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脈甚是奇特,山脈之上沒有任何的樹木,也沒不見任何的鳥獸,只有赤紅的山石。這山石表面發出微微的光華,光華之中,一層又一層、無數的符籙緩慢的流轉。
西面天空,血色的殘陽映照了赤紅的山石,褶褶生光,就如發出微微的火焰。
在那山脈之上,萬千丈的高空中,同樣被無數強悍的陣法禁製,無風無雲,中央高空的所在被一層淡淡的灰白之色充斥,那灰白之中,又是有如同重巒疊嶂般的黑雲,一重重的凝鑄在其中。從外面看去,只有一陣陣雷光在陰鬱的黑雲中閃爍,發出絲絲的光華,並且又是隱隱有雷聲傳來,可要是仔細的聽了,又細不可聞!即便是那閃動的光華也跟夜中的殘燭,一閃而不見。
山脈的盡頭,正是一處數十丈寬窄的谷口,那谷口也如山脈之上,有堅固的陣法牢牢的封住,見不得一絲鳥獸的蹤跡,那陣法之上的強烈波動毫不掩飾的四散……
只是,此刻,那谷口之處,遠有百丈之外,數千的修士,身穿不同的服飾,手裡拿著不同的法寶,從地上,一直蔓延到天空,將那谷口圍的是水泄不通……
所有的修士臉上都是緊張,目光盯著谷口的陣法,眼皮一眨不眨,各自手中的法寶微微發出各異的光華,似乎都做了極為充分的準備,只要那谷口有什麽異常,無數的法寶都會脫手而出,砸向那谷口……
山谷之內,卻是遠沒有山谷之外的平靜了!
谷內的空間遠比谷外看到的要寬敞。怕不是有數裡寬窄的。而谷內的石壁跟谷外的石壁又是不同了,雖然同樣是赤紅的岩石,同樣是一層層的禁製,但這禁製比谷外細密了十倍有余,一道道符文之處都是卷起絲絲的細紋。那細紋又是掀起了風紋,風紋衝入符文再次發出各色之光華!只是這光華居然被岩石之上的一種黑紅之色掩住,這黑紅之色遍布整個谷內石壁,且厚薄不一,略有經驗的修士一看就會明白,這黑紅之色乃是潑灑在石壁之上的鮮血所染成。打眼朝著山谷深處看去。這山谷的石壁似乎完全都是被鮮血洗過,黑紅的一片,詭異的異常。
谷內應是乎剛剛經過激烈的大戰,空氣中充斥了血腥的味道,空中濃鬱的天地元氣,此時十分的暴虐。不時能聽到“砰砰”的爆裂之聲,一股股強烈的小風暴驀然的生成,徑直往四面八方衝去,大部分都撞到山脈的山石之上,那赤紅色的山石上,符籙一閃,就是將那撞上來的風暴消去。不見任何蹤跡!即便是黑紅的血垢都不曾掉下一絲,也不知有多少鮮血灑上,這血垢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
不僅如此,谷內的空間也因為大戰,變得極其不穩定,不時之間就會有一道道空間裂痕出現,雖然這些空間裂痕出現的時間極短,一閃而逝,可破壞力極強,偶爾有空間裂痕劈在山石之上。那山石之上的血垢“嘩”的散落,若同岩石的土層,然後才是山石之上符籙被劈的潰散,露出赤紅色的山石!只等那裂痕消失,山石四周的符籙才有慢慢的聚合。將陣法逐漸的恢復。
此時的谷內並太多的活人,只有地面之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
那屍體也是奇怪,一多半兒是人的屍體,再有另一半兒,跟人不太相同,這些屍體有的是極高,有的是極黑,有的是背生雙翅,有的是頭生雙腳,甚至,還有各種怪異鳥獸的形狀!
這些屍體又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有絲絲的黑氣或者血色的光華微微閃現。這些黑氣或血光就在屍骸散落的碎片之間,有些好似蚯蚓漸漸的想要落入岩石之內,有些又好似小蛇想要朝著他處遊弋,可無一例外的,都被地上閃動的禁製所箍住,絲絲若雷電的光華閃動,逐漸被絞殺。
谷內不多的活人,又都是手裡拿著法寶,周身閃動各色的光華,在空中急速的飛行,不時躲避著空間的裂痕,還有極強的颶風,往谷內的深處而去!每個人的眼中都是透著警覺,臉上都是帶著極度的疲敝!不過,他們的神念又好似蛛網一般的四掃,一寸一寸,任何地方都不敢遺漏……
谷內的最深處,正是一個千丈方圓的所在,這千丈左右的空間似乎一個巨大的蠶蛹,被黑紅的霧氣所充斥,這霧氣劇烈的翻滾好似蠶蛹在蠕動,黑紅的霧氣內中有數不清的斷肢殘臂不時的上下,甚至有些哀嚎的頭顱驀然顯出,一聲厲嘯發出。只不過這厲嘯還不曾傳出,黑氣之外一層劇烈的波動就是生出,將之擋在!
