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小兔崽子,咱們走著瞧!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得意下去!”她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便帶著其余三人倉促拾掇了地上的包裹,跌跌撞撞,頂著大家夥尖酸刻薄的諷刺,逃也似地離開了。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穆溫染也準備抬腳離開,卻不料站在她身後的余嬌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溫染,之前是咱們不好,實在是愧對於你,當真是我們錯了,對不起!”余嬌蝶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她雙膝跪地,淚流滿面,哪兒還有平日裡盛氣凌人的跋扈模樣?
沒有哪一個母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縱使是那金四蓮也是如此,更何況是險些失去一切的余嬌蝶。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只是不知道以後……”
“二姐姐,這份大恩,杏兒受之有愧,日後做牛做馬都一定報答你!”
穆溫染原本只是個試探,卻見穆杏兒眼中滿是誠懇,連著余父余母都相攜著給她跪了下來。
既然余嬌蝶一家誠心道歉,她哪裡有不受的道理?
終於,她挑了挑眉,面色有所緩和,微揚這嘴角扶起余家人,周身的凌厲之氣仿佛只是他們的錯覺
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穆杏兒特地起了個大早,帶著穆溫染要求之物去了她家。
秦柳娘笑著給開了門,穆杏兒第一次如此客氣地給秦柳娘打了招呼,就進了室內。
“二姐姐,你讓我準備的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可要看看?”
“不必了,你做事我放心。”
穆杏兒一番簡單打扮,比起之前的花枝招展,讓人看著就神清氣爽。
穆溫染滿意地點了點頭,給她遞過一份早飯,吃完後,兩人就頂著微寒的露水,往回顏堂去了上。
都說傷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但若是一味地戒備別人,將別人擋在自己的身前,這樣是否會適得其反?
為了不讓穆杏兒怕她,穆溫染一路上也沒閑著,和她偶爾拌幾句嘴,教些待客之禮,腳步倒輕快了許多,沒一會兒就到了。
店鋪新開張,必須得親自上陣。
穆溫染活動活動筋骨,由穆杏兒去點了長鞭,熱鬧的劈啪聲打破了這一片的寂靜,圍觀的人群被響聲吸引,逐漸圍攏過來。
“各位夫人小姐,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今日回顏堂開張!進時花甲,出時二八年華,無論胖瘦,均可按您的意思調養!成效非凡!”穆溫染笑眯眯地敲響銅鑼,煞有其事地模樣惹得人群中響起了一陣輕笑。
幾位穿著打扮還算富貴的女人也紛紛側目看了過來。
“這店的名字倒是新鮮,就是不知道怎麽個回春法?”
“依我說,這樣的店多了去了,不過是找了個噱頭來賣補藥而已。”
這幾個女人裡,有個女人卻神思飄忽開來,呢喃著往回顏堂裡張望。
穆溫染一眼就瞥見了這個略帶糾結的女人,心裡立即多了幾分打算。“這位姑娘,可是想進來試試?瞧您玉潤珠圓,倒也生得可愛,不過公子哥兒大多喜愛體態苗條的,不如進來試試,若無成效不收費,姑娘意下如何?”
穆杏兒站在一旁學著,心中不由驚歎,穆溫染從交涉到接下這第一筆生意,只是兩三句話的功夫。
穆溫染接下的這筆單子,雇主叫做小麗,雖然衣服裹得結實,但走路身上的肉都晃晃悠悠的惹人發笑。
小麗起初還有些警惕,躺在美容椅上,雙手交疊在一起不住地擰著,似乎有些懷疑穆溫染能否做到她所說的那般神奇效果。
“姑娘請放松,很快就好了。”穆溫染輕聲安慰著他,露出一抹讓人安心的笑,隨手遞給她一杯水。
在害怕不安的驅使下,小麗接過這碗水,三口兩口就灌進了肚子裡,不過很快,她喝完水後沒一會兒,意識開始變得迷糊起來。
“杏兒,你就照著我的樣子,多給我拉幾個客人,在外面候著就好。”穆溫染不動聲色地扭頭囑咐穆杏兒,穆杏兒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隻好收起好奇的目光,應了一聲,就離開了小包間。
穆溫染關門上鎖,快步來到暫時昏睡的小麗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寶,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你快些出來!”她輕輕念叨了一句,瞬間身體被一股淡淡的金色光芒包裹,神樹的虛影緩緩在空中成型,可暫時只能是透明的樹木狀態。
“嘿嘿,你的效率果然快。”小寶驚喜地從身上分出一根長著嫩芽的枝條來,緩緩地,細細密密地纏繞在小麗圓潤的手腕上。
很快,小麗身體泛起一層溫潤地光芒,匯聚成一條光線,通過枝條,不斷往小寶身體裡輸送,這些都是多余的油脂。
“你慢些吸收,別著急,感覺如何?”她趴在窗前,看著小寶快吸收能量,幾乎抽不住空理她,隻含糊地嗯了兩聲,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小寶為了救她而受傷,她心裡永遠都有這麽一個疙瘩,本想將這件事拖一拖再做,可每日睡著後,神識偶爾遊蕩於空間之中,總能見小寶奮力地攔住身邊那為數不多的零星靈氣,她就免不得一陣心酸。
小寶也懂事,見好就收,枝葉緩緩地從小麗地手腕上收回,竟是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哈哈!果然還是老本行比較適合我,這幾日吸收靈氣,和做和尚天天吃素有啥區別!”小寶樂呵得樹枝嘩啦啦直顫,一陣朦朧的煙霧略過,那個圓乎乎地小團子又變回來了!
穆溫染欣喜不已,激動地一把就將小寶抱進了懷裡,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你總算是回來了,可嚇死我了!”
“哎,快別哭了,這次成效不錯,只要日後的生意不斷,我的口糧便也有保障了。”小寶嘴強地嫌棄著,可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卻也紅了一圈。
“這又不是什麽難事,只要咱們接了第一單,還愁沒有第二單麽!”穆溫染聽小寶這樣說,心裡也松了口氣,就著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