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小花下來緩坡,也不知道是地勢低矮之故,這緩坡下面的谷內,絲絲的鬼霧愈發的多了,而相應的,低矮的青黑色樹木和菇類也更加的品種繁多。
張小花閉了呼吸,體內運轉忘憂心經,小心的防備,鬼霧雖然多,可畢竟還是絲狀,偶爾飄過張小花的身上,只有一些酸麻,對張小花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張小花沿著谷底的道路還是下行,將奇怪的藥草和菇類也是采集不少,倒也沒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
越是下走,頭頂遺香峰上生長的植物越是茂盛,漸漸就是將本就不多的陽光都是遮攔,再加上鬼霧的增多,慢慢地就顯得潮濕和陰冷,張小花現在雖然寒暑不侵,可以能覺察出此地的不善。
只是,張小花外放一丈的神識,將這四周都是看遍,也沒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
“咦”突然,張小花心中一凜,就是想到,平素的山林都是鳥雀脆鳴,而鬼谷內卻寂靜的怕人,就是一聲鳥叫都沒,更別說能看到什麽松鼠之類的小東西。豎起耳朵,張小花又是仔細的聽聽,頭頂之上,隱隱有些鳥叫的,但那已經是極遠,若非張小花耳目超常,肯定不能聽到。
“鬼谷,難道就是這麽叫出來的?”張小花微微皺眉:“自己還要往下面去麽?”
張小花不覺有些猶豫。他本就對成為什麽內門煉丹弟子不熱衷的,這所謂的武功考驗,就算是沒過,又能如何?
“哎喲,這是怎麽回事兒?”張小花不經意間地下頭,正是看到自己衣袖上一些細微的破洞。
“這衣物好像是離開始信峰的時候才換上的,怎麽這麽快就破了呢?”張小花很是納悶,再看看另外一個袖子,也是如此。
“不對,就算是磨破也不能是這麽多細小的破洞呀”
這時,又是一縷鬼霧從張小花身前飄過,正是撞在他的衣袖之上,那鬼霧衝上了衣袖,就是消失不見,而在衣袖上原來本就是一些微不可見的破洞,此時又是大了不少。
“原來是這鬼霧的緣由。”想到此,張小花立刻就是將頭一偏,避開迎面而來的一片鬼霧:“看來這鬼霧又很強的腐蝕性,若是吸入體內,怕不是體內的五髒都是要被破壞的,算了,還是回轉吧,前面看起來霧氣騰騰,那是我能下去的?可別一會兒赤身**了,看著羞人”
見狀,張小花就是打起退堂鼓。
而此時,張小花胸前微微的有些動靜。
“壞了,衣服現在就破了麽?”張小花大驚,低頭看時,卻是懷裡有些動靜。
張小花探手入懷,正是拿出裡面藏得兩個活物,只見包裹在元石殼內的小黃正是尾巴慢慢的擺動,四個小腳也是慢慢的動著,而另一個小黑卻還是絲毫不動。
張小花將小黑放回懷中,將小黃捧在手上,只見小黃露出來的小腦袋也是上下的扭動,似乎極不舒服,張小花將它從元石中拿出來,小黃立刻就是在張小花的手裡懶懶的伸個懶腰,只是眼睛還是不睜開。
“要醒嗎?”張小花想道。
這時,又是幾絲的鬼霧從張小花手邊飄過,張小花怕傷了小黃,將手偏了偏,正想挪開,可那小黃的鼻子嗅了嗅,將腦袋抬起,衝著那從旁邊飄過的鬼霧就是一吸,只見從小黃的鼻中發出細微的“哼”聲,一道極為微弱的白光迸射,將那幾絲鬼霧就是吸入,跟先前小黑吸入歐燕泥丸宮內黑色的蟲子極為相似
等黑霧吸了進去,小黃搖搖腦袋,有些意猶未盡,鼻子抽抽,又在尋找。
“哈哈”張小花見狀,心中大喜,“黃風”走得急,並沒有告訴張小花小黃要吃什麽,張小花一度為自己當奶娘頗為煩惱,可小黃和小黑一直都在昏睡,或許是在靠元石生存,醒都醒不來,張小花還以為它們要昏睡百年,自己今生都無法見它們醒來呢。
此時看到小黃居然能吸這鬼霧,像是以此為食,若是吃得多了,自然就能長大,所以,張小花立刻就是打消了回轉的念頭,手裡捧著小黃,緩慢的一路向下。
先前張小花都是避著鬼霧,現在倒好,竟是往鬼霧多的地方去,而那小黃也是了得,鼻中的白光甚是神奇,不苟有多少的黑霧,隻一噴,那黑霧就似長鯨吸水,都是一吸而入,一絲都不剩。
緩坡之下的谷底極長,張小花一路走來,大概行了三炷香的時間,也是沒有走到盡頭,因為一隻手裡托著小黃,張小花隻用另一隻手掐動法訣,將極多的藥草都是采摘下來,而谷底的黑霧在小黃的吸食之下,大部分都被吸入它的肚內,只有少許稀薄的張小花懶得追逐,才漂浮在空中。
“怎麽還沒有吃飽麽?”看著小黃已經吸了很多的黑霧,張小花幾乎都怕小黃撐著的,可看看小黃依舊沒有鼓起的肚子,張小花幾乎不假思索道:“好在這廝是吃霧的,跟喝風食露也是差不多,否則這等吃法,還不把我給吃窮了”
正想間,一簇極大的黑霧就飄來,張小花趕緊將那左手一抬,正是迎將上前,小黃隻一吸,盡食了,隨後,張小花就是將左手收回,抬眼再找,就在張小花還沒找到的時候,突然,他趕緊有些異樣,似乎東西正在窺探自己,張小花心裡一驚,趕緊將神識放出,四周一丈之內還是任何活的東西都沒有,再用眼睛警惕的尋找,也是未果?
