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怒了
他將自己對於白歡的印象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著實沒有想到白歡有任何可以讓自己厭惡或者有點兒惡感的瞬間,即便是最早見到自己時,白歡那種勒索,現在想想,都是有點兒小人物的小心眼兒,他比那個只知道欺負新人的馬哥,還有強取豪奪的成實,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再想想白歡為了討好陳峰笑,又不敢得罪自己,那個小心兒的樣子;還有神識中站在山洞之外,想呼喊自己,可又怕打擾自己練功的焦急樣子;還有小心翼翼拿出自己從幽蘭暮煉中得到的藥草,緊張的跟自己兌換丹藥時;最讓張小花痛心的,就是最後將歡歡托付給白歡時,白歡滿不在乎拍著胸脯,一口答應的時候,緊接著就是想到自己跟白歡說的那句“打死都不說”的玩笑話
如今,那話卻是成了現實,白歡拍著答應自己的胸膛,如今也是鞭痕累累,而自己答應白歡的呢?
看著眼前白歡的慘狀,張小花心中無限的淒涼,或許,這就是一個小人物的下場,若是自己不尋到這裡,等到了明日,他就會被扔在什麽地方,再也找尋不見,就是自己想兌現諾言,也是不能。(起航小說~網看小說)
想著,張小花不由自主就是掏出一瓶補血丹,將一縷真氣徑直渡入白歡的經脈之中,往他的心脈之處而去。
過得片刻,白歡的眼珠有些微微的動彈,隨即就是有些動靜,嘴裡也是艱難的說著什麽,張小花仔細將耳朵豎起,放能聽得明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他……隻說……將……歡歡…交我……養……著,打……死……都…….不說,只是玩笑話……”
張小花心裡一痛,低聲道:“白師兄,是我,我回來了。”
過得片刻,白歡才艱難的睜開眼睛,在夜明珠昏暗的光華下,辨認半天,才認出是張小花,立刻眼中就是閃出驚喜,強自打了精神,提高了嗓音道:“任……師……弟,你……你……趕……緊告……訴……徐……副堂…主,我……真……沒……拿…你的…….包……裹,真……的……我…….真……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是咽了下去,再也說不出話了,眼珠子也是一動不動,身體逐漸的發涼。
白歡其實在孟師弟走出的時候,已經斷了氣,張小花將真氣渡入白歡的心脈,只是能維持那麽片刻,白歡經過近二十日的嚴刑拷打,到了此刻已經油盡燈枯,再也不能支撐,即便是張小花將懷中的所有丹藥都拿出來,都是無法在挽留白歡半刻的性命。
眼見白歡在自己面前斷了氣,張小花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種愧疚是張小花從來都沒有平常過的。
張小花將夜明珠收好,隨即又是將“補血丹”收了起來,靜靜的站在黑暗中,過了半晌兒才道:“白師兄,這補血丹我先幫你收著,等哪天你下葬了,或者我找個機會將你的屍骸帶出去,就跟你一並埋了。另外,雖然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卻是因我而死,這仇我一定幫你報了,我知道你生前膽小,未必敢讓我替你報仇,可是今變了鬼,希望你能膽大一些,變成個厲鬼你的在天之靈就看著吧,我這就去尋那害死你的人,讓他們以命償命。”
白歡的屍體靜靜的懸掛在那裡,絲毫不動。
張小花隨即就是將神識標記打在屍體上,然後又看了一眼,法訣一掐,就是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出了地牢,張小花突然想到,自己並不知道徐副堂主在哪裡歇息,如今天色已晚,恐怕不太好找的,若是找弟子詢問,豈不是要落人把柄?
這時,張小花突然想到先前出去的孟師弟,那貨沒從白歡口來問出東西,還將白歡打死,想必就是要往徐副堂主那裡報信,自己若隨同而去,必定是能找到的,可是,自己剛才沒想那麽多,在地牢之內耽擱甚久,也不知道能否追上?
想畢,張小花立刻禦風而起,徑直就是往山腰而去。
還好,如今張小花禦風的速度極快,等到了山腰間,正見到前面一個彪悍的身影正轉過影牆。
“還好。”張小花心裡暗喜,隨即就是遁入地下,跟著孟師弟來到一座極為僻靜的小院之內。
那孟師弟在院門前輕叩木門,似乎一種有節奏的聲響,隨後,裡面就是一個聲音傳來:“誰呀?”
