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信。”祁九裡看到兩人眼底的憤恨笑了,轉頭看了看四周,見有人背著糖葫蘆過來,高聲喊道,“小哥,拿穩了,這些我都買了。”
話音一落,祁九裡躍起旋身一腳,直接把插著糖葫蘆的厚重的粗木棍踹斷了,掛著紅豔豔糖葫蘆的斷了的粗柄子在地上滾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背著木棍的賣糖葫蘆的年輕人直接呆住反應不過來,被推出鋪子的倆婦人也直接被鎮住了。
“哎,我也不想用這樣的方式,但為了增加我話中的真實性,只能跟兩位大娘親自演示一番。”祁九裡晃了晃腿,伸展了一下腰身,慢吞吞走過來說道。
“其實不用官差老爺插手我也能處置你們的,但我這人最是遵守律法,也只能那樣警告你們。”祁九裡湊近倆婦人身邊說道,“不知道兩位大娘可記住了?”
“哦,對了。”祁九裡慢悠悠起身,看了一眼因為腿軟已經跌坐在地上那個叫什麽“栓兒”的男人,“那位大叔就是非常識時務的俊傑,之前我有幸教他做了回人,你們瞧,現在是不是端正了不少。”
“姑奶奶,這,這事我真不知道,我可沒做壞事,我今兒就是被我姨拉來相……”
“嗯?”祁九裡適時出聲打斷反問,“來幹什麽的?”
“來,對,我的來勸我姨的,他們跟花娘子都已經斷親了,哪來那麽大的臉摻和人家的親事,不地道,對,就是不地道。”男人說得聲音越發響了,打心底裡被自己說服了,沒錯,他就是來規勸人的。
“姨,您就少操心旁人的事,多關心關心家裡的人吧。”男子說完起身道,“今兒我回去了,以後沒啥事別找我了。”
男子走了幾步,腿兒發顫,偷偷看了看祁九裡討好問道,“姑奶奶,您看小的是不是能先回去了,我得回去下地乾活,馬上就要收粗糧了不是,呵呵。”
“大叔您真勤快,去吧去吧。”祁九裡大方點頭答應了,“不過大叔您怎麽說也是小輩,你們這五人既然一塊兒來的,我覺得還是一塊兒走比較合適。”
“是,是,您說得對。”男子忙上前一把拉起他稱之為“姨”的婦人,“走了,走了,以後都不來了,不來了。”
一行人走的那叫一個麻溜。
“小哥,不好意思啊,我剛剛著急了些。”祁九裡見找茬的人走了,才笑著走到賣糖葫蘆的年輕人旁邊致歉道,“這個你拿著,那根棍子我也買了,勞煩小哥再整一根。”
祁九裡掏出一兩銀子都給了年輕人,這些糖葫蘆和那根棍子當然值不了這麽多,但怎麽也得加一些精神損失費啊。
“不,不用這麽多的,我也就剩下大概十五六串的糖葫蘆,一串就三文,那根棍子不值錢的,自家做到,真不用這麽些。”年輕人覺得手裡的銀子燙手,開玩笑,這是一腳能斷了棍子的女俠,他哪裡能佔女俠的便宜。
“自家做的棍子那就更珍貴了,時間和手藝那都是銀錢,值當,值當。”祁九裡說完要去撿滾遠的糖葫蘆,年輕人一看機靈的當即衝上去代勞的。
“那多謝女俠了。”年輕人恭敬的把東西都給了祁九裡,然後看著人走進花馥香的鋪子後才離開。
“女俠”祁九裡一進鋪子,花娘子就開口打趣道。
“哎,別說,今兒我還真就是英雄救美,可惜啊,可惜,奈何我們是姐妹,
不然花娘子怎麽也得以身相許才能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啊。”祁九裡把插滿糖葫蘆的柄子往櫃台上一放,拍拍手,還附贈一個媚眼。“你也真是,你現在可是姑娘裝扮,大街上就敢蹦跳踢斷木棍,也不怕以後旁人見了你繞道走。”花娘子雖然這般說,但眼底是肉眼可見的欣喜,本來以為又要口舌大戰一番才能解決的事,祁九裡一個動作就搞定了。
“旁人關我什麽事。”祁九裡不甚在意道。
“九裡,你說我現在習武還來得及嗎?”花娘子突然出聲期盼道。
祁九裡眉眼一挑,嘴角一勾,上上下下打量花娘子的身板,還繞了兩圈,一邊走一遍嘖聲搖頭,“你這都已經定型的根骨,可不好改變,我勸你還是別了,傷身。”
“哎,那我只能下輩子努力了。”花娘子哀歎了一聲。
金水鎮大街上,已經散去的人群見到認識的,就開始分享剛剛的所見所聞。
“你們剛剛有看到嗎?”
“什麽?”
“你們不知道啊,我跟你們說,剛剛在花馥香的鋪子門口,一個小姑娘飛身一躍然後一踢,那安著糖葫蘆的那麽粗的棍子就被踢斷了。”
“啥?這麽粗都踢斷了?不過人家為什麽在花馥香門口鬧事?”
“哎,那花馥香的掌櫃花娘子,她親戚家都是什麽東西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次又換了個人來逼親的,我覺得花娘子現在這個年紀還沒成親,都是被她那些親戚害的,有這樣的親戚,誰家敢娶。”
“那個小姑娘跟花娘子什麽關系?”
“這個倒是沒聽說。”
……
“嚴霸?怎麽不搬了?”慕寬見本來搬糧食口袋搬得好好的嚴霸突然頓住不動作了,他叫了好幾聲才讓他回神。
“剛剛他們在說的人我好似認識。”嚴霸嘀咕了一句,“不過是在哪裡見過來著?”
“哪個人?”慕寬好奇問道。
“花娘子,花娘子……”嚴霸重複了幾遍記起來了,“對了,在九裡家裡見過。”
“九裡的親戚,那我們是不是……”
“寬哥,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瞧瞧情況,他們說的那個小姑娘該是九裡,也不知道受沒受傷。”
“那你把糧食搬到驢車上後,我們一塊兒去瞧瞧。”慕寬說道。
“哦。”嚴霸加快的搬運的速度,待慕寬上了驢車後,鞭子一抽,就朝著花馥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