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風笑著指了那大大的三個字說:“上面不是寫了嗎?二郎拳。”
“哦,原來是二郎拳。”張小花點點頭,想了想,這套拳法自己是學過的,裡面倒是學會了兩招,於是再一次翻開拳譜,一頁一頁的找,可是,看那招都不像是自己學的呀,這可奇怪了,難道這本不是二郎拳,或者自己學的不是二郎拳?
張小虎看張小花把一本拳譜翻來翻去,不停的找,奇怪的問:“小花,你幹嘛一遍一遍的翻?這拳譜不是一頁一頁的看嗎?”
張小花抬頭說:“二哥,這個二郎拳我是學過的,可是,我怎麽就沒找到我記住的那兩個招式呢?”
“啊?!這套拳法,你就記住兩招?”張小虎詫異的問。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能記住其中的兩招,好像這兩招還不是連在一起的。”張小花不好意思的說。
張小虎笑了說:“沒關系,能記住就不錯了,看我,就只會學一套拳法呢。嗯,把拳譜給我看看。”
說完,從張小花的手裡拿過拳譜,一頁一頁的細看,然後用手不停的比劃著什麽,過了半晌兒,張小虎說:“我明白了,小花,這個拳譜記載的名字是不是二郎拳,我是不知道的,但他確實是一種拳法,你看這第一個招式,左手在胸前立掌,這不是有個箭頭嗎,向上指著,就是說左手的掌法向上面打去,估計你記的那個動作是從胸前到打到位置這一連串的一個動作吧,所以哪個圖你看著都不像。”
張小花想了想,說:“二哥,你說的有道理,我再看看。”
於是,張小花又翻了幾遍拳譜,到了某個地方,突然驚喜的叫道:“二哥,我找到了,就是這個招式,嗯,沒錯,我記住的就是這個招式,不過,好像這個身子側的更厲害一點,這個拳頭擊打出去的位置再靠下一點。”
等張小虎過來看的時候,他又加了一句,說:“不過,這個應該是二郎拳的,何隊長說我記的拳法好多跟他教的都不太一樣,特別是好多的細節。”
“嗯,無所謂,能會打就好了。”張小虎當然是不會介意這些細節的,大夫都已經說張小花沒有辦法再習武,現在說什麽都無所謂的。
張小虎看看那頁書,說:“哦,你說的應該沒錯,我來比劃一下。”
說完,對照拳譜,張小虎把那招式,緩緩地打了出來,張小花說:“沒錯,二哥,就是這招。呵呵,原來拳譜是這麽個好東西呀。”
“不過,這書上寫的是什麽東西呢?”張小虎指著旁邊的蠅頭小字,問李錦風。
李錦風接過拳譜,對著那文字念道:“斯藝打人如走路,看人如蒿草,但上如風響,起落似箭穿,此中之巧妙神化,不得真訣者不易領會也。不得口授者,又不易入此境也。此門此技理義為事,如要從正路,天下四海任人遊,知吾思悟隻為五德,能正者可得此正道也。有人學習此拳法,全在本身上中下束抱三合,手足俱齊乃為合拍。如與對方相接,一動手足俱動,
要進手足先進(足先手後身次之)乃為要事。” 張小虎兄弟兩人皆是頭大,齊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於是李錦風就估計字面的意思,給他們解說一遍,張小花低頭不語,想了想說:“這些話,何隊長在教我的時候,似乎說過的,不過,我記得不大清楚了。”
那是,張小花又記得了多少?
張小虎讚道:“有這個拳譜還真不錯,就像是有個師父在旁邊教自己一樣。”
張小花倒是沒說什麽,低頭思索著什麽,然後,抬頭對著李錦風說:“李大哥,我想學認字,你看你能不能教我呀?”
李錦風很是奇怪,看著張小花炯炯有神,期待的目光說:“小花,怎麽突然想認字?哦,是不是想自己看這個拳譜啊?”
張小花點點頭,說:“是的,李大哥,你是習文,可能不知道,找習武的師父教拳法是很困難的一件事,而且,我練拳法資質不行,每套拳法都練不齊,估計沒有一個師父願意教我的,我想多練拳法,只有自己學,可這拳譜上的字我又不認識,如果練錯了,可是不行,所以,我想還是跟你學認字,你看行嗎?”
