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怎麽了?”祁九裡有些懵懂。
“你快把衣服脫了。”池靈苗臉上憂喜參雜,看著祁九裡的眼神很是感慨,語氣無比溫柔道,“九裡,肚子難不難受?”
“肚子?”被這麽一提醒,祁九裡覺得好似是更疼了些,小腹難受的緊……小腹……
祁九裡一下子低頭,用手捂住有些墜疼的小腹,心裡閃過念頭,不會是那個來了吧……
自從穿到這具身子,一直是個小豆芽菜一樣的身材,前後一樣坦蕩蕩,加之來了大半年了,就沒有“好朋友”來報到,祁九裡一直忽視了,再怎麽樣也十三了,身子骨發育早的是該有個體現了。
大半年身子是躥高了不少,祁九裡自己目測怎麽也有近十公分吧,可前後沒有多大改變,她也沒往心裡去,現在“好朋友”突如其來報到,一時之間祁九裡呆住了。
“九裡,九裡,沒事吧?”池靈苗問道,“你把褲子脫了,大伯娘幫你看看,是不是真的成大姑娘了,然後教你怎麽縫製月事帶。”
“啊?”祁九裡聽著耳邊從沒有過的字詞,陷入了迷茫,“月事帶?”
“不怕,大伯娘會教你的。”池靈苗眼眶一下子紅了,沒娘的孩子,這等子事誰會教,可憐見的。
看著情緒起伏變動如此之大的池靈苗,祁九裡有些慌亂,拍了拍池靈苗的後背安慰道,“大伯娘,我沒事,你別哭啊。”
“嗯,不哭。”池靈苗用衣袖擦了擦眼淚,模樣讓人動容,可開口的話卻是讓人心顫,“你快把褲子脫了,大伯娘看看沒事的,你這孩子,以後十香那你這個做大姐的也得教起來,不過別擔心,大伯娘在,會幫著你的。”
祁九裡真沒有在人面前脫褲的勇氣,連連擺手拒絕,“大伯娘,我知道點的,我聽人說起過的,這次在京城的時候,懷熙姐姐還特地問起過呢,因為我和明荷的年紀差不多就該來天葵了。”
祁九裡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謊,“大伯娘只要教我怎麽做那個月事帶就好了。”
“你真懂?”池靈苗表示懷疑。
“真的,真的。”祁九裡忙補充道,“每個姑娘家來天葵了就是成為大姑娘了,之後的每個月都會來一次,那幾日身子較為虛弱,得注意補氣血,不能沾涼水,注意保暖。”
祁九裡怎麽說也是有過每個月面對“好朋友”的豐富經驗,哪裡會不知道這些,池靈苗一聽祁九裡果然是真的知曉,心兒也放下了,“好,好,大伯娘現在先給你去做月事帶,你好好洗漱一番,然後就躺床上好好休息。”
“你這衣服已經有些沾到了,大伯娘給你洗,不要不好意思,每個姑娘家都要經歷的。”池靈苗笑吟吟說道,然後開門、出門、關門,動作溫柔又一氣呵成。
祁九裡站在房間內,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坐是坐不下去的,現在有了絲感覺,祁九裡越發覺得小腹墜疼的難受。
這具身子底子該是不如自己原先的,上一世,祁九裡從來沒有煩惱過每個月月事的事情,每個月準時報到,沒有什麽感覺,還真從來沒感受過來月事肚子疼的滋味,別說,真是不好受,得好好調理調理了。
祁九裡覺得自己現在來月事,跟這段日子自家夥食改善有很大的關系,十香年紀還小,但也得重視起來,等過幾年怎麽也得讓她毫無痛感的體驗成為大姑娘的喜悅。
“咚咚——姐。”祁十香敲了門,“熱水提來了。”
祁九裡忙上前開門,
祁十香和祁十一兩人各自拎著一桶熱水,祁九裡忙伸手接過,自己兩手一手拎一桶。“我簡單洗漱一下,十一你自己也去好好洗洗,然後睡一覺,十香你就辛苦些,晚飯你幫忙準備準備。”祁九裡安排道。
“姐,我現在給你去煮紅糖雞蛋。”祁十香說道,“大伯娘說了,之後的幾日你都不能動,飯我都會做的,衣服有我和十一,你就好好歇著。”
祁十香眼睛濕漉漉的,眼底滿是擔憂,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想起來爹娘剛去,自家親姐從俞家嶴回來後,滿臉的血,虛弱的仿佛風一吹就能倒的柔弱模樣。
現在祁九裡的臉色雖然不至於那樣,但跟平時比起來是蒼白了好多,祁十香很是慌亂,“姐,我去請大夫來給你瞧瞧吧。”
“我沒事,真沒事,等姐休息好了跟你具體說,到時再去看大夫也來得及的。”祁九裡安慰道,“你們別擔心,姐什麽樣兒的身子自己會不知道,姐每日堅持鍛煉,身子骨強勁的很。”
“好了,你們忙去,等我洗好就等著喝紅糖雞蛋。”祁九裡笑著說道,祁十香有了事情做,一時之間也想不來那麽多。
祁九裡看著兩桶水,屋裡的洗臉盆,還有乾淨的布巾,一時之間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最好的是淋著洗,可條件不允許啊,只能將就的簡單一點。
看到熟悉的一抹紅,祁九裡有些哀歎,女人總是比較難,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
池靈苗女紅利落,沒一會兒就偷偷帶著月事帶進了祁九裡的房間,祁九裡只是查看了一番確定了是“好朋友”的初次報到,然後擦洗了上半身,等看到池靈苗拿出來的東西後,突然覺得越發難熬了。
這東西能生產?能有用?條件真是艱苦啊。
跟池靈苗說了準話,池靈苗肉眼可見的欣慰起來,細細叮囑祁九裡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等祁九裡洗漱好站在床邊想睡覺的事,滿臉的欲哭無淚,在床墊上墊了一層較厚的破褥子,祁九裡委屈扒拉的躺上去,心裡自我安慰,先睡覺,睡醒了再說。
一覺睡醒,外面天光黑暗,祁九裡動一下就感受到了不可言喻的煩躁感,重新換了一身衣服才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