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在天魔宗建派掀起波瀾的十數日之後,經過一些修真門派的試探,一眾人等也就不再將注意力放在天魔宗上,而是又將目光投向了巡天城!一眾元嬰修士齊聚的巡天城!!
這是張青蕭一直都在盤算的機會,而事情的發展也在他的算計之下,即便是禦雷宗等修真門派的掌門並沒有前往巡天城,可這些意外也沒能阻止他將天魔宗轟轟烈烈的組建起來!
當然,若沒有‘他’這個意外……那就更好了!
可惜張青蕭固然是一世梟雄,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在發布建派指令後是二十日,他不得已孤身又是從溪國的天魔宗出發,前往漣國的西南部!
漣國的西南部乃是連綿的湖泊,正是世俗人口中的魚米之鄉!
這連綿千裡的水鄉又是跟天門山的寒江不同,天門山的寒江乃是一條大江在整個平原蜿蜒流淌,左近極多的河流都奔騰而來匯入寒江,由此而形成水鄉。這漣國的水鄉卻是成百上千,乃是上萬的大大小小的湖泊所組成。一個個湖泊之間有細小的水流相互連接,這湖泊自然是有大有小。大的可有百畝之大,小的又是有十數丈小,這些湖泊之中並沒有一個跟寒江一樣的大河將之串起來的。
在這魚米之鄉的邊緣之處,又是有一道不高不矮的山脈,名曰曲靈山,山上飛瀑倒掛,各種山泉隨處可見,美輪美奐。乃是漣國西南部有名的盛景!
而天柱峰正是曲靈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峰!
這天柱峰也是怪異,直直的如同一根柱子,就這麽從不高不矮的山脈之中伸了出來!顯得那麽的突兀,也是顯得那麽的桀驁不馴,別說跟這綿延千裡的水鄉之貌極不相稱,就是跟左近百裡之內,那些矬得如同矮子的山脈比起來也是顯得不合群!
也往往就是這等怪異的所在才有綺麗的風貌。這天柱峰雖然不是漣國的最高峰,甚至連前十都排不上,可它的名聲又是在漣國之中是最為響亮的,每逢春秋之際,總是有極多的世俗之人攜家帶口來到此間觀賞風景,那春秋兩季遇風即開的柴棉花正是他們追逐的焦點。
柴棉花乃是紅黃兩色的夾雜。如同普通的棉花一般蓬蓬松松,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的出彩!只是,那天柱峰上自上到下都是遍布這旁處少見的柴棉花,一經開放之時,整個天柱峰都是紅黃之色。而這紅黃之色又在微風之中搖曳正是如同燃燒的焰火,而整個天柱峰就是被一層紅黃的火苗所覆蓋了!真是如同一般燃燒的火劍直直插入天際的!
世人皆是好奇。處身這如同火焰一般的所在,就好似自己也化作了一簇火苗,整個身心都是愉悅!
此時固然不是春秋兩季的朔風鼓蕩,但淡淡、索索的雪粒鋪天蓋地的灑下,落在天柱峰上,通體發白的景致又是有另外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只不過,天柱峰的山道之上積雪遍布,甚是光滑,雖然山路頗是寬敞,尋常之人如何又能上得了山?可這世間總是有不尋常的,就在天柱峰的半山腰間,正是有兩人緩緩的朝著山峰高處攀行。其實,要說是攀行,也是有些勉強的,這兩人都是身著怪異的服飾,將周身都是遮住,並不能看到身形和相貌,他們的腳雖然是落在山道之上,可腳下的雪粒根本就不曾動彈,好似那腳乃是虛空的浮在雪粒之上!
兩人緩緩的走著,好似走了許久,都不說一句話,那飄落的雪粒同樣砸在兩人的身上,只不過微微一彈就是順著怪異的衣裝落下,沒有一粒雪花留在其上!
“救命……”突然間,兩人頭頂之上,約四十丈來高的地方,一個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響起。
隨即,一個黑影從兩人左手之處的懸崖之外“呼”的一聲就是跌落下去!
“唉~老子就說嘛!這大雪天的……坐在自己家的炕頭之上,喝著小酒,沒事看看外面的雪景,有了閑情逸致跟自己的娘子調笑幾句,心情煩躁了,抓起自己的孩子痛快的打上幾巴掌……豈不是比來這狗屁的天柱峰送命要強之百倍?”這聲音很是怪異,正是經過迷綄之後的,不過這語氣不正在如今在曉雨大陸之上名頭炙手可熱的的天魔宗宗主張青蕭麽?