李錦風說:“沒問題的,小花,反正你這段時間在炕上修養,我給你那拳譜就是想讓你打發無聊,你如果能認字,一方面長了見識,一方面又打發時間,當然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我怎麽能不同意?不過……”
張小花急忙說:“不過什麽啊,李大哥。”
李錦風看張小花著急的樣子,笑了,說:“教你認字是沒有任何的問題,咱們一會兒就開始,我說的不過呢,是只靠拳譜練拳,只能是閉門造車,萬沒有師父教的好,畢竟師父是自己練過這拳法的,俗話說的好‘實踐出真知’,這沒有經過師父教授,是不是會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啊,那可怎麽辦?”張小花無語了。
旁邊的張小虎趕緊說:“沒關系,小花,你先認字,先把這個二郎拳的拳譜學會了,看跟你自己學的有什麽區別,慢慢體會就是了,至於走火入魔的事情,我想你在學新的拳法的時候,我事先去找找學過這個拳法的鏢師或者其他人,先問問看有什麽好注意的,想必就會安全很多吧。”
張小花笑道:“二哥的主意,真好,嗯,我這就開始學認字。”
張小花高興的有些忘形,不由動了身形,“哎呀”一聲,鑽心的疼痛傳來,張小花不由叫了起來。
張小虎和李錦風趕緊走到炕前,也不敢去碰他那受傷的胳膊,只是按住張小花的身體,說:“小心點,千萬別亂動,手指頭長歪了,就不能練拳了。”
於是,張小花在休養之余,又開始了自己的認字之旅。李錦風也是好為人師的主兒,帶了這個超大的學生,很是高興,竟然是興致勃勃,每隔兩天就會來騷擾一次,弄得張小虎有些不厭其煩了,不過人家是好心,不收費的教自己的弟弟,倒是不好說什麽的,不得已,把自己練拳的地方也改成了鏢局的廣場,而自己練拳的方法跟別人又是有些不同的,有時居然有不少的人來圍觀,真是很莫名其妙的。
這日,張小虎正在廣場上練的有些心浮氣躁的,正準備搞定收工呢,突然有人跑過來,說曲三爺有請,讓他到習武館去一趟。張小虎一愣,隨後大喜,估計是找自己說去習武館修習的事情,趕緊謝過來人,收拾一下,往後院去了。
曲三爺的屋子在習武館的一側,同樣是個精舍,這時,余得宜正陪著曲三爺說話。就聽曲三爺關切地問余得宜:“得宜啊,你的內傷恢復的如何了?”
余得宜說:“多謝曲伯伯掛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曲三爺看看余得宜紅潤的臉色,點頭,說:“這內功修習一途講究戒驕戒躁,循序漸進的,你這性子一向的浮躁,恐有波折呀。俗話說的好‘做人就是習武’,要想學好武功,就要先做好人,否則很容易竹籃打水的。”
余得宜趕緊點頭說:“謝伯伯指點。”
隨後,曲三爺又說:“得宜呀,這次你跟張小虎的比試,做得卻是不妥,張小虎不過就是一介新進的趟子手,他武功再高,資質再好,比起你來說,還是遠遠不如的,你怎麽就看不得別人的虛榮呢?行啊,你教訓教訓他就是了,可怎麽就在比試拳法中使用了內力呢?這可是比試的大忌呀,會讓江湖中人看不起的,好在這是鏢局裡面的事情,旁人不知曉的,否則可是影響你的聲譽,以後可是一定要注意的。”
余得宜臉色發紅,說:“曲伯伯,我這不是也打得順手了,忘記了身遭的一切,順手就把紫砂掌給使出來了,您也知道,我練紫砂掌二十來年,都是習慣了的,有時候不自覺的就用了。”
曲三爺說:“嗯,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這張小虎居然逼的你用紫砂掌,倒也有點意思,我倒想看看他能走多遠?嗯,你覺得這個人如何?”
余得宜想了想說:“從交手的拳法看,他確實是有些真本領的,剛學拳法就能領悟**拳的精髓,甚至有自己的理解,是個可造之才。不過,這沒有內力的拳法就像沒了牙齒的老虎,也沒什麽可怕的。想想當時,我內力一到,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張小虎都想嬰兒一樣的笨拙。”
曲三爺嗤之以鼻,說:“他自然是不能跟你比的,你從小就練習家傳的紫砂掌,沉浸其中數十載,不能勝過他才是奇怪的,好在你那一掌是被他弟弟接住了,要是真印實了在他胸口,那他早就一命嗚呼了,你也就惹了人命官司。雖說這江湖不忌諱拚殺,可在平陽城內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總是說不過去的,雖說無大礙,可以給你爹添麻煩不是?”
余得宜趕緊再次起身說:“得宜知道了,謝伯伯教誨。”
曲三爺撚撚胡子說:“好在他弟弟出拳及時,你內力控制也好,適時的回收,拚了自己受內傷,也沒出大岔子,也算處理得當了。”
這時,余得宜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說:“曲伯伯,這內勁的控制我還是有分寸的,若是單純的由我自己回撤,我斷不會受內傷的。”
“哦?”曲三爺有些奇怪了,問:“難道還有別的內情?”
