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秦然砸吧砸吧嘴巴,對飯桌上味道有些寡淡的菜肴有些失望,時代局限,缺乏調味料,縱使有些食材本身就很美味,可這豐盛的菜肴整體來看,秦然依然覺得強差人意。
而他又記得,這美人場主商秀珣,平日裡沒多少愛好,唯獨喜好美食,雙龍最初能加入飛馬牧場,應聘的便是廚子職位,而秦然既然來此,自然投其所好,早做了準備,
心思流轉,見氣氛正酣,秦然微微一笑,“久聞場主喜好美食,我有寶物,願贈予場主,博場主一笑。”
“寶物?”商秀珣美眸中,閃過一抹好奇:“還請公子賜教,秀珣拭目以待。”
秦然笑吟吟地自袖中取出兩本小冊子,遞給了商秀珣。
商秀珣伸出纖長玉手接過兩本冊子,動作極之輕柔地翻開第一本封面,
眾人皆是滿心好奇,都想看看這寶物到底是什麽。
商秀珣翻看著第一本小冊子,神情專注,目露驚喜,“居然還能這樣做,沒想到公子居然對飲食之道,也有如此深的研究!”
沒錯,秦然給商秀珣的兩本冊子,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兩冊食譜、菜譜,
華夏大地,就是吃貨的天地,而這兩本冊子,對商秀珣來說,也恰恰是投她所好。
因為商秀珣這位美人兒場主,生平沒有別的愛好,就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是個標準的可愛吃貨。
她對飲食異常挑剔,特別喜愛嘗鮮。她的專用廚師,也總是走馬燈一般的換人,稍做出不合她口味的飲食,便會被毫不留情的解雇。
對付商秀珣這樣的吃貨,秦然自然也有特別的手段。
要知道,雖說大隋極盛時,富有四海,廣納百川,大量引入西域、東南等外域的新奇食材、烹飪手法,飲食文化較之前代有了大發展,但比起後世,仍然十分單調。
烹飪手段,以蒸、煮、烙、煎、炸、烤為主,菜肴方面,以炙品【燒烤】、膾品【生魚片】、脯品【肉脯、果脯】,羹、菹齏【將蔬菜搗成泥,慘不忍睹】、素菜糕點等為主,沒有後世華夏餐桌上,令人百吃不厭、口味繁多的火鍋,炒菜。
主食種類還算豐富。饅頭、包子、煎餅、米飯、小粥、面條都出現了,但餃子、月餅等包餡兒美食還沒蹤影。且現有的包子等包餡兒面食的餡種,遠遠不及後世種類豐富,花樣繁多。
秦然送給商秀珣的兩本小冊子,就記錄了後世各種主食、菜肴、糕點的做法。其中一些在這個時代沒有出現的食材、輔料,秦然也想到了用已有的食材替代之法。
就連此時代沒有的廚具,比如炒鍋、火鍋、烤爐等,他都做了個附冊,詳細描述如何製造種種廚具。固然不能大規模工業化製造,但請巧匠訂製幾件,供商秀珣私人使用,還是不成問題的。
商秀珣將兩本冊子一一翻看,一邊看,還一邊不由自主地眯起美眸,小嘴兒不時咂巴兩下,那可愛的丁香小舌,也不時探出舌尖,舔舔嬌嫩的櫻唇。顯然是在想象其中各種前所未見的,新奇美食的滋味。
“公子有心了,秀珣很喜歡。”
翻看完兩本冊子,見第二冊竟還附錄了幾樣廚具的打造方法,商秀珣芳心裡,莫明生出一股甜蜜的喜意。
她衝秦然嫣然一笑,俏生生道:“公子費了偌大心思,投秀珣所好,不知對秀珣……有何所求呢?”
“別無所求。”秦然直視商秀珣美眸,微微一笑道:“唯願博美人一笑。”
待得了秦然饋贈的飲食冊子,看到那些明顯費了他偌大心思的新奇食譜,看到他甚至不惜親自設計新的廚具,隻為投她所好,博她一笑,
商秀珣不由心神搖曳,雙頰微紅,低頭側目,強自鎮定地說道:“公子說笑了,公子乃天下絕頂的人物,秀珣不過江湖草莽,哪裡配得公子如此看重?”
