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堂主一聽,也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往前探探身,道:“趙師侄此話怎講?”
趙劍是他在縹緲堂選定的培養弟子,自然是要多聽聽他的建議,一則能多探聽一些縹緲派弟子的動向,二則也是看看這個弟子是否值得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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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劍聽到徐副堂主開口,笑道:“想必徐副堂主年輕的時候也去‘幽蘭暮煉’的,這幽蘭大峽谷中的凶險也是知道。”
徐副堂主一皺眉,道:“‘幽蘭暮煉’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進去過,不過都是許久之前的事情。我想,我應該能明白你的意思,覺得三人都從裡面出來不可思議,只是既然拓丹堂那些弟子都能出來,咱們縹緲堂的弟子也沒有理由不能安然出來呀,更況且,‘幽蘭暮煉’在咱們傳香教有數千年的傳統,其中匪夷所思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張小虎的事情反倒是不足為奇了。”
趙劍一副了然在胸的樣子,點頭道:“我知道徐副堂主見多識廣,吃的鹽比弟子吃的飯都多,而且每五年都舉行‘幽蘭暮煉’,必有很多新奇的事情。只是,這次真的是弟子親眼所見的,咱們縹緲堂的所有弟子,都被數百上千的血狼所圍困,弟子……弟子也憑借有一手苦練的輕功,這才逃得一命,就是夏子荷夏師姐,她的武功並不比弟子差了多少,可也不一樣陷落在狼群之中?張小虎如何的武功,怎麽可能逃得性命?而且還外帶長歌師妹和陳晨師妹?這……這實在是讓弟子絞盡腦汁也是想不明白的。”
“你能確認他們的確都是陷入上千的血狼群中?”徐副堂主用手撓撓自己的下巴,不敢相信的問道。
“正是,弟子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擔保,而且,我還看到在遠處的山坡上,有一頭金黃色的血狼王”
“什麽?”徐副堂主站了起來,問道:“血狼王??你真的看到了?”
趙劍點頭:“正是,弟子以前也沒見過這血狼王的,若非親眼所見,怎麽能告訴徐副堂主?”
“嗯,那倒是的,傳香教除了遺香峰上的內門弟子,其他普通弟子但凡能見到血狼王的,幾乎都不能活著出來,這血狼王的樣子,知道的人倒也不多。”
趙劍趁熱打鐵:“所以,這張小虎絕對不可能從血狼群中逃得性命”
徐副堂主搖頭:“可……偏偏人家就是逃出來了”
“那……既然他逃出來了,為什麽不跟弟子一樣,早點兒從幽蘭大峽谷中出來呢?反倒是等到最後一天才出來?”
“這個……”
“而且,徐副堂主,咱們傳香教的普通弟子,有幾個人能將幽蘭大草原上的麋鹿當做坐騎,拉著馬車大搖大擺的從幽蘭大峽谷中出來?”
“這個……”徐副堂主依舊無言以對,趙劍這一席話,幾個追問,都是極為正確,字字見血,就算是張小虎自己在此,恐怕都會不知如何回答
隨後,徐副堂主臉色一變,驚恐道:“難道……你覺得……”
“張小虎跟這次獸潮有關”
“張小虎跟血狼群有關聯?”
徐副堂主和趙劍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
隨即,徐副堂主不自主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
“你們都是縹緲派的弟子,剛來傳香教不過數年的時間,這幽蘭大峽谷也是第一次進去,怎麽可能就跟裡面的凶獸有關系呢?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的”
“徐副堂主莫忘記了,這張小虎可是縹緲派的嫡傳弟子,上代的幾個嫡傳弟子可都是被咱們傳香教的供奉點破丹田,廢除了內功,成了無足輕重的人物,這第三代中,也只有他這一個嫡傳的弟子,若是縹緲派沒一點兒壓箱子的東西,您老人家相信麽?”
徐副堂主聽得是臉色微變。
“而且,弟子到了始信峰後,見識了諸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後,方才知道那縹緲派居然是跟傳香教一樣的傳承大派,您想,縹緲派怎麽那麽容易就被咱們滅掉,未必……就不會藏有別的居心呀”
這一刻,趙劍是所有傳香教亡靈附身,完全忘記了自己縹緲派弟子的身份。
徐副堂主雖然是遺香峰內門弟子,可也沒有參加對縹緲派的一戰,自然不知道其中的情況,見趙劍如此說,不覺更是動容,急道:“難道你真覺得張小虎跟這次的獸潮有關?而且,這是縹緲派嫡傳弟子的一個陰謀?”
