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郜坤恆離開了,張虎也沒醒悟過來,這……這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他雖然想做這個幫主……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以後打基礎,從來都沒想到現在會一下子被靜逸師太提到如此的高度!
“張虎……你莫非歡喜的失心瘋了?”陳晨皺眉道。
“啊?”張虎醒過神來,立刻起身道:“教主大人,這……這使不得,子無能……如何能當得縹緲派幫主的大任?”
“嘿嘿,本教知道,你武功不成,太過低劣,就是什麽縹緲三秀,你都不在其中;你輩分太低,上面有溫文海、薛青、盧月明,再往上還有李劍、胡雲逸和柳輕揚;你名不正言不順,你雖然是嫡傳弟子,可縹緲派的席大弟子是張成嶽,不是溫文海,就算是胡雲逸身邊,一直都在調教的什麽屁孩天天,都是張成嶽的弟子,比你名正言順!”
張虎大汗,點頭道:“正是的,還請教主收回成命!”
“你道本教策劃這麽久,是瞎忙乎麽?”靜逸師太呵斥道:“本教借你幽蘭暮煉有功,早將素寰心法和三顆素寰丹賜下,不過,看你的武功修為,這資質實在是差啊,以後還要多多用功才對!”
“是,教主所說極對。”張虎抹抹汗,心中暗讚張hua!
“只要你將素寰心法練會,以後肯定很快大成,這武功之說,已經不存在。再說,你只要將歐燕娶了,你的身份立變,誰還能比你更有資格當這個縹緲派的幫主?就是武功不成,誰還能說半個不字?”
“再說,我傳香教教主一句話,雖不能掩蓋整個江湖,但讓你在縹緲派內當個幫主,這……還是能做的到吧!”
“可是……”張虎爭辯道:“弟子……乃是溫文海徒弟,更是歐鵬大幫主的徒孫,跟歐陽姐,可是差了不止一層的輩分呀!”
“廢話,你當本教不知?你可莫忘記了,你還是傳香教內門靜軒師太的弟子呢,從輩分上講,跟如萍是一輩,也就是說跟歐鵬乃是平輩,如何就娶不得歐燕?”
“啊???”張虎傻眼了,他可沒想到,拜在靜軒師太門下做個記名弟子,竟然有這層的含義!
“如何?張虎,你想到的,本教都幫你鋪墊好了,你只需將這歐燕娶到張家,乖乖的當你的新郎官,當你的幫主就是!!!”
隨後,靜逸師太不理會張虎,轉頭問道:“歐燕,你覺得本教的安排如何?”
歐燕原本以為靜逸師太說的是郜坤恆,那可是傳香教的弟子,她說什麽都會抗爭一二的,而張虎麽?固然先前是她看不起的鄉下人,但跟她也算是有些緣分,經過她的引薦,進入縹緲派,雖然輩分低了很多,可……年紀上,也是差不多的,算是般配,而且,兩人之間有張hua這個熟人,也算是知根知底兒!
再有,歐燕心中早就打了算盤,張hua神神秘秘,早在數年前就有能力救了她一命,現在更加厲害,連遺香峰的神醫不能治愈的病,他隨手就是治好,甚至聽渝老所言,張hua武功也是深不可測,只要自己真的嫁給張虎,這張hua必然就會被綁到縹緲派的戰船之上,以後若是跟傳香教翻臉,似乎縹緲派也不怕什麽吧!總也有幾分硬氣的資本!
想畢,歐燕不覺臉上泛起紅暈,看張虎的眼光也是不同!
“好!”靜逸師太很是敏感的看出了歐燕臉色的變化,撫掌道:“歐大姐既然將這三件事情都是同意,那本教……”
可就在此時,張虎出聲道:“教主大人……在下……在下有些……異議!”
這話很輕,而且也不是異常的堅決!
歐燕微皺眉頭,臉色有變。
“怎麽?張虎,你想說什麽?”靜逸師太不悅道:“本教將你從一般弟子升為縹緲堂席大弟子,如今又將你升為縹緲派幫主,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麽?”
“不是的……”張虎解釋道。
“沒什麽不是的,大丈夫在世,自當有所決斷,有所割舍,若不能頂天立地做一番事業,就是有可意的美嬌娘,也斷不會江湖流傳,萬古青史,到頭來誰還會記得你這個縹緲派的弟子?”
“而且,剛才本教已經跟你說的明白,若非本教一力促成,你只能龜縮在旁人之後,如何有機會覬覦這縹緲派的幫主之位?這個機會對於你……可只有一次,斷沒有再次,你……可考慮好了!”
