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川微露動搖,天音拍她一把,提醒道:“別信她的話,你可是晚月,你說一旁人都不敢說二,哪用她力排眾議。”
“閉嘴!你迎晚月上九重闕的時候不也是一堆人不同意,是我彈壓眾神的?”擎華立即變臉踹開天音,抓住棲川的手繼續談條件,“放心吧,我擎華是出了名的一言九鼎,只要你幫我把嚕嚕找回來,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她的手握得格外緊,棲川竟是難以掙脫。再加上她開出的條件實在有誘惑力,要是這事成了,說不定就能坦白身份,棲川猶疑著確認道:“那你立個字據,保證不騙我。”
擎華感激地點頭:“我保證不騙你。”
她當即翻回辦公桌後,抽出張白紙好一番筆走龍蛇,簽了名字猶嫌不夠,甚至從抽屜裡翻出印泥蓋了手印。
為了保證約定的嚴謹性,擎華還特意弄出了三分複印件,交給公證人天音保管。飛速完成這一切後,擎華將合同原件交到棲川手裡,笑著問:“這樣你滿意了吧?”
棲川點頭。擎華樂得蹦起來,一把攔住棲川的肩膀道:“好同志,聽說百斬堂每逢初一十五有活動,會聚集很多人。到時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去,看到嚕嚕就動手!”
“好。”棲川應一聲,又問,“你知道百斬堂在哪裡嗎?”
擎華頓住:“在臨煞淵啊。”
棲川說:“臨煞淵很大的。有沒有具體的門牌號?”
擎華眨眨眼:“沒有。”
她一下從棲川身邊彈開:“我以為你知道!”
離開黑煤山後,棲川就很少在臨煞淵境內活動。主要是以現在的身份出門容易被人砍,還是家裡最安全。蒙刹有時帶她出門,為了防止被以前認識的人認出來,棲川都會戴上面具,本來就不認路,加了buff之後就更看不清了。
想起上回晚月是靠著她的引導進的碧血閣,棲川確信晚月根本不知道臨煞淵的路線,便放心地為表演增色:“我怎麽可能知道,上次去臨煞淵我還要人帶路呢。”
擎華如夢初醒,一下子松開棲川的手,跑去求天音。
可能是天音和擎華認識得夠久,也可能是因著擎華是九重闕的領導,天音拗不過還是答應幫她打聽消息。
棲川沒想通為什麽擎華不去再問問那棵會說話的神樹,但擎華沒提這個,棲川就沒有說。距離本月十五還有差不多十天,倒是和晚月那邊的日程安排不謀而合了。
事關重大,棲川沒跟晚月說她要重新回臨煞淵一趟,晚月好像很忙,回信的概率完全是隨機的。就這麽稀裡糊塗地過了十天,擎華與天音棲川籌劃完備,尋了個機會悄悄潛入臨煞淵,按著天音聽來的消息找到了百斬堂。
剛進門時,擎華便嚇得渾身發顫。棲川順著她目光方向看去,正看見暗處坐著的手中帶刀的蒙刹。天音也注意到了,小聲說:“那不就是當時帶人來應戰的人嗎?”
“她是蒙刹,”棲川為難地說,“臨煞淵一把手。”
“不要緊,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我拯救嚕嚕。”擎華給自己打氣道,“我們三個人,絕對眾志成城,戰無不勝。”
天音往棲川身邊縮了縮:“哪有三個人的城……”
擎華咽口口水,說:“那,那我們就是三人成虎……”
天音翻個白眼:“這是個貶義詞,你別說話了。”
棲川努力平複心頭那陣不祥的預感,對兩人說:“沒關系,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低調點找到嚕嚕就走。”
天音和擎華忙不迭點頭,這兩人也不靠譜,光是看見蒙刹就嚇成這樣。棲川歎了口氣,只希望晚月不在這裡,不然到時她都不知道該怎麽把劇情圓回來。
三人正盤算著如何尋找嚕嚕的蹤跡,簾明就陡然站起來,接過台上常勒的話頭開始指摘魔族不好。天音見簾明也在,與擎華對視一眼:得,看來待會兒還要再救一個。
三人目光跟著簾明上了台,便見坐在台上看她們吵架的晚月。擎華面露驚異,恐怕是還記著前段時間陣前蒙刹替棲川叫囂的那段話,對她印象不好。
若是晚月單一個人在這裡,她或許還能避開擎華和天音去跟晚月說兩句話,道一道這幾天在九重闕的見聞。誰料蒙刹和晚月一並出現在這裡,此時棲川已然顧不上別的,隻想著躡手躡腳把嚕嚕找回來然後趁機溜走。
要是能不露聲色順利救走擎華的寵物,那是再好不過。但棲川沒能想到簾明竟如此倨傲,不但敢在臨煞淵叫板,還抬手就把一碗綠色的染發膏扣在晚月頭上。
還是那香囊的功效,晚月喬裝得與往日的棲川一模一樣。棲川望著台上的晚月隻覺得像在照鏡子,而鏡子裡的自己居然跑去染了頭髮,尖叫一聲,昏倒過去。
第18章 別以為阿婆眼睛瞎
棲川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只知道周圍暗沉沉的,喧鬧聲和血腥味纏在一起,在身側如潮水般湧動著。
她是想睜眼的,但要是睜開眼睛,面前肯定會有什麽東西發生改變。就好像在連自己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醫院裡睡了一覺,醒來後就沒有了母親。又好像只是倦怠了趴在桌子上休憩半天,睜眼後發現大家散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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