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淺綠色、光澤極淡的光華閃過,十數個形狀怪異的綠篆文在淡泊的光華中隱隱流動,隨著那光華緩緩流入一個女修的額頭之中。
每個綠篆文進入女修的額頭,女修的眉頭都是微微一皺,等十數個綠篆文完全進入,那女修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居然微微的發白。
“東山道友!這綠篆文進入貧道的腦海之中……為何如此古怪?頭疼的要命?”女修開口說話,正是潯雁教掌門英卓仙子。
這是一個頗大的密室,密室的上下左?豬?豬?島?小說 ww.uua. 右皆是閃動光華,光華之中無數符文時隱時現,顯得禁製很是嚴密。就在英卓仙子對面一丈左右的地方,一個黑褐色的身影正是罩著黑色的鬥篷,任肉眼和神念皆是看不清那身影,那道淺綠色的光華正是從這身影抬起的衣袖中發出,探出衣袖的,只有三寸來長的黑漆漆、毛茸茸的指節!
“英卓道友~本尊已經告知過你,習練符咒動用的乃是魂魄之力,只有無比強橫才能使本體不受傷害。綠篆文更是承載了天地間魂魄之威,道友固然是元嬰期修士,可學習綠篆文依舊會對道友本身的魂魄有影響!”一個沙啞至極的聲音自那黑色鬥篷之中發出,字句之間頗是晦澀。
“嗯,貧道知曉,貧道自煉氣修煉至元嬰什麽苦楚沒有嘗過?”英卓仙子咬牙道:“這點兒痛苦算什麽?這符咒若是如東山道友所說,能讓貧道踏足分神,貧道必定按照先前的約定,答允道友的條件!”
“符咒之術乃天地間最為莫測之道,傳自神秘的太古,小小的分神算什麽?若非符咒之術在曉雨大陸早已失傳,英卓道友怎麽會這般的不信任貧道?”東山道友笑道:“貧道傳你的修為速成之法如何?用此方法,你潯雁教當能培養出極多優異的弟子,何愁門派不興?”
“好教東山道友知曉!”英卓仙子苦笑道:“道友的方法是不錯,可畢竟太過霸道,初次使用只有三名弟子僥幸存活,雖然他們修為現在已經煉氣十層,可折損的弟子……也太多了!”
“哼,曉雨大陸的修士,如今隻修道修心,不修體修魄,自然是不能圓滿,很多法門難以適用。罷了,英卓道友先著重培養這三名弟子,看看他們前途如何,咱們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好~但聽東山道友吩咐!”英卓仙子笑道:“還請東山道友解惑綠篆文!”
“你且將神念放出!”東山道友低聲說道,然後,一個極其古怪,極其拗口的音節自鬥篷之下傳出,那音節一經發出,周遭一種莫名的東西蜂擁而至,一窩蜂般的聚入那音節之中。而英卓仙子的神念一觸到音節,立刻發自骨髓的一種顫動,隨即音節隨著神念化為一種波動進入英卓仙子的泥丸宮內。
“神乎其神!”已經是元嬰期修士的英卓仙子忍不住在心中讚道,哪裡還有半分的懷疑之意?
過得良久,英卓仙子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都洋溢著一種充盈的滿足,就低聲問道:“東山道友,請繼續!”
東山道友不慌不忙:“明日吧,這綠篆文每日只能傳授一個,若是多了會引起天地之怒!”
“嗯,好!”英卓仙子點頭,兩人都不再說話,整個靜室之內鴉雀無聲。
蕭華端坐在太清宗提供的靜室之內,將那白骨中的綠篆文讀入腦海,然後看看有黯淡的白骨,將手一拂,收入空間之內,跟先前的那根放在一起。
可就在此時,蕭華發現,那白骨之上,有微微的雷光閃爍,隱隱的,有極為黯淡的銀光閃出,而且,第二根白骨一入空間,同樣也是有絲絲的雷光生出,將整個白骨團團圍住,不斷的擊中。
更為詭異的,這兩根白骨根本就放不到一起去,它們分別放在空間之內一個固定的角度,兩根骨頭之間只有雷光聯系在一起!
“這……兩根白骨是……一起的麽?”蕭華看著兩根白骨怪異的放法,不由暗道,可是這白骨只有兩根,哪裡能看出端倪?
“聽朱蓓蓓講,她這白骨乃是得在百萬蒙山,看來若是有機會,還有去哪裡看看,若能湊齊一個完整的骨骼,還會出現什麽奇怪的現象呢?”
蕭華也只是想想,百萬蒙山離他也的確還是太遠,不到築基甚至金丹,他都不會考慮,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參加羽仙大會!
“那兩個劍修想換什麽東西?”蕭華又是想到艮情離開的時候所說的話。
“哼,還能是什麽東西?不就是六千年的玄陰靈草麽?可這玄陰靈草我可是連聽說過都沒聽說過的,這長白宗的儲物袋內怎麽可能有呢?”