“還有,你投身縹緲派不就是要做一番江湖偉業麽?如今又郜坤恆打理縹緲派雜務,明清打理縹緲派外務,你只需協調好縹緲派和武鳴堂弟子,就能將縹緲派揚光大,也算是達成了歐大幫主的遺志,一雪縹緲派被滅之恥!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張虎,你就不動心麽???”
張虎無語,靜逸師太字字誅心,正是說在一個男人的心中,他只需點頭,就能得到奮鬥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如何能不動心?
只是……張虎心中立刻又是想到了長歌……甚至還有陳晨……
可是,他能點頭麽?
他這頭能輕易的低下麽?
將張虎猶豫,靜逸師太說道:“本教最是以德服人,既然如此,長歌,你且出來吧!”
“啊?長歌?”張虎一聽,轉頭就是尋找,好似自己從始信峰被靜逸師太尋來的時候,還跟長歌在一起的,並沒聽過她要過來呀?
長歌並不是從宮外進來的,而是自經靜逸師太身後一座yù石的屏風中走出,應該是將此間的所有事情都是聽在耳中,看著她的臉上,說不出什麽樣子的表情,非喜非怒,只是面沉入水!
“長歌……你幾時來得?我……怎麽不知?”張虎有些心虛的說道。
歐燕見到長歌進來,不覺就是皺眉,她向來都是在始信峰後面的浣溪山莊,對於縹緲堂的事情不甚了解,哪裡知道張虎跟長歌的事情?她只在南下的車隊中見過長歌,尚有印象。
可此時見到長歌進來,還有張虎的話語,哪裡又不知道生了什麽事情?
“如何?長歌?本教早就跟你講過,男人麽,在幫派和感情之間,永遠是會選擇幫派的,雖然張虎還沒有說出口,可是,本教相信,就算是再給他一萬次選擇的機會,他……必定會選擇……歐燕!而不是你!!”
“而且,長歌,你莫忘記,張虎選擇了歐燕,也就是選擇了領導你們的責任,也擔負起了重建縹緲派的擔子,這……可是你們縹緲派所有弟子的期望,你們在始信峰數年間都不安分,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回到縹緲峰麽?如今你只要輕輕的放手,一切都會實現。放手,或許也是讓張虎最幸福的一種選擇吧!”
長歌看看張虎,又看看歐燕,臉上悲痛yù絕,兩行眼淚自眼中流下,她一抹眼睛,吸了一下鼻子,強自笑道:“教主,您搞錯了,我之前不是也說了麽?我跟張虎就是純潔的師姐和師弟關系,您老非得讓我強自cha入其中,可不是要壞了歐大姐和張幫主的大好心情?”
“呵呵,甚好!”靜逸師太點頭道:“也不是本教矯形,可張虎這事情非比尋常,他若是娶了歐燕,以後絕對不能變心,否則……本教對如萍也是不好待,縹緲派對整個江湖也不好待,所以……本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教主勿多想,我不過就是普通女子一個,比不得歐大姐千金之軀,教主還是多心他們吧,女子,這就告辭了!”長歌說的極是淡淡,她殫精竭力為張虎謀劃,想讓自己心愛的人成就一番驚天偉業,也能讓自己臉上有光,一輩子有所依靠,可是不想,自己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在人家一句話間就是剝奪,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化為泡影,最為讓她心涼的,他的愛郎張虎,雖然沒將最後的話說出,可她如何又能聽不出來呢?她,失去了愛郎,失去了……未來的一切!!
可偏偏,長歌在怨恨命運的同時,實在無法提起怨恨張虎的念頭,靜逸師太給出的條件實在是驚人,作為縹緲派弟子的她,幾乎也要舉起雙手雙腳的讚同。可她……早在心底已經默認的同時, 還要做最後的掙扎,最後無謂的掙扎,她想親耳聽聽,親眼看看自己情郎的選擇,或許一時的推諉,或許假裝的謙遜也能給她暫時的慰藉,只是……到了近前,長歌才知道這選擇的殘酷!
忍不住淚流的長歌,終於忍住撕心裂肺的痛楚,選擇了…….離開!
離開張虎,離開莫蹙宮,離開……離開哪裡,她心中也沒了目標,只是想離開,單純的離開,離開的越遠越好……
看著長歌越走越遠的身影,越遠越顯得寂寥的背影,眾人的心情不同。
就在長歌將要抬tuǐ走出宮門的瞬間,兩個聲音不約而同就是響起:
“長歌,等我!”
“長歌,等著!”
長歌茫然回,正是歐燕和張虎同時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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