“哈哈,場主何必妄自菲薄,場主豔冠天下,天下誰人不知!”秦然恭維了一句,隨後便沒再多說什麽,初次見面,不必這麽急色。
一場宴席,賓主盡歡。
宴會後,一中年男子面色難看,面帶焦急的快步走了出去,此人正是牧場高層之一的陶叔盛。
飛馬牧場盛產重要的戰略物資,戰馬,盛世也就罷了,但在這亂世,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飛馬牧場乃是各方勢力必爭之地,一些心思活絡的牧場高層便開始接觸各大勢力。
三執事陶叔盛便是其中一位,他早就秘密投靠了瓦崗寨的李密,計劃配合李密奪取飛馬牧場。
秦然沒出現之前還好,秦然的出現,還大手筆的將飛馬牧場所有戰馬全部買了下來,這讓有所圖謀的陶叔盛大急,認為這亂了李密奪取牧場大計,便匆匆將消息傳遞出去。
而另一邊的秦然也沒有閑著,宴席結束後,衛貞貞和傅君倬回到了小院,他則孤身一人,衝天而起,循著杜伏威體內寒毒的標記,朝著大城厲陽而去。
厲陽城,江淮軍大本營,戒備森嚴的大總管府內,杜伏威在一間密室內,閉目打坐。
不過,從他那微微發抖的身軀和鐵青色的臉龐來看,他的狀態並不很好。
“哇!”一口黑血吐了出來了,落在地上,旋即轉化為冰晶。
見到如此一幕,杜伏威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好霸道的寒毒,這究竟是什麽武功?為何我縱橫江湖數十年從未聽說過?”
這時,密室內一個淡然的聲音響起,“此掌名為陰陽盤龍掌,一陰一陽,剛猛霸道的同時,又蘊含寒毒。”
“原來是陰陽盤龍掌。”杜伏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隨即臉色大變,“誰…誰在那裡?”
密室大門打開,秦然信步走了進來,有著寒毒的定位,杜伏威的所在就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般醒目。
“你是何人?”杜伏威色厲內荏的低吼道。
“來收服你的人!你未來的主上!”秦然平靜道。
“狂妄!”杜伏威盡管身受重傷,可江淮霸主的威勢仍在,虎目一瞪,一股浩大的氣勢如山嶽般壓了過來,先天以下武者,面對這股氣勢恐怕都要嚇的腿軟三分。
可在秦然面前,這所謂的氣勢如春風拂面,毫無作用。
“看來還是要給你一個教訓,才會老實!”秦然輕笑一聲,伸手一抓,直接朝著杜伏威抓了過去。
“哼!”杜伏威見狀也冷哼一聲,寬大的袖子猛地鼓起,然後直接朝著秦然的身上籠罩過來。
“袖裡乾坤?不過就是一個笑話罷了!”
秦然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屑,然後手指猛地一點,六脈神劍瞬間呼嘯而至,兩記凌厲的劍氣瞬間破空而去,劃破杜伏威的長袖,打在了護臂之上,
杜伏威隻覺得手臂一麻,然後秦然的手臂也順勢抓到了杜伏威的命門之上。
“你,你……”
如此輕描淡寫的被秦然製住,杜伏威的臉色無比的震驚,一時間隻覺得自己三觀碎盡,他堂堂江淮霸主,宗師中期的大高手,竟然不是來人的一合之敵。
一時間,他竟深深陷入了自我懷疑,“是我老了,不中用了,還是我在做夢?”
秦然手腕一番,那張他戴過的銀白色面具出現在手上,“杜伏威,你可知道我是誰了吧!”
“是你!難怪你有如此實力!”杜伏威立即認出秦然便是那位當眾將他擊潰的大宗師,這才徹底死心,放棄了抵抗,“閣下來訪,所謂何事?”
