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的陳晨聽了,笑道:“溫大俠倒是看得明白,不過,你不打算看看你這個徒弟的傷勢麽?”
溫文海往旁邊看了一眼,正是張小虎滿含悲憤的雙眼,笑道:“只要性命還在,總是留得青山在的,大不了跟我一樣,只有一些乾柴燒,不用看的。(起航小說~網看小說)”
蒙面的陳晨奇道:“那溫大俠過來的意思,難道就是領罪麽?難道你就不想說些什麽?為你的徒弟說些什麽嗎?”
溫文海搖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小虎為縹緲堂立了如此的大功,居然還被你們用莫須有的罪名如此摧殘,我還能說些什麽?我今日過來,只不過是想看看,你們不是要找張小虎的幕後黑手麽?除了我,還有誰?有什麽事情就衝我來吧大不了溫某這項上人頭奉上,以了解某家數年前的心願”
溫文海雖然對著陳晨說話,可眼睛幾次也是看向楊如萍,弄得楊如萍也是頗為尷尬。
聽了溫文海豪氣衝天的話,眾弟子皆是有些羞愧,而蒙面的陳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撫掌讚道:“溫大俠說的豪爽,就是本使也是聽得仰慕。”
隨後,一轉身,對著鍾沛就是說道:“鍾沛,你以為就你一個聰明人麽?就憑你這種手段就要將始信峰上的所有人,還有遺香峰上的內門弟子玩弄於股掌之間麽?”
鍾沛一愣,連忙站起,激動道:“陳使者明鑒,在下對遺香峰忠心耿耿,就是因為要完成教主的囑托,這才殫精竭力……”
見到鍾沛還有分辨,蒙面的陳晨從懷裡掏出那個玉符,高舉在頭頂,大聲喝斥道:“傳教主法諭。”
鍾沛立刻不敢說話,躬身道:“請使者示下。”
蒙面的陳晨說道:“鍾沛,你以為本教是傻子麽?拿這點兒子虛烏有的東西來糊弄本教?把你的聰明勁兒用到正道上,好不好?本教知道你是想做出一點功績,可你也得找點兒靠譜兒的事情呀。幽蘭暮煉獸潮的事情不必提了,拜托鍾副堂主用腳後跟兒想想,那是縹緲堂的弟子能左右的事情麽?那可是‘黃風’和‘黑電’鬧得鬼,等本教有空自會探究,就不勞鍾副堂主的大駕了。”
鍾沛聽的臉色通紅,跟豬肝一個顏色,嘴裡嘟囔著,一個字都不敢說。
聽到此處,張小花不覺心裡對這個從來都沒見過的教主大人有了一絲的好感:“還好,算是沒有老得糊塗,還能分得清事情的緣由。”
而隨即,就是對蒙面的陳晨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廝早就得了教主大人的法諭,只需到始信峰上一傳即可,任誰都是要聽的,她可好,又是叫這個,又是叫那個,非要做一次所謂的“青天”,白白讓自己擔心了許久。
等念完教主的法諭,蒙面的陳晨將玉符收起,寒著臉對鍾沛道:“鍾沛,獸潮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可知曉?”
鍾沛唯唯諾諾道:“小的知道,小的也是一時豬油蒙心,想為遺香峰立點功勞,想不到卻是被……偏差了,這事兒再也不敢提了。”
事情到了此刻,也沒出了鍾沛的掌握,他本就是做了兩手的準備,能成,則是完成了教主交給自己的某些不可言明的任務,不能成,也不過就是換來幾句的責罰。而不遠處的趙劍臉上青紅不定,心有不甘,可惜鍾沛都不敢說什麽,他又能做什麽?
誰知蒙面的陳晨接著說道:“教主大人對你的這次事情極為不滿,你攪動風雨吧,那就攪吧,卻是落入了旁人的算計。好了,你先坐下,等一會兒本使回返遺香峰的時候,你也一並回去,到教主大人面前請罪吧。”
“啊?別人的算計?”鍾沛一愣,抬頭就是看向趙劍,喝斥道:“趙劍,你究竟瞞著我做什麽了?”
趙劍一聽,也是大急,走上前道:“鍾副堂主我是冤枉的,我什麽都沒有做呀,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這話說的隱晦,可也很是清楚的表明他趙劍進幽蘭大峽谷,也有鍾沛事先交待的事情。
“你……”鍾沛怒道:“你還敢瞎扯?”
蒙面的陳晨一揮手:“鍾沛,你且坐下吧,你在始信峰的任務已經完成,過後將會有繼任者接替你。”
隨後又對楊如萍道:“楊堂主,教主大人會再安排合適的人選,讓你們和睦相處,共同將縹緲堂發展好。”
楊如萍點頭:“多謝教主安排。”
“好了,溫大俠,這次可以坐下了吧,在傳香教的一切都在教主大人的掌控之中,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溫文海哼了一聲,卻也聽話的找個下首坐了。
蒙面的陳晨坐回了椅子,靜靜的看了趙劍半晌兒,沉聲道:“趙劍,你不打算說些什麽嗎?”
