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慕家,慕何年脫掉外套,走進臥室,床頭櫃上放著一隻骨灰盒,旁邊就是溫念念的照片。
慕何年照例用毛巾將骨灰盒和照片仔細地擦拭乾淨,然後低頭親了親照片上的女人,她笑得明亮美好,仿佛永遠都在不知道愁悶的滋味。
看著她的笑容,慕何年忍不住也翹起嘴角,輕輕一笑,冰冷淡漠的容顏,猶如破雲化雪般,綻放出絕世的光華。
但在光華的深處,卻又藏著幾分深刻的悲涼。
大寶和二寶放學回到家裡,慕何年已經將晚餐做好,飯菜被擺上餐桌,一共四副碗筷,整整齊齊地擺好。
自從溫念念走了之後,兩個孩子仿佛在一夜之間長大了。
大寶變得越發沉穩內斂,事事都做得極其周全,心思縝密得不像個孩子。他在學校的口碑非常好,無論是同學還是老師,都對他稱讚有加。
二寶看起來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心裡卻早已不像從前那般單純,她懂得了圓滑和事故,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套交際手腕。
他們洗乾淨手,在餐桌旁坐下,桌對面坐著慕何年,在他旁邊放著溫念念的照片,照片前面擺著一副碗筷。
一家四口安安靜靜地吃飯,仿佛溫念念從未離開。
吃完飯後,大寶和二寶先後走到溫念念的照片面前,輕輕地說了一聲媽媽晚安,然後乖乖地回房去做功課。
這樣的情景,每天晚上都會出現,負責收拾餐廳的傭人每次看到這一幕,都會有種在看靈異電影的詭異感,但他從來都不敢多說什麽,只能把腦袋埋得更低,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慕何年抱著溫念念的照片回到臥室,洗過澡後,他穿著睡衣躺在床上,手裡抱著溫念念的照片,枕頭旁邊放著溫念念的骨灰盒。
他親了親骨灰盒,然後閉上眼睛,睡得心滿意足。
慕何年知道現在的自己很不正常,可是他別無他法,他只有緊緊挨著溫念念,才能夠睡得著。
他不能沒有她。
……
溫念念回去之後,當天晚上做夢夢見了白日裡見到的那個男人,他始終都是那副冷漠的樣子,冷冷地注視著她,那目光讓她心裡發慌。
第二天一大早,溫念念就醒來了。
她推門走出去,看到媽媽正坐在餐桌後面看報紙,她打了個哈欠:“媽,早啊!”
鬱嫵從報紙後面抬起頭,有些詫異:“你今天氣得挺早啊。”
“昨晚做了個夢,睡得不太安穩。”溫念念拉開椅子,在桌邊坐下,隨手拿起一塊切片麵包,抹上草莓醬,大口地吃了起來。
鬱嫵折好報紙,放到旁邊:“是噩夢嗎?”
溫念念回想了一下夢裡的男人,遲疑不定地說道:“應該不算噩夢吧……”
鬱嫵看了她一眼:“你該不會是夢到男人了吧?”
“咳咳咳!”溫念念一口氣沒提上來,把麵包吸進了喉嚨裡,咳得她面紅耳赤。
鬱嫵將熱牛奶遞給她,一本正經地勸慰:“別著急,就算夢到男人也不算什麽,春夢是人類的正常生理反應,沒什麽好害羞的。”
溫念念喝下牛奶,感覺舒服多了。
她窘迫地辯解:“不是春夢,你想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