“這是為何?”就在張小花納悶之時,不經意間將眼睛落在左手之上,只見一對小小的眼睛,正一眨都是不眨的看著自己,不正是一直都昏睡不醒的小黃?
“啊?”張小花大驚,黃風的厲害他可是知道的,當日自己隻想著要將小黃和小黑養大,可並未想到它們會如何對自己,如今一見小黃醒來,第一反應就是:“這廝不會跟它娘親一樣,給我一抓吧”
可是,當張小花看到小黃清澈的眼中,那眷戀、依偎、欣喜、充滿了希翼的神情,不覺眼中也是有些潮濕,一種從來都沒有體味的感情充斥了整個心中,似乎這小東西就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自己隻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它的眼前,看著它高興,看著它享受。
幾乎就是不假思索的,張小花將小黃捧在眼前,右手也是伸出,輕輕的撫摸小黃身上的絨毛。小黃也是極為享用,舒服的躺在那裡,大尾巴上下的擺動,隨後,小黃又是翻個身,用四個小腿都是抱著張小花的右手手指,用舌頭在他的手指上舔來舔去,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在親吻自己爹爹的手心
“這孩子,真調皮”十八歲的張小花並不能體悟作為爹爹的感情,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笑著說道。
小黃聽了,一個翻身就是起來,似乎沒有剛剛出生時的虛弱,將兩個後腿和尾巴支撐,將身體豎立起來,兩個前爪上下揮舞著,眼中卻是閃著撒嬌的神情,與此同時,張小花心中突然有種感覺,好似感覺自己聽懂了小黃的話語一般。
“娘親,你才調皮呢”
“娘親”張小花一個踉蹌,差點兒沒跌倒:“我是不是感覺錯了?這……是不是幻覺?我能知道小黃的聲音?而且……它居然叫我娘親”
看著張小花詫異的表情,小黃一臉的無辜,又是一臉的關切。
“你這孩子,我哪裡是娘親呀,我是爹爹”張小花笑道,可隨即,張小花自己都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我怎麽會是你的爹爹呢?”
小黃似乎對什麽爹爹,娘親並不知曉,只在張小花的手中上下的翻騰,等過了一陣,似乎手腳也是活動開來,立刻就是大尾巴一擺,竟然爬到張小花的頭上,用舌頭將張小花的臉舔了個遍兒,邊舔還邊撒嬌,張小花似乎感覺它一直都在叫“娘親”
苦笑啊,苦笑,張小花十分的無奈,雖然小黃之中撒嬌著實讓他欣慰,不枉自己一陣都把它放在自己懷裡“撫養”,可弄得臉上濕漉漉的, 也著實的不舒服,張小花小心將小黃抓住,放回左手中,可不消片刻,這廝又是飛到張小花的頭上,舔得倒是少了,可將張小花的頭髮弄得一團糟
“這可怎麽辦?”張小花無奈,心中一動,就是說道:“小黃乖,你還餓不?咱們接著吃吧。”
說著,就是伸手要將小黃拿下來,哪知小黃一聽,就是在張小花的頭上站立起來,用小爪往前一指,嘴裡嘰嘰喳喳起來。
張小花立刻就是明白:“娘親,餓了,往前面走”
“被打敗了”張小花無語,這個娘親敢情再也逃不掉了,或許以後等小黃長大了,用《說文解字》啟蒙一下,或許能懂吧
於是,張小花也不從頭頂拿下小黃,徑直就是往谷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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