趙劍拱手道:“在下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再沒什麽好說的。”
“嗯,好。”蒙面的陳晨問道:“那我倒要再問上一問,幽蘭大峽谷內那兩聲莫名其妙的馬嘶跟你有沒有關系?”
趙劍斷然搖頭道:“絕對沒有,我根本就沒聽到什麽馬嘶之聲,若是我猜測有誤,那就是張師弟他們也躲過了血狼,算我是冤枉了好人,我可以向張師弟賠罪。”
“嘿嘿”蒙面的陳晨冷笑道:“若是你心中沒鬼,為什麽張小虎等三人一回來,你就向鍾沛出了這麽個主意?”
“這……”趙劍有些語塞,他向鍾沛獻策的時候,旁邊明顯是沒人兒的,遠在遺香峰的教主怎麽就知道了呢?
想了一下,趙劍將心一橫,就是說道:“既然使者大人連這個都知道了,那小的也就和盤托出吧。”
“這帶著師兄弟進谷采藥,是我一路操勞;采了十數車珍稀的藥草,也是我的功勞;就算是碰到獸潮,我本以為我能逃出,並帶了一點兒靈草回來,就是縹緲堂的大功臣;可是,這張小虎居然也活著回來,而且還帶回了四輛馬車的靈草,他居然成了此次幽蘭暮煉的最大功臣,我呢?則成了眾弟子口中的可憐蟲,我辛辛苦苦做得一切,都被他這麽僥幸的拿到,他武功平常,又有何德何能擋在我的前面?”
“是的,使者大人想的對,我嫉妒了,真的,我無與倫比的嫉妒,他不過就是以前縹緲派的嫡傳弟子,佔盡了嫡傳弟子的光,習得是飄渺神功,練得是縹緲七劍,這些都是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可是我呢?我武功比他強,劍法比他高,可我十數年辛苦得到的又是什麽呢?……”
趙劍越說越亢奮,越說越激動,幾乎就是要踏上張小虎的鼻子。
張小虎躺在擔架上,先是氣得臉發紅,眼睛都是睜圓,將手艱難的指著他,哆嗦著想說什麽,可過了片刻,卻是恢復了平靜,有些可憐的看著趙劍的表演。
後面的張小花聽了,不覺咂嘴,這廝著實的無聊,旁的嫡傳弟子他是不知,可說到二哥的這些他倒是知道的清楚,若非當年自己以命換命,救的歐大幫主的妹妹,二哥如何能入縹緲派?這嫡傳弟子的身份,當年也是無比的尷尬,現在居然被一個普通的弟子嫉妒,倒是張小花從來都沒想到的。
趙劍又說了一會兒,周遭的弟子也是恍然,看趙劍的眼光有些鄙視,同時也有些同情,他說的這些倒也是不假,不少的弟子平素間偶爾也有這些埋怨,只是都是悄悄的說,並不敢浮上表面而已。
一番鏗鏘有力的辯解,趙劍最後說道:“使者大人,我知道我錯了,可我覺得也沒什麽後悔的,這江湖本就是弱肉強食、爾虞我詐的,我既然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處,我願意向張師弟道歉,接受縹緲堂對我的處罰”
蒙面的陳晨轉頭笑道:“既然是接受縹緲堂的處罰,那就應該聽聽楊堂主的意見。”
楊如萍聽了,有些猶豫,說道:“趙劍雖然嫉妒張小虎,做了錯事,可……畢竟情有可原,而且也在幽蘭大峽谷內立了一些功勞,我看……”
旁邊的秦大娘可就不幹了,急聲道:“楊堂主,趙劍嫉妒師弟,所犯事情非小,若非教主大人明察,張小虎的性命都是沒有的,如何能饒過?”
“這……”楊如萍沉吟道:“趙劍平素在堂內也做了不少的事情,還是二代弟子中武功最高的……”
眼見楊如萍有些袒護,有些仁柔寡斷,張小花不由的皺眉。
這時,蒙面的陳晨開口了,笑道:“這是你們縹緲堂的懲處,你們以後慢慢的商量。”
然後突然抬頭對趙劍問道:“趙劍,傳香教教規第三條是什麽?”
“教內弟子手足相殘者……”趙劍脫口而出,隨即就是臉色蒼白,後面幾個字幾乎就是咬著牙說出的:“殺……無……赦”
“好,虧你還記得”蒙面的陳晨撫掌,道:“可你為什麽還這麽做呢?”
趙劍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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