“沒錯”趙劍斬釘截鐵,道:“就算不是縹緲派弟子的一個陰謀,也必定跟血狼和獸潮有一定關系。”
徐副堂主聽了,又是坐在椅子上,眼睛緊緊盯著趙劍。
鼎爐足有半盞茶時間,看得趙劍毛骨悚然。
隨即,徐副堂主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道:“趙劍,你以為老夫年紀大了,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不過就是看到張小虎拿了大功,危及你的地位,這才著急,想給人家下絆子吧”
趙劍立刻躬身道:“徐副堂主明鑒,您老說的很對,小的的確是嫉妒這廝的,明明就是弟子帶人采摘的靈草,此時反倒成了他的功勞。可是,弟子是徐副堂主親手提拔,弟子怎麽能不為堂主鞠躬盡瘁、肝腦塗地呢?
“況且,跟縹緲堂的事業相比,跟徐副堂主的布局相比,小的這點地位算得了什麽?不都是徐副堂主一句話的問題麽?我知道徐副堂主到了始信峰後,一直都是謙讓楊堂主的,很多事情都不跟她計較,想在謙和的前提下,將教主大人交待的任務完成好,這次幽蘭暮煉正是堂主的一個機會,可惜碰到了張小虎搞的獸潮,這才讓堂主大人功虧一簣,若是堂主大人能將這獸潮之後的幕後黑手抓住,不僅是能在縹緲堂力挽狂瀾,徹底的擊敗縹緲派的舊部,更是能在教主大人面前露臉,立下不世功勳”
“這……”趙劍一番話語卻是說中了徐副堂主的心思,趙劍跟張小虎的內鬥,徐副堂主絲毫都是不看在眼裡的,可趙劍畢竟是自己一手提拔,難免不要伸手一幫,而且,這能在教主大人面前露臉這句,可實在是徐副堂主的所期。
見徐副堂主心動,趙劍接著說道:“張小虎不過就是縹緲堂的普通弟子,就算是縹緲派以前的嫡傳弟子,那身份也早就過時,徐副堂主若是能從這廝身上查到東西固然是好的,您老人家不僅是傳香教數百冤死弟子的恩人,更是以後參加幽蘭暮煉眾弟子的大救星,試想,若您不把張小虎這個幕後黑手拿掉,五年之後的幽蘭暮煉,誰還敢去參加?”
怦然心動
這是徐副堂主此時的唯一感覺,他實在是想不出,若自己真能將獸潮的背後之手揪出來,自己會在傳香教能有一個什麽樣子的局面。
這個條件,這個功勞,實在是讓徐副堂主有些垂涎欲滴的。
這也難怪徐副堂主,傳香教一向都是以女弟子為尊,遺香峰上的內門弟子大多數都是女弟子,像徐副堂主這樣的男弟子極少,而且地位也低,若是不出意料,徐副堂主也就是縹緲堂的副堂主了,或許很多年後,等楊如萍厭倦了,縹緲堂堂主的位置空出來了,他才會有一絲的機會,前提還是沒有縹緲派舊部弟子的抗爭
所以,面對難有出頭之日的以後,徐副堂主面對這可能的功勞,不由不生出一些貪念這貪念一旦滋生,就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架勢,將徐副堂主僅有的一點兒理智燒沒,只見他咬了咬牙,道:“趙劍,你可莫把我當劍使,你要知道,你可是我一手從縹緲派弟子中選拔出來的,不出什麽意外的話,你以後的前途可是比張小虎光明上一萬倍,就憑他縹緲派嫡傳弟子的身份,在縹緲堂內,傳香教就不會容他有所作為的”
“這些弟子都是知曉的,若非徐副堂主對小的有知遇之恩,小的今日就不會前來,更不會說這番話”
“趙劍,你莫非有什麽事情瞞我不成?”
徐副堂主一聲厲喝。
趙劍眼角一個抽搐,說道:“弟子忠心可昭日月,哪裡有什麽可瞞著堂主?要說隱瞞,說實話,弟子幾乎不敢相信下午見到的張師弟等三人是真的,我……我可是親眼見到弟子們被狼群吃掉的”
“絲”徐副堂主倒吸一口涼氣,道:“你的意思是,這三人都不是原來之人?”
“就是”趙劍斬釘截鐵道:“或許徐副堂主沒有注意,小的下午見到張小虎的時候,可是留心了,雖然沒跟他直接過招,可看著他跳下馬車的動作,行走的步伐,小的感覺他的武功有了極大的進步,跟以前有了絕大的差異。”
“是麽?你能肯定?”徐副堂主的武功跟這些弟子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當然不會在意張小虎武功的高低,可趙劍卻將張小虎視作眼中釘,當然早就注意,張小虎武功乍漲,還不能自由的控制,難免會在有心人眼中露出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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