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也沒有想那麽多,年紀又小,可是去年我上山摘野菜的時候,遇到了隔壁村裡的癩子,他見我一個人,說話、眼神讓我惡心,還對我動手動腳。”
“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有把子力氣,不想讓他得逞,但畢竟年紀小,被他狠打了幾下,就被他拖著往更深的地方去,我本來存了死的打算,這時仁書哥來了。”
祁大丫說到這兒臉上的神情柔和了,眼底滿是情意,“他拿著砍柴刀就朝著那癩子揮,被那癩子踹了幾腳,好在最後那癩子手被砍傷,逃走了。”
“仁書哥擔心我,沒去追,查看我的傷勢。”祁大丫想到那癩子都沒扯開的衣服,祁仁書一拉就撕裂了,露出自己白嫩的皮膚,想到這個祁大丫就臉紅。
所以被看了身子是這個意思啊,看來古人和自己對於身子的了解存在一定的差異。
“所以被看了就要嫁給對方?”祁九裡心虛問道,現代服裝設計得關門大吉了,露胳膊、露腿、露小蠻腰的衣物比比皆是。
如果現代也是這樣的習俗,祁九裡覺得自己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哪裡輪得到當單身狗。
“按理是這樣的,但當時我跟仁書哥說了,讓他不要在意,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哪裡能這樣讓他負責的,我沒那個臉。”
“之後他來得更勤快了,我心裡隱約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加之那個癩子的事,之後我都不怎麽收拾自己,還托十香幫我做了……”
祁大丫低頭看了自己的胸口,祁九裡秒懂。
“所以你以為祁仁書可能是存了佔你便宜的心思?沒想到他是喜歡你,想娶你?”祁九裡問道。
祁大丫羞紅了臉,愧疚之中夾雜了難言的喜色,“嗯,如果他今日不說,我真的沒想到。”
“仁書哥條件好,想娶什麽樣的媳婦都成,而我,沒了親娘,連親爹都不關心自己,配不上仁書哥的。”
“我那後娘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仁書哥如果真娶了我,又是住一個村的,以後的日子別想安靜了。”
“大丫姐,你說了那麽多,都是為了你的仁書哥打算,你怎麽不為自己想想。”祁九裡規勸道。
“而且你想得都是不好的,說實話,今兒我見到了你後娘,感覺似乎也是能說通道理的人。”
祁大丫看向祁九裡,本著實誠的原則坦白說了,“九裡,現在你家的條件,我那後娘該是看不上了。”
祁九裡眨巴著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家條件現在可是鎮上有宅子的人家,怎麽說都是祁連溝前幾份了吧。
不過這些別人不知道的,想到外人眼裡的現狀,祁九裡抽了抽嘴角,也是,還真不怎地,原來自己之前是被人看不起了,呵呵。
“那滿足了她的要求,在合理范圍內的,應該就好了,所謂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不是這個道理嗎?”祁九裡說道。
“那也是分人的,我那後娘眼裡只有銀錢,不會在乎我嫁的如何,以後會不會過得好。”祁大丫自嘲笑道,“有時候真希望自己親娘沒了,親爹也沒了才好。”
祁九裡摟住祁大丫的肩頭拍了拍,她無法勸慰,畢竟有些爹娘比陌生人還不如,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發表不了意見。
不過……
“大丫姐,既然講不了親情,那就談利益,你後娘也是人,是人就有軟肋,抓住了軟肋,她也蹦躂不起來。”祁九裡分析道。
“到時你要嫁人了,只要給些合適的彩禮,
那你後娘還會偷樂了。”祁大丫倒是沒想過這些,她心裡雖然知道後娘的脾性,可毫無辦法,只能少吃多做,希望後娘看一些薄面,能對她有所憐憫。
現在聽了祁九裡的話,突然有些心熱,對啊,自己被她拿扭住了,為什麽不能也拿扭拿扭她呢。
“九裡,你真聰明,不愧是認識字的,就是厲害。”祁大丫滿心歡喜,“回去之後我就留意。”
“嗯,有什麽事就跟我說,多一個人出主意總比你一個人強。”祁九裡說道。
“嗯。”祁大丫歡喜點頭。
坦誠了心裡話,祁大丫覺得心口松伐了很多,臉上也露出了符合年紀的笑容。
“大丫姐,你平時一般吃什麽?”說完正經事,知道祁大丫用纏胸的原因, 祁九裡低頭看了看自己沒有纏胸的平坦,眼底滿是羨慕。
她也不求多大,但至少能讓人分清性別啊,邱宅、秋味食肆對自己少年郎的認定,胸前也算是出了力氣的。
不過自己馬上要去秋味食肆了,大了好像也不合適,哎,糾結、頭疼。
“我沒吃什麽呀,家裡一般吃野菜湯,好些的時候能有碗地瓜湯,我上山偶爾能找到鳥蛋,或是野土豆,好東西還是你們給的。”祁大丫解釋道。
祁九裡知道自己之前的糾結、頭疼是多余的了,因為人家是天生的,自己吃得比祁大丫好,也沒長成好肉啊。
“哦。”祁九裡也無所謂了,平坦也有平坦的優勢啊,像男人。
“大丫姐,十六開始我要去鎮上秋味食肆當學徒了,晚上回家來的,如果你白天有事,可以去食肆找我,不過我在鎮上乾活的事,我打算瞞著。”祁九裡說道。
“嗯,放心,我幫你一塊兒瞞著。”祁大丫笑著回道。
“好了,我們去摘野菜吧。”祁九裡拎起籃子,用粗布把籃子裡剩下的椒鹽土豆餅包起來遞給祁大丫,然後拎著空籃子摘野菜去了。
這廂祁仁書回到家,翁秀秀見兒子出去幹乾淨淨的,現在身上滿是泥濘,心裡一緊,“仁書,你怎麽了,是不是摔了?”
“娘,我沒事,山上滑了一跤。”祁仁書笑著說道。
“娘請祈大夫來瞧瞧。”翁秀秀用圍裙擦了擦手,就要往外走,祁仁書是自己出息的大兒子,剛過了縣試,馬上又要去府試,她不能容忍大兒子可能身子受傷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