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扶起沈落雁,這美人軍師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死去活來。
無他,因為少主一死,她無論付出再多,都對不起李密了。
倒是秦然,十分遵守信用,他扶起沈落雁,語重心長道:“沈軍師,雖然徐世績逃走了,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答應過你,釋放你離開,現在,你就可以離開了,我們後會有期。”
沈落雁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秦然著沈落雁的俏影,冷冷一笑,“一旦入了我的鍋裡,你還想走?那是不可能的!”
他一招手,巫行雲從陰影裡走了出來,這位天山童姥皺眉道:“你既然喜歡她,為何要放她離開?把她留下與我們做個姐妹不好了。”
秦然搖搖頭,“我要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而不是靠著蠻橫手段!”
“哦,那你為何要讓徐世績那個家夥逃出去呢?”巫行雲疑惑道。
“現在最恨沈落雁的人是誰?”秦然悠然道。
“是徐世績吧。這家夥也夠可憐的。又是被未婚妻犧牲,又是被戴帽子,無論誰都要發瘋吧?”巫行雲幸災樂禍道。
“呵呵,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秦然淡淡道:“他回去之後,會幹什麽呢?”
巫行雲眼睛一亮:“他會說沈落雁的壞話!”
“不僅如此。”秦然淡淡笑道:“他會將李天凡的死,都推到沈落雁的身上,因為戰爭是沈落雁主導指揮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而李天凡一死,沈落雁又死不成,加上徐世績一口咬定,說沈落雁背叛了李密,泄露了機密,並殺死了發現她背叛行為的李天凡,這在情理上完全說得過去,他乃是沈落雁的未婚夫,人人都知道他對沈落雁情深義重,檢舉沈落雁具有極大的可信度。”
“這麽說?”巫行雲笑得眼眸彎彎道:“沈落雁…”
“她再也回不去瓦崗軍了。”秦然淡淡道:“就算她回到了瓦崗,也會被失去獨子的李密瘋狂報復的,李密為人剛愎自用,心思陰毒,是絕無可能放過她的,屆時,沈落雁會見識到李密真正的為人,從而對李密徹底絕望!”
巫行雲大為驚歎,佩服道:“這樣一來,沈落雁豈不是會慘死在李密手中。”
“不錯!”秦然看向巫行雲,輕聲道:“所以,我還要拜托你暗中看護沈落雁,若是她遇到什麽危險,務必幫上一把,若是遇到什麽突發狀況,及時通知我!”
“好,不過,我要梅竹菊蘭來幫我。”
“好!”秦然當即將這原靈鷲宮,巫行雲的四位劍侍放了出來,梅竹菊蘭的資質極佳,如今人人都有著先天巔峰的實力,無論放到哪裡都是高手。
巫行雲帶著梅竹菊蘭,迅速跟在沈落雁身後離去。
幾人遠去,沒過多久,牧場山城中,響起了劈啪鞭炮聲,不時可以聽到陣陣嘹亮的歡呼,響徹山城。
原來,是一路追擊瓦崗軍潰兵的商秀珣,大勝回來。
而這是牧場居民得知四大寇潰敗,牧場子弟兵大獲全勝後,在進行自發的慶祝。
過幾天便是春節,家家戶戶都備了鞭炮,這會兒正好拿出來放個痛快。
但並非家家戶戶都興高采烈。亦有不少人家,黯然神傷,乃至暗自啜泣。
因牧場子弟兵是先敗後勝。前時中伏時,已經損失慘重。後來在重圍之中,又被四大寇及瓦崗軍連番猛攻,傷亡進一步增大。
至秦然出手,喚來江淮軍,將他們解救出來時,出征時的五千牧場子弟,已戰死千余,重傷致殘八百余,其余牧場子弟,也是人人帶傷。
上到大執事,下到牧場普通一小兵,幾乎就找不出一個毫發無損的人出來。
都是牧場子弟,家屬也都居住在牧場之中。聽聞自家子弟噩耗,哪怕牧場居民尚武重義,視死如歸,死難者的家屬,仍然忍不住傷心傷神。
不過即使悲傷,即使落淚,死難者的家屬們,還是與其他人一樣,取出了鞭炮燃放。
一則慶祝勝利,二則願自家英勇子弟,能化身英靈,繼續守衛這片世代傳承的土地。
回到山城時,面對居民們夾道歡迎,商秀珣強忍淚水,強顏歡笑,對著歡呼的居民們連連招手。
在人群的夾道歡呼中,商秀珣等人慢行良久,終於進了內堡。
剛進內堡,遠離人群,商秀珣便再也忍受不住,跳下馬背,飛快地衝進香閨之中,撲倒在香榻上,雙肩顫動著,無聲啜泣起來。
“大小姐!”婢女馥兒慌慌張張地趕了過去。
秦然左等右等,竟然沒有等到美人場主來訪,心中納悶,江淮軍前腳入侵了飛馬牧場,沒過幾天又在自己的安排下援救了飛馬牧場,是個普通人,對此心中都該有疑惑才對。
他索性決定,主動找商秀珣好好聊一聊。
商秀珣香閨外。
正守在門邊的馥兒,見了秦然過來,忙紅著小臉兒上前施禮:“公子,小姐她……”
秦然擺了擺手,微“我進去看看秀珣。”
說罷,推門而入。
商秀珣正因牧場子弟傷亡慘重內心自責,黯然啜泣。忽聽秦然溫和的聲音傳來:“秀珣,別傷心了,這並不是你的錯。”
商秀珣抬起淚流滿面的俏臉,視線模糊地看著站在榻邊的秦然,哽咽道:“我身為場主,沒能提前洞悉四大寇陰謀,大意輕敵,草率派兵出征。牧場子弟傷亡慘重,鶴老戰死,鵬老重傷……這些事,怎與我脫不開乾系?”
秦然勸慰道:“這不怪你,牧場那麽多老人,聽說四大寇來犯時,不一樣群情激憤,個個要求帶兵出征?他們都不用擔責任嗎?你最年輕,怎反把一切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說話間,他在榻邊坐下,伸出手指輕拭去她臉上珠淚,柔聲道:“別傷心,秀珣,逝者已矣,我們活著的人,還得向前看。再說,這一仗,我們除去了四大寇,擊敗了瓦崗軍,足以威震周邊所有勢力,在這亂世中,至少打出了數年和平,犧牲的牧場子弟們,只會欣慰安眠,又怎會怪你?”
商秀珣搖搖頭,“牧場的實力哪有這麽強,若不是江淮軍相助,恐怕我們早已全軍覆沒,牧場淪陷。”
提到江淮軍,她目光灼灼的看向秦然,“對了,江淮軍是什麽情況,它們為什麽會說是奉你的命令出兵,徐子陵為何是江淮軍統帥,莫非……”
美人場主的俏臉上出現了戒備之情。
秦然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會覺得,之前江淮軍入侵飛馬牧場是我指使的吧?若真是如此,飛馬牧場早已是我囊中之物,我又何必花重金向你購買戰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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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