說著,張青蕭又是看向旁邊之人,奇道:“你一向不都是喜歡伸手救人麽?怎麽……這次……”
還不等他說完,旁邊那人的身形立刻動了,朝著那旁邊的懸崖就是飛去!自然,這人除了蕭華還能有誰?
“切~老子就說嘛!你能忍得住才怪!!”張青蕭冷笑一聲,身形並不停下,又是沿著山路往上走了,不過,他抬頭的所在,真是轉過山峰,被嶙峋的山石遮住的山脈,一聲輕微的歎息自迷綄之內發出。
約有半盞茶工夫,蕭華才又是緩緩的從懸崖之外飛了上來,又是落在了張青蕭的身後。
“怎麽才回來?難不成你送他回去了不成?”張青蕭淡淡的問道。
“不吃一塹如何能長一智!”蕭華同樣淡淡的回答,“若是在他剛剛跌落的時候就救起,他怕是會心生僥幸!若是待得他心念俱灰,再行救起,方能給他終生難忘的教訓!”
“善!”張青蕭幾乎要撫掌了,“想不到你如今也是長大了,知道如何救人了!”
“汗!你能比我大幾歲?”蕭華笑了,將手一指天柱峰上,又是說道,“再說了,誰知道這事情是不是‘他’所為的?誰知道這是不是在考究你我的修為?我不能不小心啊!”
“若是‘他’所為,那老子倒不擔心了!”張青蕭歎氣一聲,“‘他’從來都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我們……魔界之人從來都是直來直往,斷不會做些試探的伎倆兒!”
“你就得了吧!”蕭華冷笑,“若不會做些試探,這曉雨大陸之上的魔修又是這麽回事兒?你又是怎麽回事兒?那個‘他’又是怎麽回事兒?”
“哼,劍修能偷襲漣國,我魔宗之人為何就不能……”張青蕭正說間,又是停了下來,此時不遠之處,那山路靠近最裡側的所在,正是哆哆嗦嗦擠著數個男女,這幾個男女並不是修士,大約都是十幾歲的樣子,最裡面的那個年輕人的手緊緊抓住石壁的凸起,而其他人則都彼此拽住……
這些年輕人身著單薄的衣物,雖然擠在一起,可嘴唇都是凍得烏青,顯然並沒能取暖,反而在這雪天顯得極其狼狽。
眼見著落雪之間突然有兩人驀然從山路之處轉出,這幾個年輕人先就是愕然的,隨即閃出驚喜之色,可是他們正是要呼救的時候,目光又是落在兩人的腳下,那腳下的雪地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痕跡!
再看年輕人的腳下,數道長長的雪痕自山路的高處劃下,凌亂至極,甚至還有一個長長的雪痕劃向了懸崖之外,不正是剛才那跌落之人所留下的?
“救……救命!”一個臉上猶自帶著稚氣的女孩子忍不住呼救,那顫抖的嘴唇以及上下不斷磕在一起的牙齒,正是冷到了極點。
“仙長救命!”緊接著一個同樣年紀的男孩子也是叫道,不過這孩子站在數人的外面,那手似乎有些僵硬了,說話之間,周身一個哆嗦,手竟然松開了。
這手一松開不打緊,腳下也是打滑,順著斜斜的山路朝著懸崖之外又是滑了過去!
“救命啊……”一聲歇斯底裡的呼叫之聲再也無法抑製, 從這少年的口中喊了出來!先前的矜持、猶豫、懷疑在生死之間早就被拋棄了!
“唉……明知這天柱峰如此之險,尋常來了也就來了!”蕭華歎息一聲,身形微動就是出現在那少年的旁邊,隻抬抬手就將他抓住,“可眼見這天柱峰已經落雪了,為了一個賭約,為了逞強好勝,居然連爹娘都不說一聲就爬了上來!若非遇到蕭某……你等豈不都是要喪命的?”
“是……是,仙長救命,仙長救命!”那少年人用手連同整個身軀都是摟住蕭華的那隻膀臂,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唯恐這救命的“稻草”不翼而飛。
“你等可都知道錯了?”蕭華的胳膊如同鐵鑄,紋絲不動,將少年消瘦的身軀輕易的抬起,看向那幾個年輕人。
“是,是,我等知道錯了!”幾個少年爭先恐後的叫道。
可蕭華依舊饒有興趣的問道:“你等說說……你等知道哪裡錯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