黑紅霧氣的核心並不是在石壁之內,也不是在地上,而是在這千丈方圓的中心,核心之處已經不再是霧氣了,而是極近凝聚,一滴滴、一絲絲黏稠的血色夾雜這黑炎在中間緩緩的流轉,這些黑炎所圍繞的爭勝一個數十丈方圓的空洞,近乎無窮的黑氣和黑炎就是從這空洞中溢出,無法及時的衝入谷內,這才在核心之處凝結!一陣陣晦澀的、難言的嗚咽之聲從這空洞之處傳出,除了這些黑氣和嗚咽之聲,空洞的深處又是充斥著血色的光線,一點兒看不出裡面有什麽東西。
此時,在這空洞四周的邊緣,虛空之內,生出無數霹靂響動,閃出無窮的雷光,一" "緩慢的、又是無可匹敵,非人力可為的勁力從這空洞的邊緣生出,朝著內中擠壓,這空洞在擠壓之下,正一點一點兒的縮小……
再看這已經縮成百丈左右的黑紅色氣團的四周半空之中,又是高高低低,站了二百來個身著不同道袍的修士!這些修士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面容古樸,有的形象猙獰,但是無一例外的,這些修士比之先前在外谷飛動的修士更加的疲憊,不少修士周身的光華已經黯淡,手中的法寶已經破損,還有不少修士的肉身折損,缺了胳膊少了腿!甚至,在這些身著道袍的修士中間,還有十數個身著劍裝的年輕人,他們手中沒有法寶,但他們站得筆直,好似自己就是法寶,特別的,一縷縷天地靈氣自四周衝入,他們周身隱隱的光華閃動,一口口的飛劍從他們周身之處閃出,那飛劍的輪廓一閃即逝,並不停留半分。
無論是身著道袍的修士,還是身著劍裝的劍士,他們警覺的神情中又是透著自豪,那雙目之中雖然盯著黑氣,可一種欣慰已經生出。
這二百來個修士雖然看起來站得參差不齊,可儼然是個極其厲害的陣法,如潮的天地靈氣緩緩的、極有節律的從四周衝入內中,均勻而又有序的落入不同修士的左近。隨著天地靈氣的衝入,這大陣好似呼吸一邊的閃動淡淡的金色光華,一個隱約的公雞形狀一閃即逝只是這公雞形狀之內,又是有著不少的缺憾,顯然那些地方原本是有修士,只不過此時他們已經不在!!
距離這數百修士約有千丈的高空中,一個橢圓形的華蓋之下,站著數人。當先一個修士三十來歲的樣子,面目古樸,額頭有些高高的鼓起,一雙濃眉之下,明亮的雙眸好似天上的星鬥,十分明亮。修士的目光掃過身下大陣,目光好似透過大陣直直洞穿黑紅霧氣一般,臉上帶著一絲的笑意對身旁一個四十來歲的修士說道:“落副盟主,今次我修真三國能攜手擊敗魔界來襲,全靠盟主的昴日噬魔仙陣,老夫代我修真三國還有劍修洹國謝過铩櫟仙盟了!”
那四十來歲的落副盟主長得甚是器宇軒昂,雖然不曾說話,可一種難言的氣質好似旭陽般的光輝, 自他身上發出,這氣質並非什麽法力神通,隻讓人一眼看去,立生親近,好似這人就是自己生平僅有的知己一般。而這落副盟主的動作更是優雅,一等修士的話音落地,立刻躬身道:“玄清前輩,您老可是盟主大人啊,這話實在是客氣了!讓星天聽了很是恐慌。星天一直都認為,無論是修真三國,還是铩櫟仙盟都是我道宗一脈,傳承源自上古!你我正是要攜手共度,無論是上古的佛宗或儒修,甚至現在的魔界,在我道門正宗的洪流之下都必會如同摧枯拉朽般的覆滅!”
“呵呵,落副盟主代表的是铩櫟仙盟,志向著實的遠大!”這三十來歲的修士正是曉雨大陸修真三國仙盟的盟主玄清真人,此時聽了落星天的話,微微一笑,說道,“這些貧道都不敢奢想的。貧道隻想在自己擔任仙盟盟主之期,能抵擋住魔界侵入,守護住禦魔谷,保我修真三國……還有洹國等處一方平安!”
說到此處,玄清真人帶著笑容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憂色,張張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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