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什麽李英瓊命中注定,乃峨嵋弟子之類的宿命論,以改變劇情原有軌跡的秦然,是一概懶得理會的。
此方世界,雖然靈氣是風雲世界的十數倍,在充沛靈氣支持下,修士神通大至不可思議,但世界上限,仍然只是凡人。
哪怕已修成陽神,功力再深,距離飛升只有半步之遙,一日不飛升,便一日不能徹底洗去凡胎,成就仙胎道體。
既然只是凡人,就不可能算無遺漏。什麽掐指一算,便知過去五百年、將來五百年,何人與我派有緣,何寶該為我派所得……在秦然看來,統統都是扯淡。
秦然很清楚:過去已經注定,未來卻不能確定!
即使推演天機,窺到一些未來景像,也只是未來的一種或數種可能。而每多出一種變數,未來便會變得難以確定!
“李英瓊出世,長眉真人任壽定然已經飛升。那老家夥也精通術數推演之道,臨近飛升時,天人交感,或能窺見一線天機,算出身負大氣運之人。他算出三英、二雲身負大氣運後,便留下遺命,讓門下弟子收羅三英二雲,借他們氣運,壯大峨嵋……”
三英二雲中,除齊靈雲本就是峨嵋二代掌教的女兒外,其余四人,都不在峨嵋派中。但得了長眉真人飛升前留下的遺命,峨嵋收羅三英二雲中其余四人,匯聚天下五位大氣運者,奠定了峨嵋橫壓當世的基礎。
“但長眉再怎麽精於推演天機,也算不到我的存在。我降臨時,天機已變,再隨便在某個關鍵點插一把手,長眉窺見的未來,將立刻變得面目全非!而他已經飛升,又能拿我怎樣?
呵呵,李英瓊自動送上門來,又豈有放過的道理?!”
想到這,秦然不由輕輕笑了起來。
李英瓊仰著俏臉,滿懷期待,又忐忑不安地看著秦然。
見秦然沉吟良久,未曾發聲,她明眸中期待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俏臉漸漸發白,尚顯單薄的身軀,更顫抖得如同風中葦葉。
但她仍然緊咬著櫻唇,倔強地望著秦然,不聽到他親口拒絕,便絕不會真正放棄。
秦然見了她這模樣,心裡暗自好笑。
李英瓊身負大氣運,根骨殊異,天賦超強,若能將之收納,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幫手,
縱然她現在還只是個學了一點內功、拳腳,空有一身天賦神力的小蘿莉,但……總能慢慢培養不是?
所以,李英瓊完全是白擔心了。
又沉吟片刻,見李英瓊緊張之下,已有了幾分搖搖欲墜的樣子,秦然方才緩緩說道:“你想隨我學劍,也不是不行……”
“真的?”秦然話未說完,李英瓊便激動地說道:“你真能收我做徒弟嗎?”
說話時,她本已黯淡的雙眸,又複明亮起來,綻放出動人神彩。蒼白的俏臉,也唰一下變得通紅。搖搖欲墜的身子,更一下挺得筆直,整個人的氣息,在這一瞬,仿佛變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劍。
“收你做徒弟嗎?”秦然嘴角浮出一抹古怪笑意:“伱若願拜我為師,自然也是可以的。不過你得想清楚了,拜師可不是什麽草率的事。入我門下,你便是我的人了。我授你絕技,傳你大道,你要付出的,絕不僅僅是叫我一聲師父這麽簡單。其中關鍵,你還是先回去問問你父親,再做決定不遲。”
凡俗之間,師道尊嚴便不可輕逆。
修道之人,師者傳授弟子長生大道,師道恩威,比凡俗師者更重,甚至重於父母恩威。
一旦拜師,師者固然有教授弟子的義務,但弟子從此也要尊師重道,像侍奉至親一樣侍奉師尊,絕對不許稍有忤逆。
正因師道恩威太重,拜師不是草率之事,等於將自己身家性命,交托到師尊手上,秦然這才要李英瓊回去詢問她父親,想清楚後再做決定。
而李英瓊雖止十三歲,但自幼隨父親流落江湖,也知道不少江湖規矩,對於師道恩威,她早已心中有數。
當下她脆生生說道:“我拜師,用不著問過父親。他自己都不肯授我劍法,任我如何苦苦哀求,他都不肯讓我碰一碰劍柄,又豈會許我隨別人學藝?我知道拜師的規矩,拜你為師,入你門牆後,你該打就打,該罵就罵。若我忤逆頑劣,你殺了我都行!”
說罷,她噗嗵一聲跪倒在地,砰砰砰連磕九個響頭,大聲道:“師父在上,弟子李英瓊,給您磕頭了!”
她磕得是如此用力,以至於額頭都磕出青紫,滲出絲絲血痕。
“好好好!”秦然拊掌一笑,大袖一拂,升出一股柔勁。饒是李英瓊天賦神力,也被這柔勁托得身不由己站起。
秦然又一指點在李英瓊眉心,真元化去她額上青紫,令她額頭恢復光滑玉潤的同時,將兩篇功法打入她識海之中。
這兩篇功法,一為道家長生訣。
李英瓊生性急躁魯莽,需得修行中正平和的玄門功法,方能克制天生急躁,不至走火入魔。而長生訣是最好的築基功法,
第二篇功法,則是秦然融合部分峨嵋劍訣,推演完善的“聖靈神劍”,這門劍法,就算是放在蜀山眾多門派之中,都是上等劍訣。
感受到腦中驀地多了兩篇功法,李英瓊對秦然的手段,更加心悅誠服,甜甜一笑,乖巧地說了句:“謝謝師父。”
道過謝,她剛要瀏覽腦中功法,便聽秦然說道:“莫急,除了這兩部功法,為師還有見面禮給你。”
接下來給李英瓊的見面禮,自然是秦然大量派發的各種靈丹:洗髓丹,蛟元丹,萬毒丹等等。
他先將洗髓丹喂李英瓊服食,行功助她煉化藥力,接著又趁熱打鐵,助她煉化了一枚萬毒丹。
剛剛煉化了兩枚靈丹,秦然便看到,天地靈氣蜂擁而來,如漩渦般將李英瓊包裹,不住地往她體內湧去。靈氣狂湧之下,甚至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見的颶風!
李英瓊不愧是三英二雲之首,不愧是鍾天地靈氣而生的天賦大氣運者,剛剛奠定武道之基,天地靈氣便自發響應,潮湧來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