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明悅禪師……”朱俊峰和泰安先生自然也是還禮。
明悅禪師看了一眼猶在半空商議的性塵和莫間離,面向擂台之下笑道:“只可惜我小金寺人少勢寡,而且還是頭次舉辦如此之大的仙佛大典,完全不能跟長生書院相比的!十年前去過長生書院參加過仙佛大典的施主雖然嘴上沒說,可心裡肯定已經在嘀咕我小金寺的吝嗇了吧?”
“轟……”擂台之下一陣小小的哄笑,眾人臉上帶著善意的笑容,他們可沒多想什麽儒修和佛宗的爭鋒。
“今日我小金寺雖然做的不好,不過有了長生書院的協助,以貧僧所想,我小金寺會做得越來越好!”明悅禪師接著說道,“待得,十年後,二十年後,乃是五十年後,我小金寺必會給諸位施主一個圓滿的仙佛大典!”
“嘩嘩……”擂台之下自然又是一陣的掌聲,而朱俊峰面對明悅禪師針鋒相對的言語並不在意,同樣舉起手來撫掌,而且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當然,所謂仙佛大典,正是為了紀念當年我儒修和佛宗的友誼!這友誼又是在跟敵手拚殺中經過考驗的!如今藏仙大陸、極樂世界和千妖聖境正是這珍貴友誼之見證,雖然時光會流逝,雖然你我會老邁,雖然這日月會輪替,但這友誼卻是千古不變。每十年舉行大典,正是要提醒我等後輩,三大陸的和平來之不易,我等不僅不能忘記前輩的血汗和犧牲,更是要攜手共進。同甘苦共患難,一同將三大陸建設的更加繁榮昌盛!”明悅禪師意猶未盡,很是慷慨激昂的大聲說道。
“繁榮昌盛……”遠在高空的莫間離一邊跟性塵低聲說著什麽,一邊留意擂台之上的動靜,待得聽到明悅禪師說出這個詞來,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是要笑的。可忍了幾忍,還是強自忍住了,出言說道,“性塵仙友,你雲林寺這些年在溪國發展甚是迅猛啊!著實讓我崇雲宗羨慕!說不定哪日你雲林寺也要成為繁榮昌盛的一景!”
性塵眉頭一挑,目光掃了一下擂台之上滿面紅光的明悅禪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不是我雲林寺發展的好,是因為溪國的民眾喜歡我佛宗,需要我佛宗。我佛慈悲,我佛宗向不擅自發展,向不會感受旁人的發展,只在需要我佛宗的地方有我佛子在解決民眾的需要。如是哪一日,長生鎮的子民說了。我們不需要佛法普照,我們不需要佛祖救贖,那麽我雲林寺二話不說,立刻就讓小金寺的弟子撤離,將這小金寺送還長生鎮!”
“呵呵……”莫間離只不過一句話,居然換了性塵這麽多有哲理的話,不覺俄爾了,淡淡一笑道。“你佛宗弟子撤不撤,或許是雲林寺能管的,也或許是今日挑戰的江潮觀能決定的。左右不是在下能管。剛才在下已經將我崇雲宗得到的消息跟仙友說過了,雖然仙友還不曾言明,不過在下覺得,雲林寺跟我崇雲宗得到的消息應該差不多吧?”
“不錯!”聽到莫間離說到正事兒,性塵也收起了針鋒相對。點頭道,“貧僧跟莫仙友的來意相同,真是針對那隱約的、關於怪物要血塗長生鎮的消息而來的。而且,就在昨夜。我小金寺弟子還碰到了一樁怪事……”
“哦?什麽事情?”莫間離眼睛一亮,急道,“莫非已經發覺真實的情況?”
“雖然不曾,可以差不遠了……”性塵點頭,然後將郝員外家的事情說了。
“啊?”莫間離一聽,不覺愣了,很是怪異的抬眼看去,那正是跟在蕭劍之後,走到擂台之前,雙目緊緊盯住擂台的蕭華,奇道,“仙友說的……可是這人?”
“應該不錯的!”性塵笑道,“江潮觀除了蕭劍和淵涯,不就這人了麽?還能有其他別人麽?”
“看起來這仙友隱藏的挺深啊!”莫間離微微點頭,“在下雖然聽得江潮觀有些神跡,一直都以為是這姓蕭的道士手中有些靈丹所造成的。若是如仙友所說,在下還得對這位蕭道長……刮目相看了啊!”
