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自鑫也是真不知道,他打交道的都是商鋪的掌櫃,也有幾戶大戶人家,可打交道的也是管事或是男主人,他沒機會接觸到後宅婦人的。
“你去找余記雜貨鋪的余掌櫃過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問。”鍾自鑫讓胡小飯去叫人,余滿倉一直在金水鎮,跟一些大戶人家也有生意上的往來,問他該是比自己知道的。
不過胡小飯這趟是跑空了,因為余滿倉還沒從祁連溝回來呢,不在鋪子裡,只能留了話先回飄香酒肆了。
顏成濤回到秋味食肆,就笑著通知,今日中午和晚上,凡是來秋味食肆吃飯的客人,都贈送一份乾鍋萵筍,他還親自寫了通知,讓人張貼在食肆門口。
贈送的是現在秋味食肆熱銷的乾鍋菜,來的人比往常好要多了些,對於秋味食肆突然搞這樣的優惠,總是有人相問。
“秋味食肆的東家前不久喜得麟兒,現在滿了月,這等大喜事總是要跟大夥兒一塊兒樂呵樂呵。“顏成濤笑著說道。
“秋味食肆的東家?”
“秋味食肆東家是誰,最近金水鎮喜得麟兒的?難道是邱宅的,我記得當初邱宅小少爺出生的時候,邱宅可是在街上分發過喜餅的。”
“沒聽說過秋味食肆是邱家的產業啊?”
“難道是方家的?”有人小聲議論道,方家人口多,最近也有喜得貴子的。
……
“秋味食肆的東家是邱宅的夫人,當初這秋味食肆是夫人出嫁時候裘家給的陪嫁。”顏成濤滿臉喜色解釋道,“不過夫人畢竟是後院夫人,所以平時都是由我打理的,好了,各位客官請慢用。”
“裘家,是府城的那個裘家?”
“肯定是了,如果不是那個裘家,能把這麽大的一個鋪子陪嫁給姑娘嗎?”
“沒想到府城的裘家竟然有姑娘嫁到了金水鎮,這是下嫁吧?”
“那你是不知道邱家吧,金水鎮的邱宅只是邱家在鎮上的其中一處,為了方便打理鎮上的產業,才住在這的,懷錦縣的邱家那可是名聲響當當的,生意做得可大了,這怎麽說也是門當戶對。”
……
秋味食肆的東家是邱宅的夫人,是裘家給的陪嫁,鍾自鑫聽到這個結果也僅僅過去了兩刻鍾,畢竟出了秋味食肆的客人大多數人都在討論,沒想到邱宅的夫人竟然是裘家的姑奶奶。
說起裘家,知道的人還真不多,但只要是經商的幾乎都知道,鍾自鑫當然也不例外,他真沒想到邱宅的夫人是裘家的姑娘。
說起裘家的姑娘,對於商戶人家可是非常適合的婚配選擇,因為裘家的姑娘幾乎個個會經商,可謂是家學淵源,現在鍾自鑫突然不奇怪秋味食肆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就反超自家的飄香酒肆了。
但是鍾自鑫有些疑惑,為何現在這個時間點爆出秋味食肆東家的消息呢,據他所知,邱宅喜得麟兒這個由頭稍微牽強了些,畢竟滿月好些日子了,加上想到今早他找了祁九裡說話,這就有點巧了。
不過鍾自鑫當然不會相信是為了那個小小的帳房學徒爆出這樣的消息,所以到底是為什麽呢。
當然有這個疑惑的人不止鍾自鑫一個人,去秋味食肆吃飯的也不乏生意人,跟顏成濤交好的,難免問起,顏成濤欲言又止,最後也沒說什麽,倒是弄得別人越發好奇了。
從顏成濤嘴裡打聽不到,還能從邱宅乾活的下人,跟邱宅有些彎彎繞繞關系的人家那裡聽說,最後知道了邱宅夫人坐月子時候的一些醃漬事。
三月二十一,經過一兩天的發酵,
邱宅事情被議論的頻繁了些。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管事,竟敢在木炭事情上為難當家夫人,雖然出了正月木炭是比年前少,可作為一個專門負責采買的管事,不可能買不到木炭,一時之間何家寶名聲差了。
跟著何家寶一起壞了名聲的還有余記雜貨鋪,不知道是誰提起給邱宅供應木炭的一直是余記雜貨鋪,余滿倉的名字也成了一些人茶余飯後的談資。
“啪——”
飄香酒肆二樓,鍾自鑫摔了一隻茶水杯,臉上神情極為難看,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是余滿倉阻了飄香酒肆的生意。
如果不是因為他,裘家的姑奶奶會閑的打擊報復,原來是惹了人不高興,在得知余記雜貨鋪其中一個大主顧是飄香酒肆後, 才想方設法出了新的菜色,不然時間點為何這般巧,這事出了沒多久,秋味食肆就出新品了。
想到之前余滿倉去秋味食肆吃飯,美其名幫飄香酒肆打探人家新菜色,鍾自鑫現在想想就氣得肝疼,後來余滿倉知道了那個帳房學徒,跟自己提了想法,第二天自己就找那個小兄弟打探消息,秋味食肆一定是知道了這事,所以才當天就公開了東家,這是在敲打自己呢。
比鍾自鑫火氣還大的人要數余滿倉和何家寶了。
余滿倉在余記雜貨鋪後院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可還疏不了心裡的火氣,何家寶,真是好樣的,因為他一個人把余記雜貨鋪推到風口浪尖,不過也是他蠢,在不知道邱宅後院夫人的身份下,就跟著何家寶瞎搞,現在算是裡外不是人了。
因為這事,余記雜貨鋪會失去多少生意,這是余滿倉現在害怕面對的,他知道當務之急是求得那位邱夫人的諒解,這就要自己主動斷了跟何家寶這位管事的往來,余滿倉內心滴血,卻還是要準備豐厚的賠禮及誠意。
何家寶在聽到風聲後第一時間去後院找了他的親妹子何姨娘何家欣商討對策。
“小妹啊,你可要給哥出出主意啊。”何家寶哭喪著臉,“你說這次夫人怎麽會這麽大動作,被她這麽一宣揚,我這管事可算是要做到頭了。”
“哥,你能不能別一遇到什麽事就往我院子裡進。”何家欣看著何家寶這樣沒出息的樣子,腦子一抽抽的疼。
“你雖然是我親哥,可怎麽說也是外男,被爺知道了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