孟師弟恭敬道:“徐副堂主,是我。”
“哦,孟非呀,快進來。”
那孟非聞言,推開院門,輕巧的走進了大廳,可是一進屋子,他就是愣住,在大廳之內,除了徐副堂主,旁邊還站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不過,孟非也只是微微一怔,旋即就是拱手道:“堂主大人,我……”
猶豫了一下道:“堂主大人交辦的事情,小的沒辦好。”
眼角卻是瞟向那個孩子。
徐副堂主看看孟非的謹慎,也很是滿意,點頭道:“無妨,這孩子是今年才派來的,這件事情不必隱瞞他。”
“哦?”孟非轉頭看看那孩子,只見那孩子拱手施禮道:“小的強勢見過師兄。”
“強勢?”孟非一愣,笑道:“小師弟這名字還真是妙,不錯。嘿嘿,我的名字叫孟非,以後在白嶽峰就報師兄的名字,沒人敢欺負你。”
“是的,師兄。”強勢笑道:“不過,小的一向都是不惹人的,還是不報師兄的旗號為好。”
孟非聽了,點頭道:“嗯,不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幫裡能派你過來,看來還是下來一番的苦心。”
徐副堂主聽了也是欣喜,道:“強勢這孩子不錯,我也是尋了好久,才將他尋到,呵呵,我怎麽都沒想到,幫裡居然從最難下手的回春谷……”
“回春谷?”孟非一聽,有些皺眉,道:“徐堂主,那廝不也是回春谷來的?”
“嗯,對了。你辦的事情還是沒著落?”
“是的,那廝就是咬定什麽都不知道,而且還是隻說‘打死都不說’,跟他平日的做派很不相同的。”
“唉,估計還真是冤枉他了。不過,既然已經抓了起來,斷沒有再放出去的,況且那廝居然從幽蘭大峽谷中活著出來了,留著白歡也是無用,不如趕緊處理掉。”
“這話徐堂主昨日已經吩咐過了,所以今日是最後一次,小的見無法問出東西,已經隨手解決掉了。”
“嗯,你做的不錯,如今反正是死無對證了,任逍遙那廝總不會為一個坐騎就衝上白嶽峰吧哈哈哈”
旁邊的強勢立刻說道:“還是徐堂主慧眼如炬,就是小的跟任逍遙一路走來都沒看出,他居然會是天龍教的棋子”
“嘿嘿,他若是能被你輕易的看出,還怎麽會被天龍教輕易的派出?若非老夫靈機一動,也絕難看出馬腳的。”
“徐堂主英明”
強勢更是媚笑道:“還請徐堂主指點迷津,也讓小的進步進步。”
徐副堂主似乎很是得意,笑吟吟道:“其實說起來也是簡單,這傳香教躲在這裡數千年,天龍教早就開始下手,可不像咱們只有數十年的工夫,這回春谷咱們一直不能利用,那十有就是被天龍教所控制的。而且,這任逍遙來歷很是蹊蹺,年紀大了還要往這裡送,雖然理由很是充足,倒也能解釋的清楚,明眼人一看就是知道有問題,再細查呢,則是感覺說的通,於是就認為理所當然,這就是實者虛之,虛者實之。可是你若是再想一層,實者還是實,虛者還是虛呢?”
強勢和孟非都是一臉的恍然大悟狀,都是伸出大拇指道:“徐堂主,您……肯真高我們為有您這麽一位睿智的領導者而驕傲”
徐副堂主撚著胡子,笑得甚為自豪,道:“這一切還都是猜想,做不得真,只有找到任逍遙的包裹,將他裡面的東西拿到,這才能真正的確認。”
“那倒是的,可是,徐堂主,你說這也奇怪,任逍遙走的時候明明什麽東西的都沒帶的,怎麽就找不到他的那個包裹呢?山洞、小屋,就是周遭的幾處地下我都是親自翻過,也不知道這廝藏到哪裡了”
就在這時, 一個大包裹從門外拋了進來,一個聲音也是響起:“諸位找的可是這個包裹麽?”
“誰???”徐副堂主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喝道:“這裡是堂中重地,誰敢亂闖?”
那強勢卻有些畏懼,哆嗦著喊道:“是……是小……小姨夫麽?”
一聲朗笑,張小花飄身而入,說道:“小姨夫這個詞可是莫叫了,本少俠可是經受不起。”
“任逍遙?果然是你”
孟非不認得張小花,可聽強勢和徐副堂主這般說法,也是面上一喜,道:“陽關大道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哈哈,正是讓某家擒了你吧。”
說著,孟非快步上前,一把就是往張小花面門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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