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長宏有些羞怒的看看旁邊那個身著盤龍袍,手拿蟠龍槍的彪悍儒修,大聲道:“謝函,蔣某剛剛跟黑風嶺拚殺,還不到一頓飯的工夫,你遊龍派就著急了?”
“一頓飯的功法也是拚殺!”謝函獰笑一聲,將手中的蟠龍槍舉起,叫道,“兒郎們,給老子殺……”
“殺……”謝函身後足有千人的陣型,這一千余個遊龍幫弟子的身下都是騎著怪異的妖獸,雖然每個弟子手中的兵器並不相同,但眾人怒吼之下,催動了兵器,一道道的銘文生出,引來萬千的浩然之氣,這些浩然之氣竟然化就十數條龍形,朝著對面的獅子精們瘋狂的撲去……
至於謝函,根本沒想著等待蔣長宏的回話,蟠龍槍舉起之時,數道浩然氣柱憑空撞入槍身之內,“吼……”蟠龍槍的槍身泛起密密麻麻的銘文,真氣催動之下同樣跟一個巨大的蟠龍飛向黎想的側面!
“哈哈,這就是以禮法治天下的儒修!”黎想毫不驚訝謝函的偷襲,大笑一聲道,“這等行徑跟劫道的強匪又有什麽區別?罷罷罷,那黎想也禮尚往來吧!”
說完,黎想手中法寶一晃,數道光環自菱形的側面飛出,分別衝入高空欲將蟠龍的頭部和尾部套住,剩余的幾個更是狠狠的擊向蟠龍的腹部……
“敢跟老子搶?”蔣長宏一見謝函出手。? 立時不乾 ,大叫一聲道,“諸弟子,殺……”
“殺……”長風閣數百弟子同樣大吼一聲,各種兵器飛出,在半空中生出巨大的雲霞,撲向熊精……
“殺……”黑熊看了一眼白獅,兩妖同時大吼,熊精們和獅子精們催動妖雲,口吐妖氣。手中的兵器居然也生出光華。迎戰而上。
“蔣長宏,謝函,你等……”眼見兩人壞了規矩,同時出手。圍在黑風嶺四周的儒修都是聒噪起來。登時整個黑風嶺的上空。氣浪湧動中又是紛亂的異常,這紛亂也就是片刻,“殺。殺,殺……”喊殺之聲大起,剩余的十數個勢力居然也恬不知恥的催動了真氣,朝著中央的妖精們撲了過來!
但見黎想催動的光環剛剛落在蟠龍的身上,蟠龍頭尾一擺,“鏗……”龍頭之處閃過銳利的寒光,光環被槍頭生生擊碎,而龍尾擺動之間,光環一樣被打飛,也就是數個光環擊中了槍身,那槍身之上的銘文被滅殺大變,顯露出銘文鐫刻的本相。只不過,也僅僅是片刻,蟠龍再次遊動,尖銳的殺氣逼入黎想護身真氣,引得黎想體內的元嬰蠢蠢欲動。
“唉……”黎想微微歎氣,知道這謝函雖然人品不佳,可也是一派之尊,宗師之境,實力已經超過自己。
“走……”黎想根本不假思索,左手一抬,一枚小旗子拿在手中,口中大喝一聲,旗子搖動。但見高空之中瞬時風舉雲搖,一道道的天地元氣憑空而生,這元氣好似一堵堵的巨牆將熊精、獅子精和飛禽們隔在一處,更是將蔣長宏和謝函等儒修擋在牆外!
“轟……”謝函的蟠龍槍收勢不及正是打在氣浪之上,蟠龍槍在空中微微一個停滯,旋即一股巨大的反擊之力自槍頭處生出,整個蟠龍槍電閃般的後退,筆直的插向謝函的胸前!竟然比前刺的速度還要快。謝函雖然已經有些準備,可還是顯得措手不及,躲避之間,“呼……”槍尾打在謝函的儒裝之上,一重重的銘文自儒裝上生出片刻間湮滅,那蟠龍槍將謝函腋下的儒裝刺穿,直直的刺入謝函身後一個儒修的體內!
“啊……”那儒修只不過是文師之境,剛剛警覺,蟠龍槍的槍尾已經透體而出,儒修慘叫一聲,屍骸從空中落下,而且那屍骸還不等落下,已經血肉分裂,只剩下森森白骨。
謝函如此尷尬,蔣長宏也好不到哪裡,其他十數個儒修同樣在都天星陣之下吃癟。
元力四品的宗師都如此了,就更別說他們的弟子,數千人皆是被都天星陣的陣力反擊,吩咐受了不同程度的創傷!
“謝函!!”蔣長宏說了長槍,服用靈藥療傷,看看黑風嶺上空已經空空如也,知道黎想帶著三妖已經返回了陣內,不覺大怒道,“我等好不容易逼得黎想迎戰,你倒是好,怎麽不按照我等事先預定的謀劃?”
