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姑娘進屋睡去了,張才把溫文海給的傷藥拿出來,給張小龍三兄弟服了,又給張小虎和張小花抹了外用的傷藥,這才讓張小龍三兄弟去睡了。
等孩子回屋了,郭素菲這才拉著張才問情況。等張才把白天發生情況一五一十跟郭素菲說完,郭素菲嚇得是面如土色。身體都有點哆嗦了,小聲的哭泣,連聲說;“孩子他爹啊,差點就見不到你們了啊,過個年出去趕集都讓咱們碰到這個事情。”
張才哄著她說:“沒事啦,孩子他娘,不是都過去了嗎?你趕緊把這個牌子跟銀票都收好了。等天明了,送兩個姑娘回去,也分她們一半。“郭素菲說:“銀子這麽多,咱們這輩子都見不到這麽多,要不還是還給人家的好。”
張才正臉說:“咱們不知道他們是誰,而且,恩人說的也好,如果我們貿然送還,人家說不定還要我們的命呢,我們農家人的命不值錢啊。到時候,他們要是來拿,給他們就是了。”郭素菲也就點頭答應了。
老兩口說完話,張才這才把內服的藥給吃了,讓郭素菲給他塗了外用的傷藥,自己睡在了張小花的地方。郭素菲等張才躺下,又去看看小龍三兄弟,也都睡著了,這才回屋。
屋裡的兩個姑娘經過一天的驚嚇,早就乏了,頭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郭素菲進來的時候,她們並不知道。郭素菲看著兩個姑娘安靜的臉龐,慈祥的笑了,然後好像有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起來。
話說下午,溫文海下午把傷藥給張才等人留下後,和師妹施展輕功走了一陣,眼看就到大路,兩人停下了步伐。溫文海說:“師妹,馬上就到大路了,不能再用輕功,你看咱們下午就忙著救人,把馬都落在了鎮上,接下來的路該如何是好?”
他的師妹細聲說:“但憑師兄安排。”聲音依然的好聽,可也透著冷漠。
溫文海苦笑著,捏捏鼻子說:“師妹啊,看你平常對人對事不聞不問,透著對萬事的冷漠,怎麽下午就非趕著我去救人啊。還把自己的信物留下來,要是那幾個農家人用它做一些壞事,可如何是好?你也沒辦法向師傅交代啊。”
他師妹說:“下午的事情還要多謝師兄出手了,令牌的事情,我會向師傅稟明的,相信師傅會理解我。”
溫文海說:“算了,我們回去一起跟師傅說吧,下午的事情,我也應該出手,鋤強扶弱是我輩習武人的職責,還不是因為我們有任務在身,否則,我早就出手了,也不會讓張才他們一家受傷。”
師妹笑了說:“我就知道師兄是善心人,不會不管的。”
溫文海說:“你這小丫頭,
從小就性子冷心腸熱,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不過,現在時辰尚早,據昨天酒樓的那個小二所說,這裡離那裡尚有不少的路程,我們也不能再耽擱,還是去把馬牽來,騎馬前去吧。” 師妹依舊是那句話:“但憑師兄安排。”
溫文海思索了一下,說:“師妹你帶著面紗,比較引人注意,就在此等待,我去鎮上的客棧找馬吧。”說完,也不等師妹說話,舉步向魯鎮走去。師妹的那句“但憑師兄安排”倒是沒說出口。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就聽到大路那邊有馬蹄聲傳來,師妹抬頭一看,果然是溫文海騎著馬兒過來了。待到溫文海的馬到了身邊,師妹接過他扔過來的韁繩,腳踏馬鐙翻身騎上,一抖韁繩,就箭般衝了出去,沿著大路絕塵而去,溫文海搖搖頭,笑笑,也是一抖韁繩拍馬追了上去。
再說惡虎幫的趙全勝帶著兩個矮胖子,還有一群家丁垂頭喪氣的往回走,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遠遠的看到他們,都趕緊回避,也有很多人看到今天他們不比往日的囂張,感到疑惑不已。這兩個人是魯鎮富商之子,平日裡欺男霸女壞事做了不少,今日兩家大人請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來家中赴宴,裡面就有惡虎幫的人,這才讓兩人有空偷跑出來逍遙自在。這會兒宴會早已結束,只剩下惡虎幫的頭目跟富商在花園閑坐,看到他們高興而去掃興而歸,甚是奇怪,少不得叫來詢問。趙全勝見兩個胖子唯唯諾諾不敢說,就上得前來,一一稟告。當趙全勝說到兩人調戲兩個村姑時,富商瞪了兩個胖子幾眼,沒說話,等到說到有幾個農家人居然出來反抗,富商皺著眉頭說:“哪裡來的幾個泥腿子,居然敢生事?”