“嘿嘿,道家弟子死灰複燃,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以前不也是很多麽?他們不過就是仙佛大典的點綴,倒也不必在意!”性塵笑道。
“嗯,且不說這江潮觀了!”莫間離將目光收回,又是說道,“在下早在數日前來到江城鎮,在鎮外的廖江遇到一些事情……”
隨即莫間離又是將廖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將手一點擂台之上的蕭劍笑道:“這不……第二日那些漁民就在此上了江潮觀,把所謂的海神大人的金身重新塑了一遍……”
“哼,都是愚昧之人,那什麽海神大人不過是什麽泥塑之像,哪裡有我佛……”性塵冷笑了,幾乎是不屑的語氣說道,可是剛剛說了一半,見到莫間離的臉色有變,不覺又是停住了,講到的言語相鬥,莫間離自然不是性塵的敵手,可如今乃是攜手對抗不知道底細妖物的時候,他可不能先讓旁人心中生出芥蒂啊,隨即話鋒一轉,說道,“哪裡有你我仙佛兩宗弟子的神妙?不過,若是如莫仙友所說,難不成那妖物乃是水族?”
“極有可能的!”莫間離點頭,說道,“可是那日之後,在下又是帶著兩位師侄沿江上下數百裡,並沒有任何的發現!不過再結合剛才仙友的所說,江城鎮左近的普通妖物都已經逃離了,那說不定還真是江中的水族了!”
“嗯,既然妖物的位置已經發現,待得今日仙佛大典之後,你我攜手再次沿江搜查。你儒修的神目和神識之術神妙,我佛宗的佛識也有觀微之處,應該能有所收獲的!”
“好,就如仙友所言!”莫間離撫掌笑道,“我等下去吧,且看看小金寺舉辦的仙佛大典跟我長生書院的仙佛大典有何不同!”
“請……”性塵舉手,笑道,“貧僧也算是東道了,若是招待不周,還請諒解!”
“哈哈哈,請……”莫間離也是大笑,數人催動雲朵和劍光落向擂台。
且說,明悅禪師借助錫杖飛上了擂台,他身後的蕭劍不悅了,左右看看並無什麽梯子等物,那擂台高有兩丈,讓他如何上去?
“蕭前輩……”蕭劍自然首當其衝想到了蕭華,轉身叫道。
可是,蕭劍身後,蕭華呆立在當場,雙目直直的看著極其普通的擂台,對於蕭劍的話充耳未聞。
“蕭前輩?”蕭劍又是叫了一聲,蕭華還是不理不睬,蕭劍不敢再說了,衝著蕭華身後的淵涯怒吼道,“你死在蕭前輩後面作甚?快,把師父弄到擂台上去!”
“是,師父!”淵涯應聲而出,跑到蕭劍的身前,看看那擂台的邊緣,叫道,“師父,您過來,弟子可以將你扔到擂台上!”
“扔?”蕭劍看看有些高的擂台,咬咬牙,道,“好,扔就扔,左右丟也就是丟這麽一次人!待得擂台比試之後,這小金寺都是老夫的,老夫第一個就將這擂台打散了劈柴!”
說著,蕭劍走到淵涯面前,一閉眼靜等著淵涯將自己扔到擂台……
“擂台,比武之擂台!戲台,鄉戲之台,魯鎮,飄渺派!!”蕭華站在山門之處,就在他第一眼看到擂台,一種無與倫比的熟悉就是從他心底生出的,一幕幕熟悉至極的片段自腦海中生出!一個小小的孩童在擂台之上揮動笨拙的、似是而非的北鬥神拳,跟幾個和尚煞有介事的比鬥!那稚氣的臉上帶著認真,帶著渴望!隨即又是一個碩大的戲台,上面又是有著數個人,身著戲裝咿呀啊呀的唱著,隨即又是幾個模糊的拳打腳踢……
“張小花啊張小花!原來你小時候是如此的可愛!如此的倔強!如此的有正義!”蕭華的眼中忍不住一熱, “魯鎮……我的家鄉!或許就在這藏仙大陸了!記憶中的擂台,在曉雨大陸從來沒見過,而且曉雨大陸也沒有戲台之類的東西,更是沒有名曰飄渺派的修真門派和佛宗。看起來蕭某又被命運之手送回了自己的家鄉!隻不知道……這魯鎮在哪個國,又是在哪個州!”
待得蕭劍走到淵涯面前,等待淵涯將他扔上擂台的,蕭華又是嘴角一挑,笑道:“張小虎,哈哈,那是我二哥!當年似乎就是這樣把我扔到擂台上去的啊!”
小金寺擂台的熱鬧一下子就讓蕭華想到了不少熟悉的畫面,自然連明法走到他身邊,低聲提醒都是聽不到。
“蕭道長!”眼看著蕭劍居然要讓淵涯扔他上去,明悅禪師哭笑不得了,這不是在找小金寺的麻煩麽?這不是在無聲的告訴旁人,江潮觀的道家一脈在小金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麽?於是明悅禪師急忙叫道,“擂台後面有梯子通到擂台之上!”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