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還記得了,祁九裡歪著腦袋回道,“還行吧,為了證明自己開創了寧興幫,生意做得也蠻大,手底下人不少。”
珍娘默默聽著,祁九裡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就是沒一個知冷暖的人。”
珍娘雙眸抬了抬,仿佛沒聽明白,“沒有一個知冷暖的人,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祁九裡回道,“沒成親,沒娶媳婦,那也沒有孩子,可不就是沒有知冷暖的。”
“他沒成親?”珍娘瞪大了雙眸,滿臉的不敢置信,“他,他……”
“他什麽想法呢我不知道,但沒成親是事實。”祁九裡說道。
“他何苦呢。”珍娘眼淚再次決堤,並一直搖著頭喃喃自語,“他何苦啊……”
珍娘的眼淚直到林大人帶著人回來才堪堪停下。
跟著林大人一起過來的還有嚴霸和慕川谷,府衙裡發生的事,林大人已經在前面知道了,死了六個官吏,重傷了三個,輕傷三個,事情也是受輕傷的幾個說的,多虧了嚴霸和慕川谷來的及時,他們三人才只是受了點輕傷。
林大人當即對嚴霸和慕川谷表示了感謝,但也詢問了他們的來歷,一聽是來接祁九裡的,林大人此時已經十足相信祁九裡之前說的話了。
其實之前已經信了七八分了,他雖然覺得祁九裡有些跳脫,但不像是個會說謊話的。
“都沒事吧?”林大人看著魏夫人幾人問道。
“大人,沒事。”魏夫人恭敬回道。
“慕大哥,我哥他們呢?”祁九裡問道,按理府衙是去琉璃巷葛府傳話的。
“在後面,應該快到了,我跟叔正好在葛府一聽到府衙的消息就先趕過來了。”慕川谷解釋道。
“九裡——”慕川谷話音一落,祁七竹和宣公公急匆匆趕過來了,“沒事吧。”
“哥,我沒事。”祁九裡蹦跳著揮手回道。
“林大人。”宣公公給林大人見了禮,“咱家琉璃巷葛府宣公公,得了太妃娘娘旨意,來接九裡小……少爺回府。”
“宣公公,勞駕了。”祁九裡不好意思道。
“您折煞奴才了。”宣公公恭敬回道。
“你可以回去了。”林大人對祁九裡說道,“這次的事也多謝你們了。”
“沒事,沒事。”祁九裡擺手回道,“林大人,那她們呢?”
“相比春紅院,府衙總歸更安全些,今日之事是我判斷有誤,你們還是留在府衙安全。”林大人神情凝重道。
“大人,我能問問那些人是怎麽回事嗎?”祁九裡好奇問道。
“抱歉,事關重大,無可奉告。”林大人歉意道。
祁九裡也沒多問,轉身跟珍娘說了幾乎,並留了地址,讓她有事去找她,就走了。
等府衙裡的事處理好,都月上柳樹梢了,林大人在吃飯之前先去了魏夫人三人待的屋子。
“咚咚,是我。”林大人主動說話,如花當即給開了門。
“今天的事你們跟我說說。”林大人看著魏夫人三人說道。
魏夫人代表說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可隱去了被寧庭喬帶去黑衣人頭子的事,祁九裡會武的事也沒重點提,之說多虧慕川谷和嚴霸的及時到來。
林大人了解過後就回去了。
“珍娘,我們這樣對嗎?”魏夫人低聲問道。
“她救了我們,又不認識蘭嶺幫的人,說出那事對他們沒好處,
沒得給他們找麻煩。”珍娘平淡回道。“可我們不說剩下的黑衣人說了怎麽辦?”魏夫人擔心道。
“他們不會說的。”珍娘苦笑道,“蘭嶺幫的幫規有規定,不能跟官府的人說幫裡的任何事。”
“那總有違規的人吧。”魏夫人說道。
“至今沒有一個,因為違規的人禍及家人。”珍娘諷刺笑道,“這也是我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想過要回家的緣故。”
“當然也有沒有家人的,可總有把柄在幫裡,那些沒有把柄的都是冷清冷血之人,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在乎自己的性命呢。”珍娘說道,“這樣的人也往往被重用。”
“幫裡能跟著出來的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更何況林大人的關注也不會在今日府衙發生的事上,而是蘭嶺幫和萬家巷那裡的事。”
“珍娘,你現在知道你家人的情況了,還不打算回去嗎?”魏夫人問道,“而且你都已經脫離蘭嶺幫了不是。”
“真正能脫離的只有死人, 今日的事你不是也看到了,我回不去了。”珍娘帶著滄桑和悲涼的聲音讓魏夫人覺得鼻酸,再苦命不過的人了。
“現在抓到了蘭嶺幫那麽多人,官府總有一天會滅了蘭嶺幫的,到時候你就自由了。”魏夫人期盼道。
“希望吧。”
這廂祁九裡一行人,回去的路上,祁九裡把事情跟慕川谷幾人說了,她先回琉璃巷葛府給葛婆婆報了平安,然後就直接去了胥匯巷,嚴霸和慕川谷兩人跟著一塊兒去的。
等到了地兒,剛子給開的門,三人一進院子,就通道低沉的哀嚎聲。
祁九裡挑了挑眉眼,剛子立即回道,“在審訊。”
“寧二哥親自上手了?”祁九裡驚呼道。
“嗯。”剛子點頭,說實話寧庭喬施刑的手段比他至今見過的所有都要厲害,“想來要不來多久,對方就能開口了。”
“不過萬家巷據點的事順天府也在查?”剛子低聲問道。
“具體我不知道,不過他們一個大人之前還特地潛入春紅院,在查該是肯定的,具體哪個方向就不知道了。”祁九裡說道。
畢竟他們開始查起因是拍花子,順天府不知道是什麽事了,“但是人應該是同一幫。”
“寧二哥今兒出去萬家巷,有查到什麽嗎?”祁九裡問道。
“抓了五個人,已經送進大理寺牢房了。”剛子回道,“我帶人親手抓的,我們還發現了一個地道,不過還沒下到深處,就從下面開始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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