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萍這話跟悅耳的天籟般,張小虎很是歡喜,衝郜坤恆點頭笑道:“謝郜副堂主賜座。”
隨即也是坐了。
他心裡也是明白,郜坤恆和楊如萍兩人各自代表不同的利益,兩人總會有衝突,這剛剛見面的第一天,自己或許就是矛盾的焦點,而自己不過就是一顆棋子,還是誰都不要得罪的好。
等張小虎落座,郜坤恆也是滿意的坐下,從懷裡摸出一個玉瓶遞了過去,笑道:“張師侄,這是遺香峰的秘傳丹藥‘玉還丹’,對你的傷勢最有好處,先且收了吧,以後若再需要,盡管跟我開口。”
張小虎眼睛一亮,側眼看看楊如萍,卻是笑道:“郜副堂主客氣,弟子這傷勢已經大好,這樣珍貴的丹藥,若是再服用,可是浪費了。”
郜坤恆佯怒,扔在張小花的懷裡,道:“看你說到哪裡了?你可是咱們縹緲堂的骨乾弟子,這丹藥即便是珍貴,也要用在你這樣的弟子身上,你還是早些的服用,早些的恢復,好為我們縹緲堂,為我們傳香教貢獻力量啊。”
張小虎心裡樂開了花,將玉瓶拿在手裡,說道:“長者賜不敢辭,多謝郜副堂主了。”
郜坤恆隨意的擺擺手,看了一眼楊如萍,又是問張小虎道:“張小虎,如今距上次陳使者過來已經不短時間了,我來之前也拜見過陳使者,聽她所言,你的傷勢關鍵是外傷,跟經脈和丹田並沒乾系,而陳使者在離開的時候,也將教主大人賜給你的獎賞留下,隻不知……”
聽了這話,張小虎心裡明白的很,這素寰丹一日不服,素寰心法一日不練,人家遺香峰就一日不會把自己當做可以扶植的弟子看待,也虧了自己有個神通廣大的嫡親弟弟,早在前幾日就將此事處理好。
張小花看了一眼郜坤恆又看看楊如萍,運起素寰心法將一股內力沿著心法的經脈行了一個周天,然後將拳頭一攥,就是憑空擊出,雖然張小虎此時功力還未恢復,可拳風激蕩,隱隱有股寒意從拳頭中發出,不正是素寰心法的內力?
“好,好,好”郜坤恆又是一連喊了三個好字,道:“想不到張師侄如此資質,就是我當年也趕你不上的,這隻三顆素寰丹就能有如此的修為,若是假以時日怕不得連我都要追上?”
“三顆?”張小虎一皺眉,暗道:“明明服用了一顆素寰丹,怎麽就有了三顆素寰丹的威力?嘿嘿,我倒是明白了,這素寰丹不過就是個引子,能將藥力化為內力,不過,這內力卻是極少,僅僅能驅動了素寰心法而已,三顆素寰丹,怕是遺香峰上的教主大人怕我資質差,或者還有其它縹緲神功的內力,才額外賞賜的吧。這教主大人千算萬算卻是沒想到,本少爺卻是能將縹緲神功和素寰心法的內力結合起來,而且單是這素寰心法的內力就抵得上服用三顆之後的效果,看來,等什麽時候,還得趕快將另外兩顆也都服用了,省得被人看出了破綻。”
隨後,張小虎謙虛道:“郜副堂主謬讚,這都是托了教主大人的福啊,若不是她老人家賜下如此神妙的丹藥,弟子如何能有今日的成就?”
郜坤恆看了一眼張小虎道:“正是,那就希望張師侄能將今日的感激銘記在心,以後多為教主大人出力,將你的感激付諸於行動啊。”
張小虎含笑點頭,而郜坤恆轉頭又看向楊如萍,笑道:“還是多謝楊堂主,能將張小虎這樣年輕有為的弟子帶到始信峰,他們不僅是縹緲堂的未來,也是傳香教的未來。但願咱們的縹緲堂在咱們的通力合作之下欣欣向榮,跟其它的武鳴堂、乾坤堂、拓丹堂等一較高下”
見到張小虎已經服下素寰丹,開始修煉素寰心法,郜坤恆的心已經放下,也就不再跟楊如萍爭搶些什麽,立刻開始在言語上示好。
而楊如萍的眼神更加的複雜,看看眼前這個跟以前並沒有兩樣的弟子,想想以前自己並不怎麽看得上他,也沒有什麽特別重用的地方,不覺心裡有些暗悔:“難不成自己真沒識人之明?張小虎以前武功很是普通,而且還頂個嫡傳弟子的身份,可惜這個嫡傳弟子的身份卻是歐燕給的,並不是他的努力,我不用他也是正常,我總得找個武功高強的、能鎮得住眾人的弟子吧,可為何,教主大人一找就是一個準兒呀”
楊如萍卻是差了,也不是她識人不準,她的盤算也是不錯,可她卻是忘記,若是她重用了張小虎,教主大人還會用張小虎麽?而在教主大人的恩賜面前,就是一個資質普通的弟子,也會被培養成高手吧,當然,只是一枚棋子,絕世高手之類的空想就不要提了。
隨後,郜坤恆又是笑道:“楊堂主,在下初來乍到,對始信峰的諸多事務皆是生疏,恐怕會耽擱了教主大人的計劃,我想能不能借了張師侄的力,讓他做我的副手,在這縹緲堂上也有個座位,能幫上我的忙,二則年輕人才是明天的希望,咱們都是下午西落的太陽,張小虎他們才是冉冉升起的朝陽,你說是不是?”