隨後,曲三爺一拍腦袋說:“對了,我怎麽就忘記了,這張小虎的弟弟,跟他一起來鏢局測試的時候,可是舉起過五百斤的石鎖,怪不得你會受內傷呢,他拳頭的勁道衝入你的體內,肯定會打亂你的運功經脈的。”
余得宜心有余悸的說:“是啊,當是那力量衝入我手掌的時候,可是嚇得我差點魂飛天外的,虧了是純粹的力量,若是內力,趁我內力回撤之際,跟著侵入我的經脈,我可不僅僅就是受這樣的內傷了。”
曲三爺拍拍他的肩膀說:“如今倒是不必擔心了,他弟弟手掌被廢,今世是無法再練武功了,單靠左手那天生的神力,卻也翻不出大的風浪,可惜了呀。不過,我聽浣溪山莊的人說,他的資質比普通人都差,跟山莊一個叫何天舒的人學拳法,學了一個月,居然連一套拳法都沒有完整的學會,真是蠢的要命,手掌廢了,不能練武,也不能說是可惜,或許有別的機遇,也算是你的功德了。”
余得宜不太相信問:“這人的資質有這麽差?他哥哥差不多是一個天才呀。”
曲三爺笑道:“我是聽一個跟他們在一起的縹緲派的弟子說的,應該沒錯的,我本來也覺得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天生神力,有培養的前途,心裡可惜不已的。聽了這話,才……”。
正說間,突然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曲三爺問:“誰呀?”
門外答道:“我是張小虎,曲三爺,是您讓我來的吧。”
曲三爺一聽,跟余得宜對視一眼,揚聲說:“張小虎啊,快進來吧。”
張小虎這才推門進屋,看到屋裡的余得宜,微微驚愕了一下,先是給曲三爺見禮,隨後給余得宜施禮。
余得宜趕緊還禮,說:“張小虎,幾日不見,你弟弟的傷勢如何了?我這幾日也在屋裡將養內傷,沒時間過去探視,還請多多見諒啊。”
張小虎趕緊說:“無妨的,我弟弟恢復的也是很好,這幾日已沒有前幾日那般的疼痛了,想必很快就會好吧,余少不用太掛念。倒是余少的身體如何了?”
余得宜笑著說:“托張兄的福,也是一天好似一天,這不今日能出門了,趕緊到曲三爺這裡領罪來了。”
曲三爺接口說:“是啊,余得宜剛才還一直跟我說他的過錯,不過,張小虎啊,這刀槍無眼,比武失手是難免的,希望你能原諒他。”
張小虎說:“曲三爺,余少,請放心,我和弟弟都知道這個道理,特別是小花,他並沒有絲毫怨恨的意思,就更談不上原諒不原諒的了。”
“哈哈哈”曲三爺笑出了聲,說:“張小虎,你跟余得宜以後都是蓮花鏢局的骨乾精英,彼此間的合作還有很多,看到你們冰釋前嫌,我也是很高興的啊。”
張小虎和余得宜也在一邊陪笑。
然後,三人分別落座。
曲三爺說:“張小虎,這次讓你過來,是想跟你說一聲,浣溪山莊那邊我都處理好了,你弟弟以後就可以呆在浣溪山莊乾活了,只要他願意,乾多久都沒有關系的,我這可是拚了老臉找的他們莊主才說下來的。”
張小虎趕緊起身說:“那就多謝曲三爺了。 ”
曲三爺說:“應該的,你快坐下。”
等張小虎坐下,才又說:“如今就讓你弟弟在鏢局養著吧,等傷勢好轉再回去不遲。另外你的事情呢,我已經跟李老六商量過了,等明日,你就來習武館聽講習武吧,不過,趟子手那邊的差事,你還是要做的,有什麽鏢要走,你也是要出去的,不過平日沒有什麽事情,就在習武館學習,你看如何?”
張小虎大喜,說:“那實在是太麻煩曲三爺了。”
曲三爺笑道:“沒什麽的,能為在鏢局中找到你這樣的習武天才,我也是三生有幸的,以後我們鏢局就全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張小虎和余得宜趕緊說:“不敢,還得看長輩的提攜。”
然後,曲三爺又勉勵張小虎兩句,就讓他回去。
可是,等張小虎起身,又對曲三爺施禮說:“曲三爺,還有個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曲三爺笑著說:“無妨,你說說看。”
張小虎說:“我弟弟這不是臥床養傷嘛,閑的無聊,想找幾本拳譜來看,可我也沒地方給他找,聽說習武館裡有些拳譜,您看能不能借了一些給他看看?”
曲三爺低頭沉思片刻,說:“這個可以有的,這孩子這麽好學,咱們一定要支持的,我這就寫個條子,你拿去,隨便你借吧,只要他喜歡看,不過,一定要囑咐他不可外傳的,知道嗎?”
張小虎更加欣喜若狂,拿了曲三爺的條子,千恩萬謝的,高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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