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暗了,兩人才說完話,郭懷尚請兩人吃飯,不過被祁七竹婉拒了,客棧還有其他家人等著,郭懷尚知曉後沒有強求,不過吩咐府裡的管家給準備了兩個食盒,
祁九裡趁空問了魏府的事,得知也都沒有回來後,把寫給魏明荷的信留下了,魏府,她就和魏明荷有過交集,貿貿然上門去不合適,郭懷尚笑著答應了,等人回來後讓懷熙親自交到明荷手裡。
郭懷尚讓管家親自帶人拎著食盒,跟著祁七竹他們送去居住的客棧。
順安府城同知大人家的管家,那是府城內的大紅人,做生意的、其余大戶人家一般都認識管家,祁七竹等人居住的客棧也不例外。
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客棧裡的熱水、洗澡的木桶、洗澡水的倒取那都是夥計們親自送到、拿出房間的,還貼心的備上香胰子,搭送瓜果、乾果那是祁七竹居住的每個房間的人都能享受的待遇。
“關系處得很好啊。”葛婆婆感慨了一句,經過這麽多天的跋涉,年紀漸長的她有些吃不消。
好在祁九裡一到順安府城就讓人去請了大夫來給把平安脈,喝了碗湯藥,葛婆婆好受了許多,見到客棧夥計這般精心的對待,知曉了祁九裡他們跟郭府的關系。
“是郭府的人知恩圖報,也是他們對自家孩子的愛重,我們順手幫了一個小忙,然後一直得到他們的幫助,說來我們更佔了便宜的。”
“嗯,是個好人家。”葛婆婆點頭肯定,“好了,你們快些吃,不是還要去看你們小姑?”
“知道了。”祁九裡幾人應聲。
祁七竹、祁八松、祁九裡、祁十香和祁十一五人拎了禮往齊宅去,天色已經灰暗,幾人加快腳步,齊宅的老夫人霍寶英親自招待的他們,齊東睿和祁嬌也都滿是喜色。
他們也是才知道祁七竹中舉的好消息,霍寶英看著祁七竹那跟一件寶貝似的,誇獎的話就沒有斷過。
祁七竹麻煩了齊東睿一件事,那就是自家在府城的那處鋪子租賃勞煩齊東睿幫忙看著些,現在還沒到時間,可之後他們什麽時候來不定,所以得麻煩齊東睿了。
“放心,等租期到了,我會幫你們處理的,租金會讓人給你們送去京城。”齊東睿笑著應道。
“多謝小姑丈。”祁七竹道謝道。
“謝什麽,都是自家人,你小姑丈這等子事最拿手,以後有什麽事就直接讓他給你們辦了。”霍寶英笑著說道,“萬嬤嬤,給表少爺、表小姐們的東西準備的怎麽樣了?”
萬嬤嬤有苦說不出啊,自家老夫人一刻鍾前才吩咐的,又說了一籮筐的東西,現在就問結果了,“老夫人,奴婢……”
“算了,算了我親自去盯著。”霍寶英站起身,精氣十足往外走去。
“誒,誒,老夫人您小心腳下啊。”萬嬤嬤擔憂的跟在身後叮囑,自家老夫人是高興的,她也知道,哎,表少爺和表小姐如果能在齊宅住些日子就好了。
齊東睿嘴角帶笑,有些無奈解釋道,“我娘她是盼了七竹你們很久了,現在又聽到中舉的好消息,是一時三刻平靜不下來了。”
祁嬌抱著小女娃,神情十分柔和,整個人比祁九裡上回見到的時候紅潤了很多,可見月子坐得不錯,現在日子也舒心,想來霍寶英是對這個兒媳婦上心了。
齊西睿也在,不過齊西睿的妻兒祁九裡沒見到,也沒多問,就是把自家在京城要居住地的地兒說了,有事可以寫信,如果之後換地方再寫信告知地址。
祁嬌詢問了祁山等人的身體狀況,家裡情況,得知他們開了新鋪子,在鎮上買了宅子都很高興,沒想到自己娘家有這樣的發展,依著種地是不可能買得起的,不過祁嬌也沒問多的。
兩刻鍾後,霍寶英收拾了一馬車的東西,驚得祁九裡咂舌,“放心,我跟車夫說了,把你們親自送到京城,順便認認門。”
“勞煩老夫人了。”祁七竹致謝道。
“一家人什麽勞煩不勞煩的。”
天色已晚,霍寶英就算再不舍,也不好多留人了,只能讓齊東睿親自把人送去客棧才算放心。
“現在縣衙招待客人都是來府城的齊味酒肆。”路上,齊東睿把這事說了,“同知郭大人帶來過一次,之後就成自然了。”
祁九裡暗歎,欠郭府的人情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齊味酒肆的生意越來越好了,連帶著懷錦縣的也好起來了。”齊東睿笑著說道,“珍饈館已經閉門了,聽聞是縣丞吳大人親自讓他小舅子做的,縣衙的人因公接待客人也多去齊味酒肆了。”
“不過泉陽酒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齊東睿笑了笑,“以前合作的是泉陽酒肆,現在換了齊味酒肆了,那些官員自己吃飯還是去泉陽酒肆,不過齊味酒肆快跟泉陽酒肆平起平坐了。”
“都是你們的功勞。”齊東睿看著祁七竹和祁九裡說道。
真心沒做什麽,祁九裡覺得,郭府真的是默默為自家做了很多事卻從不說的人家,祁九裡有些慚愧,也只希望以後能為郭府做些事回報。
趕了這麽多天的路,今兒又跑了兩個地方,祁九裡回房間就呼呼大睡,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起來,簡單吃個早飯再次趕路了。
出了順安府城的地界,就是同濟府所轄了,穿過同濟府才能進入京城地界,一路的官道,路比普通的平穩,祁九裡在馬車裡被搖得昏昏欲睡,直到聽到兵器相撞的“鏘鏘——”聲,祁九裡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帶頭的嚴霸已經停了馬車,神情有些凝重起來,慕川谷所乘坐的是最後一輛馬車,此時他也從馬車裡出來了。
“怎麽停了?”祁谷打著哈欠探出馬車車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