楊如萍看了一眼秦大娘,只見秦大娘略微思考了一下,也是點頭道:“張小虎算是我看著進入原來的縹緲派,人品沒的說,關鍵也是有一定的江湖閱歷,在為人處世上頗有獨到之處,若是讓他參與縹緲堂的一些事務,沒準兒咱們幾個都能放松一些的。”
楊如萍見兩人都同意,雖然在心裡暗中有些歎氣,可也是笑道:“那就好,本堂先前也是看好張小虎,只是鍾副堂主……唉,就不說了,既然張小虎在幽蘭暮煉中有傑出的表現,給我縹緲堂帶回了大量珍稀的靈藥,就是教主大人都有賞賜,我縹緲堂怎麽可能沒有獎賞?”
隨後,看了一眼郜坤恆,眼睛微眯,問道:“卻不知郜副堂主有什麽建議?”
郜坤恆已經將自己的好意送給了張小虎,而且也知道他修煉了素寰心法,當然也就是已經舍棄了飄渺神功,正是合了教主大人的心意,現在自然不便多生枝節,隻拱手道:“楊堂主客氣,在下今日剛上始信峰,哪裡就敢對縹緲堂的事務指手畫腳?這事兒還是請楊堂主做主的好”
“哼”楊如萍心中冷哼一聲,暗道:“還沒指手畫腳呢,這一會兒都手腳插了無數次。不過,本堂賞賜人,你沒有賣好,倒也算是知趣,以後場面上也好過些。”
於是微微點頭,抬眼對張小虎道:“既然這樣,按照原縹緲派的規矩,本堂就立你為縹緲堂的首席大弟子,你看如何?”
“啊?”張小虎大驚,立刻起身道:“楊堂主的好意,弟子心領了,這‘首席大弟子’的身份……實在……實在是尊貴的,弟子武功低微,恐怕……”
旁邊的秦大娘和郜坤恆也是色變。
秦大娘看看楊如萍再看看郜坤恆,眉頭稍皺,隨即也就是松開,眼中一陣的恍然。
而郜坤恆則有些陰沉著臉,不知想著什麽。
其實倒也不難推測的,郜坤恆此來始信峰,一則是接替鍾沛,二則是扶植張小虎,用於控制整個縹緲堂。他拉攏張小虎的方式剛才已經顯露,不過就是想讓張小虎做他的副手,一步一步提高張小虎在縹緲堂的地位,從而獲取張小虎的感覺,然後達到遺香峰上教主大人的目的。而楊如萍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在答應張小虎參與縹緲堂事務的同時,一下子就把張小虎提高到首席大弟子的位置,從而斷了郜坤恆想來拉攏張小虎的一個途徑,如何能不讓他惱怒?
心念電閃之間,張小虎隱約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兩人博弈的棋子,所以急切之間也不知如何應對,隻條件反射般的謙遜了一下。
楊如萍乜斜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張大弟子,你也莫客氣了,這幾日整個始信峰都跟瘋了一般,每個女弟子嘴裡都口口傳頌你這個大師兄的功德,我若是不把這首席大弟子的位置給你,你如何能實至名歸呢?”
“這個……”張小虎臉上一紅,神色大窘。
郜坤恆臉色本不好看,可聽了這話,不覺一愣,奇道:“楊堂主,這話是什麽意思?”
楊如萍依舊“哼”了一聲,面無表情道:“這個,你可就要問問你這個將來的助手了。”
見到楊如萍如此,郜坤恆就更是好奇,轉頭道:“張大師侄,有什麽趣事兒,就不要再多加隱瞞了吧。”
張小虎滿面通紅,好在早先就跟張小花已經勾兌過,隻說從幽蘭大峽谷內撿了一個玉瓶,裡面很是清香,可就是沒看到什麽東西,於是回到始信峰後,無意之中洗涮瓶子,發現缸內的清水都變得清香撲鼻,就被拓丹堂的小藥童聞到,說是什麽石乳,能美白肌膚,這小藥童自己灌了幾個玉瓶,回身就是給了陳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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