“嘿嘿,你以為你的謀劃有用麽?”謝函也服用了靈藥,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不就是引蛇出洞,伏而殲之麽?誰不知道?我等圍攻黑風嶺也不知道多久了,你以為黎想是傻子嗎?他從來都不離開黑風嶺法陣的范圍,只要有這大陣的存在,我等根本無法攻入黑風嶺!”
蔣長宏立刻在半空中跳腳了,罵道:“你既然知道如此,為何不用車輪戰?先將黎想的法力耗盡,待得他一有懈怠立刻將他的陣旗奪走?為什麽還要搶在蔣某之前?”
“老子數月前被他擊傷,今日想撈回面子,難道不成麽?”謝函自然不會告訴蔣長宏自己的蟠龍槍經過淬煉,其上有毒,只要槍尖碰上黎想的肉身一定會將黎想誅殺,他是怕蔣長宏跟他一樣的心思奪功。
遠處一個身形發胖的矮子,同樣鬱悶的叫道:“謝大當家的太不厚道了!你這一出手,那黎想又是被打怕了,這縮回黑風嶺內,又得數月不出!你我在此又得白等了!”
“白等怎麽了?有本事你璠國破陣啊?王丕,你可是璠國的國師,不會連這個手段都沒有吧?”謝函一臉“你咬我啊”的無賴表情,著實的讓人看著無奈。
“老夫若是有這個手段,還用等到現在?” 王丕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很是看不慣謝函這種“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的行徑,說道,“再說了,鵬國的高昂去年不是請了幾個陣法大師來破陣麽?他們都不行,老夫如何能成?”
“唉,諸位莫吵了!”一個頭戴王冠的儒修飛來,擺手道,“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我等還是想想如何破陣的好!”
“如何破陣?還用商議麽?要麽找個陣法大師,要麽請位元力五品上階的前輩,我等元力四品的宗師再多也無用!”王丕翻翻白眼兒也有些氣餒的樣子。
“元力四品的宗師多了自然也有用!”蔣長宏冷冷道,“不過那五龍玉璽只有一個,人越多越是裹亂,不如不多。”
“元力五品上階的前輩倒是有,可前輩們不願意為這些俗務出手!他們畢竟已經過了凡塵歷練,不想再重蹈覆轍。”謝函同樣苦笑著回答,“而且黑風嶺的陣法雖然厲害,可黎想不過就是元嬰初期的修士,怎麽可能請我儒修元力五品的大宗師出手?那不就是打前輩們的臉麽?”
“老夫前年倒是去過一次公輸世家,可惜公輸世家不想涉入豫州的道門事務,而且他們最厲害的陣法大師公輸易馨好似也不在族內。”那頭戴王冠的儒修也忍不住歎息道。
此時又有幾個儒修從遠處飛來,忍不住也叫道:“那……我等還守在此處?”
“只能如此……”謝函冷冷道,“既然已經耗到今日,還怕再多耗幾日麽?他們龜縮在黑風嶺的陣法之內,總有山窮水盡的一日,只要黎想有一絲的懈怠,我等就有機會破陣。”
“那個還不曾立國的江國國內,你等是否都看過了麽?那個江國的公主確實沒有拿五龍玉璽?”
“確實沒有!他們乃是道門立國,要那玉璽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江國公主發下血誓,她從來沒見過什麽五龍璽,甚至她還說五龍璽已經被銅柱國拿走了!”
“一個小小的江國……應該不會說假話!而且江國公主左近也沒什麽特別的道門修士。”謝函笑道,“那個什麽狗屁的蕭華,聽說去瑤台山參加瑤台之會了,人家都從瑤台之會回來建國了,他還沒有任何的蹤跡, 估計早死在瑤台山上了。”
“嗯,聽說這次瑤台之會凶殘的緊,道門修士內訌,十停死了九停……”
“別那麽多廢話了……”蔣長宏擺擺手,“我等兒郎摩拳擦掌而來,不能這麽平白的散去。走,諸位一起出力,消耗一下這黑風嶺法陣的元力再說。”
“正該如此!”諸儒修大笑,“古有愚公移山,今有我等苦心破陣,不怕這道門的法陣不破……”
“殺,殺,殺……”不過多時,喊殺之聲再起,數千上千的儒修圍著黑風嶺的都天星陣攻殺,黑風嶺上,衝天的光華再次生出。
“該死的黎想,快出來受死,老子將你的腦袋揪下下酒……”諸武將覺得無聊竟然在黑風嶺之上空喝罵起來……
只不過,他們攻殺的興奮,那黑風嶺內又是寂靜的異常了。
“轟隆隆……”正在眾儒修熱鬧的時候,遠處天際之處突然出現了霹靂之聲,同時一個冰冷的神念從遠處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