兩個慢慢說,現在時間不多,還是抓緊了的好。”
張小花點頭,笑道:“我二哥說的極是,何隊長,咱們以後時間多得是,慢慢的嘮叨吧。”
何天舒微笑著點點頭。
張小虎走到何天舒的面前,看了一眼張小花,低頭道:“何師叔,弟子這裡跟您說句實話,這療傷的手法,弟子並不純熟,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只是,看著咱們縹緲派眾師叔都是這樣的散功,心裡極為過不去,弟子既然懂了這手法,若不給師叔們治療,還如何面對你們?”
“你的意思是……那我練手麽?”何天舒立刻就是明白了張小虎的意思。
“是的,何師叔,您說的沒錯,您的經脈和丹田都被損壞,關節也被捏碎,正是最厲害的,若是將您都能治好,想必其他師叔的傷勢也是沒問題的。”
“咦~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先挑你師父溫文海呢?”
何天舒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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