“嗯,既然師父想要的凌一草我這裡都有,說不定那些稀奇的、不知名的靈草中也能有玄陰靈草呢?”蕭華沉吟一聲,他的當務之急就是知道玄陰靈草的樣子,才能知道自己空間之內是否存活。
隨後,蕭華服用了一顆聚元丹,閉目修煉起來。
次日比鬥,雖然也很激烈,可或許是因為有廖周全和艮情的警告,長白宗和禦雷宗弟子之間顯然沒有第一日的慘烈,蕭華也輪空一次,第一個對手乃是長白宗弟子,那長白宗的弟子修為明顯不如昨日的范童,而且想必也是知道范童喪身於蕭華手中,動手之前唯唯諾諾,若非顧忌長白宗的臉面,怕是早就棄械投降的。
“唉,這等弟子……即便是修煉到了煉氣十二層的頂峰,又如何能夠築基?”蕭華心中感慨,很是一副前輩師長的模樣!唉,他都不想一想,自己修為又是如何?一介煉氣十二層初期的修士耳!人家煉氣十二層後期,很有可能明日就要築基的弟子,沒來由跟你拚鬥個屁呀!特別是,拚鬥的後果極可能就是自己身殉!此來羽仙大會固然是要尋那築基的機緣,可明知拚鬥的後果就必然是的道消身亡,任誰都會軟弱!
既然長白宗弟子有妥協之意,那蕭華就更沒意見,兩人胡亂比劃一陣,待得半柱香的時限一到,不等蕭華說話,那長白宗弟子一催法力,居然從幻陣之內搶先逃脫了!
“不至於吧,小爺還想著要出去呢!”蕭華無語,從幻陣之內飛出,直將肩膀鬥了兩鬥,想讓旁人看看他的自傲,可不,以煉氣十二層初期的修為逼得後期的修士率先逃出幻陣,蕭華這在羽仙大會之上,自古至今也還是頭一遭!可惜的是,整個廣場上,每個幻陣內兩兩弟子都在努力的搏殺,輪空的弟子也都抓緊時間養精蓄銳,誰會將注意力看向他?
至於其後兩輪比鬥,也是乏味可陳,這兩個分別是玄天宗和太清宗弟子,修為固然是不差,可法器的威力不足,跟蕭華的靈鴉火網差不多,蕭華隻將墣塵祭出來防身,就能跟他們都得不分高下,而且蕭華這次也再不敢做什麽製造“築基”的勾當,一等半柱香的時限一到就催動法牌脫出幻陣。
令蕭華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影剛剛從幻陣之中消失,他那兩個敵手也都是長長的出了口氣,臉上顯出了輕松之色!
蕭華昨日跟范童弄出的動靜著實的大,其它組的修真門派弟子或許不知道,禦雷宗弟子所在的這一組可是很多弟子聽聞的,蕭華這等猛人,居然能將手持法寶殘片的弟子誅殺,而且……是在那弟子能隨意催動法牌逃生的情況下誅殺,誰還敢掉以輕心?
第二日的比鬥就在這波瀾不驚中渡過,可以後的數日情形似乎又脫出了控制,且不說禦雷宗和長白宗弟子隱忍的情緒逐漸的爆發,艮情和廖周全的警告逐漸被眾人扔在腦後,也不說玄天宗、太清宗兩派弟子,以及後來又逐漸加入的其它門派弟子跟禦雷宗和長白宗弟子彼此之間同樣也鬥出真火,手下誰都不再容情,單說隨著時間推移,又有兩個其它組的弟子成功築基, 不光是禦雷宗弟子,就是其它所有門派的弟子也都心急起來,似乎有種時不待我的感覺,每每於拚鬥之中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即便以蕭華的手段,也極是狼狽。
這日晚間,一個幻陣上的光華一閃,蕭華頭髮有些散亂的從幻陣之內竄出,邊飛邊罵:“*,小爺又不能築基,跟你拚鬥個屁!都說的明白了,怎麽這般的死打爛纏?”
“蕭華……你切莫走!”正罵間,一個素衣女修臉上帶著怒意從幻陣之內衝出,手中正是拿著一把利劍。
“范巧兒范道友,拚鬥已經逃出了幻陣,這場自然是你勝了,縱然這是在你太清宗內,你也不用如此的欺人太甚吧?”蕭華嘟囔著,身形落在地上。
“你明明修為深湛……為何不……”范巧兒見事不可為,隻好將利劍收起,一臉的不樂意!
“怎麽?偏偏要貧道將你滅殺,你才樂意?”蕭華寒著臉問道。
“朝聞夕死吾何恨?築基……唉……”范巧兒掃了蕭華一眼,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