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深思的祁九裡被站到自己面前的官兵打斷了思緒。
祁九裡詫異地指了指自己,“我?”
“對。”
“我可是良好百姓。”祁九裡認真說道,“今日還見義勇為了,難道你們是要嘉獎我?”
“是什麽到了官府才有結論。”官兵神情嚴肅道。
“那什麽時候能好,我還要回家吃晚飯呢,會耽擱嗎?”祁九裡虛心請教。
“大人自會有決斷,你跟著我們走就對。”官兵有些不耐煩道。
“小少爺,是小少爺吧,花了五兩銀子的小少爺?”現在場面控制住了,如花也回了神了,所以聽出了祁九裡的聲音。
黑衣人都被帶走了,留下的就是春紅院的人和官兵,所以祁九裡拉開了面巾,朝著如花笑了,“沒想到我這樣如花姐姐還能認出來,真厲害。”
“我聽出聲音了,小少爺怎麽會在這?”
“我跟著林護院來的。”祁九裡回道。
“別聊天,快走。”官兵一人帶一個,魏夫人和戴幕蘺的女子都沒落下,祁九裡也只能乖乖跟著走了。
祁九裡一行人被帶進了順天府衙,然後進了大牢,說等候審訊。
祁九裡支著一條腿,左手支在腿上撐著腦袋,百無聊賴的捏著手裡的稻草旋轉。
她是男兒身裝扮,跟春紅院的女子分開關著,就隔壁。
“咳咳—”
“珍娘你沒事吧。”魏夫人關切問道,“要不把幕蘺拿下來透透氣?”
“咳咳—不用,一張醜臉沒必要嚇到別人,咳咳—”珍娘低聲說道。
“官爺,能不能勞煩給我們倒碗水。”魏夫人起身拉著木杆子高喊。
“喊什麽,當是你家啊。”官吏沒好氣過來,不過瞧清楚是剛送來的人,林大人還交代過對她們仔細些,“等著。”
沒一會兒官吏就端了水過來。
“官爺,我們也渴。”不少囚犯也開口道。
“渴就少說話。”官吏沒好氣道,“再說話晚飯可沒了。”
聽了這話,大牢裡安靜了不少。
“官爺,林大人……”見官吏就給她們拿了水,魏夫人才出聲問道,“大人可有說什麽時候審訊?”
“你們等著就好,現在在審那群黑衣人。”官吏回道。
“這位官爺,那今兒能出去嗎?”祁九裡接話道。
“大人自有安排。”官吏回道,這位小兄弟林大人也讓自己關照了,“你要不要喝水?”
“那就多謝官爺了。”祁九裡笑著道謝。
“夫人,咱們會沒事的吧?”如花在官吏走後看著魏夫人問道。
“不會有事的。”魏夫人溫和說道,“其余姑娘的情況你可知道?”
“除了被他們抓的那幾個,其余該是都躲起來了,我躲得地方不好,還慢了,才被抓到。”如花心有余悸道。
“那就好。”魏夫人點了點頭。
“夫人,林護……”如花忙改口道,“怎麽變成林大人了?”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別問。”魏夫人回道。
“哦。“如花謝了心思。
“這位小兄弟,今日多謝你了。”魏夫人朝著隔壁看去,祁九裡對上了她真誠的眼神。
“夫人嚴重了,我可沒做什麽。”祁九裡擺手道。
“如果不是小兄弟及時出現,為我們拖延了時間,現在我們不會這樣完好無損。”魏夫人再次謝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熱血兒郎就該如此。”祁九裡咧嘴笑道。
“不過小兄弟怎麽會來春紅院?”魏夫人好奇問道,不過眼底的謹慎說明她的不信任。
祁九裡笑著解釋,“我在裘記酒肆正好遇到林護院……林大人過來,就跟他打了招呼,後來一個男人給他送了一張紙條,隨後林大人就急匆匆出門了。”
“我怕發生了什麽事,就跟著他出來了,林大人那個心急啊,跑得飛快,我被落得老遠,本來不打算跟了,不過瞧著林大人是往春紅院的方向跑。”
“我一看現在是白天啊,春紅院沒開門啊。”祁九裡聲情並茂講述著。
“我想是不是春紅院發生什麽事了,又怕是自己多想,就偷偷爬了樹,就巷子裡,離院牆很近的那兒。”
“我探頭往裡一看,跟林護院……林大人之前穿著一樣衣服的人倒了好多,還有血,我就想著得救人啊。”
“就翻牆進來了,結果叫了全部倒地的人都沒有回應,我一摸,感覺都死了。”
“我害怕……擔心啊。”祁九裡裝作說錯話的模樣,一下子轉口,不過一般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慢慢前進就看到你們了。”祁九裡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看他們都蒙著面,我也就想這樣,他們看不見我的臉,我就安全了,結果衣服一撕聲音來打球,我就被發現了。”
“之後的事你們也知道了。”祁九裡笑嘻嘻道。
“那你說去叫了人……”如花疑惑道。
“當然是唬人的。”祁九裡回道。
“小兄弟好定力。”魏夫人笑著說道。
“面上而已,面上而已。”祁九裡擺手說道。
“把人帶走。”
祁九裡幾人的氛圍被打斷,人也被官吏從牢房裡提溜出去了。
沒有升堂,就是在一間屋子裡問的,人也是分開的,祁九裡是單獨的,屋子裡等著的就是林護院,還有兩名穿著官服的,一人握筆寫字,一人腰上配著刀正在跟他說話。
“大……嘿嘿,林大人。”祁九裡及時改口。
“叫什麽名字?”帶刀官爺問道。
“祁九裡。”祁九裡老實回答。
“哪裡人?老實回答,如果等我們調查出來發現跟你自己說得不一樣,是要坐牢的。”
“懷錦縣,金水鎮, 祁連溝人。”
“什麽時候來的京城?”
“應該是十月二十五到的,才來京城沒多久。”祁九裡想了想說道。
“來京城做什麽?”
“找先生。”祁九裡笑著說道,“我哥前不久剛中了舉,想著來京城找個更好的先生,所以家裡人都來了。”
屋裡三人聽了這話都看祁九裡一眼,不過也就一眼。
“那可找好了?”
“算是吧。”祁九裡回道。
“找了誰?”帶刀官爺接著問。
“這也要說啊?”祁九裡有些意外。
“我們得核實,看你說得是不是真的,說得越仔細越好,你也能早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