趙全勝沒有接他的話,繼續往下說,待到說有兩個江湖人出來了,富商的臉色才變,臉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看向惡虎幫的那個頭目,這個頭目是他的親戚,所以走得向來很近,那個頭目這才皺了眉頭,也沒說話,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不過,等趙全勝說完,並說出那個白衣書生掏出的令牌,他的手停住了,緊張地問:“上面寫的什麽?”
趙全勝依舊驚恐的神情,回答道:“縹緲!”
“咣當~”一聲,那個頭目的茶杯失手掉在地上,碎成幾瓣。富商本不是太在意,但是看到自己這個一向很鎮靜的親戚怕成這個樣子,不由也是心裡一驚,趕緊問:“趙三哥,縹緲是什麽?”
趙三哥沒回答他的話,站起身來,走到兩個矮胖子面前,抬手就打,“劈裡啪啦”接連幾個耳光,兩人的臉立刻就腫了,有血絲從嘴邊流出。兩人嚇得想走也不敢走,隻是喊著“三伯”求饒。趙三哥惱怒的說:“你們這兩個敗家的東西,平日裡沒少做欺男霸女的壞事,你爹都給你們添置了四房的侍妾了,你們怎麽就還不滿足?那個村姑很漂亮嗎?”
見兩個人不敢說話,就逼著問:“說,漂亮嗎?”
兩人說:“不是很漂亮,就是看著清秀,心裡癢癢~”
趙三哥怒極而笑,說:“不漂亮就要調戲啊,還手癢癢,真該把你們的手剁掉,你知道你們闖了多大的禍嗎?”
這時那個富商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趕緊上前,問:“三哥,禍事很大嗎?”
趙三哥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眯著眼,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奇怪地說:“你們兩人這麽好端端的回來了啊?”這句話問題很突兀,兩個矮胖子不知道如何回答。
趙全勝把話接了過來,說:“堂主,是這樣的。”然後把隨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那個趙三哥重新又坐到椅子上,閉著眼睛不再說話,仿佛在考慮事情。剛挨了打的一個胖子沒心沒肺的嘀咕:“說是給二百兩銀子,我也沒怎麽數就給了, 整整給了五百兩的銀票,等明天閑了,得讓人找找是哪個泥腿子出的頭,非得讓他們把這些銀子退回來。”
趙三哥這時睜開眼睛,氣的一拍桌子,大聲說:“混帳,你敢去!以後不準想把這個銀子拿回來,那是你們的買命錢。”
富商湊了過來說:“三哥啊,你打什麽啞謎嘛,把小弟都搞得糊塗了。五百兩銀子也不多,不過您也得讓我知道緣由吧。”
趙三哥苦笑著說:“老弟啊,你知道吳劍莊吧?”
富商納悶的說:“知道啊,不就是三哥你們惡虎幫的大靠山嘛,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
趙三哥接著說:“那你知道蓮花鏢局吧。”
富商點頭說聲知道。
“蓮花鏢局跟吳劍莊,誰更厲害?”趙三哥問。
富商笑著說:“大家勢力相同,不分伯仲啦。”
趙三哥苦笑著說:“老弟高抬我們了,吳劍莊比蓮花鏢局遜了不止一籌,這個江湖中人都是知道的,你也不必給我們臉上貼金了。”
“可是,這個蓮花鏢局跟縹緲,又什麽關系?”富商有些奇怪。
“蓮花鏢局隻是縹緲派外堂的一個分支而已!”趙三哥這句話像一個巨大的棒子打在了眾人的頭上,兩個矮胖子驚呆了,這麽也沒想到,自己在這個小小的魯鎮上調戲兩個並不漂亮的村姑,居然惹下了如此如此大的麻煩!也虧了剛才趙全勝讓他們賠銀子時,自己雖然心裡極其不樂意,但也乖乖的照辦了,否則,兩個胖子不敢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