“是個識相的,那我就開門見山,我看上了江淮這一塊地方,杜總管可願成歸附!?”秦然淡淡的說道。
“什麽!?閣下是在開玩笑吧,閣下的胃口也未免有些太大了,這江淮之地乃是杜某花費無數的心血得來,閣下如此獅子大開口,莫非真以為我杜伏威是軟柿子不成?你的實力的確很強,可是若是如此就想要讓我將江淮之地拱手送出的話,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聽到秦然的話之後,杜伏威神色大變,滿臉陰沉的開口。
“呵呵,杜總管,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會有機會參與逐鹿,奪取這天下吧!怕是最終會慘死在門閥手中!”秦然嘲弄道。
實際上,隋唐時期的朝堂鬥爭,各大勢力的鬥爭,仍然是以門閥貴族為主,他們的門人故舊遍布天下,聲勢卓望,無論是有錢有人的地方豪強,還是隱居山野的賢能大才,都會優先選擇歸附投靠他們,甚至,到了爭霸後期,會出現傳檄即定,一日吞並千裡沃土的戰況。
至於瓦崗寨之流的起義軍,杜伏威的江淮軍,均屬於底層人民,黑道勢力起家,先天聲勢不足,很少會有士族主動投靠,想要爭取這天下的難度,相對於前者,要高上太多太多了。
杜伏威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正是爭霸無望,所以他才會縱容手下的軍兵,每攻下一地肆意掠奪殺戮,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難道閣下就有爭霸天下的實力嗎?這可不是武功高就能做到的,閣下雖然實力強大,可天下的大宗師還是有那麽幾位的。”
“呵呵,杜總管可知隋朝水師是誰擊敗的?”秦然面色如常。
“莫非…這也是閣下的手筆?”杜伏威臉上閃過一絲驚容。
“海沙幫,巨鯤幫,隋朝水師的五牙大艦都在我手,東溟派,甚至是飛馬牧場,都會落到我手中,再加上江淮軍,我自然有把握奪取這天下!”秦然說話間,一股強大的自信和霸氣猶然而生,
“屆時,我為至尊,杜總管自可得一世榮華富貴!”
杜伏威臉色陰晴不定,“江淮軍是我一手建立的,不可能交出去。”
“只要杜總管聽話的話,杜總管依舊是江淮軍獨一無二的大總管,無人能夠撼動杜總管的地位!”秦然淡淡道。
杜伏威沉默了一會,最終搖頭,“大話誰都會說,焉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秦然微微歎了口氣,“是我的語氣太和善了嗎?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還沒等杜伏威反應過來,十數道寒光自他手中沒入杜伏威的體內。
赫然是命符!
“啊!”
在寒光入體的瞬間,杜伏威整個人的身體頓時也猛地一緊,嘴裡倒抽一口冷氣,緊接著一種難以言狀的痛苦瞬間直接傳遍全身,整個人身上如同有萬千螞蟻噬咬一般,除了奇癢之外,還有一股深入骨髓的痛處傳遍全身。
“啊……”
杜伏威剛要慘叫出聲時,秦然瞬間猛地伸手一點,封住了他的啞穴,他整個人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無比的扭曲起來。
杜伏威已經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此時自己的感受了,作為一個義軍頭領,黑道起家的霸主,杜伏威身經百戰,經歷過的痛苦也有不少。
可是他現在發現,跟此時的痛苦比起來,自己之前的時候所遭受的那些痛苦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宛若身處極樂世界一般。
這種感覺絕對可以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形容,
杜伏威感覺現在的死亡,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奢望,望向秦然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濃濃的恐懼的表情。
這一刻,秦然在他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一炷香後,杜伏威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也仿佛被浸泡一般,濕噠噠的,臉色也慘白,一張臉簡直扭曲的不成樣子了,
見狀,秦然伸手在杜伏威的身上一點,直接解除了他身上的命符,與此同時,解開了他的啞穴。
“你…你這是什麽手段!”
杜伏威聲音沙啞的開口,眼神中充滿了驚懼之色。
“呵呵,此術為命符,天下唯有我會此術,若無解藥壓製,每隔三個月便會發作一次,一次發作便是數天,不知道杜總管考慮的如何了?放心好了,這不過是一點折磨罷了,我還有更加狠辣的手段!”秦然咧嘴一笑,如同惡魔般在杜伏威的面前低語。
“唉!”杜伏威長歎一聲,頹然道:“要我臣服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背後有魔門在支持,若是我臣服閣下,閣下勢必將與魔門為敵。”
“魔門?你可知魔隱邊不負是怎麽死的?”秦然輕笑道。
“原來邊不負竟死在閣下手中,難怪…”見最後搬出的靠山也毫不起作用,杜伏威喟然長歎,俯身就拜,“杜伏威見過尊上!”
兩人又商討了一些細節,一個小時後,秦然縱身離去。
回到飛馬牧場後,他立即召見了雙龍。
“師父,你找我們有何事?”雙龍恭恭敬敬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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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