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也不乏伸長了脖子在往裡看的,眼饞地聞著裡面的酒香,饞得不行。
滿月正巧送一個客人離開滿香樓,人剛送走,就聽到身後響起了幾道令人厭煩的聲音。
“滿月,你這幾日可安好啊?
“沒有咱們哥兒幾個,你是不是寂寞了?哈哈哈!”
調笑的聲音讓人心裡升起一股極其不舒服的感覺,滿月沒有搭話,只是回頭冷眼掃過那兩個嫖客,便鎮定自若地往閣裡走去。
“誒,你先別走啊?咱們好久沒說上話了,要不我包你一晚上,雙倍價錢,如何?”
滿月被這兩個男人攔住了去路,心中十分著急。
“請你們讓開。”
“哎喲?害怕啦?你放心,咱們哥倆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有什麽好害怕的?”
滿月本能地後退,可這兩個男人就此放手,反倒是猥瑣地笑著,步步緊逼地往前走來。
“我提醒你們,現在咱們回香閣隻賣酒,不錯那些賣身子的下流事兒,你們要是亂來,我可就要喊人了。”滿月警惕地看著這兩人來到自己面前,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
“嘖嘖,看你這話說的,要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個好人了。”
“怎麽?之前你陪著咱們不是還挺開心的麽?怎麽這會兒就變臉了?當真是是婊子無情,怎麽?要傍別人?”
周遭看熱鬧的人不少,可是無奈滿月之前身份的特殊性,竟沒有一個幫著說話的。
滿月抿了抿嘴,眼神冷靜而堅定,就在這幾人靠近她的時候,猛地抬起腳來,踹在了其中一人的心口!
此人原本面色嘲諷,想徒手接下她這一腳,卻不料胸口的鈍痛頓時擴散到了五髒六腑,劇痛之中他慘叫一聲就遠遠地摔倒在地上,困難地扭動著身子。
“你還愣著幹什麽!娼妓打人了!大家看看,這而不要臉的賤人居然敢打老子!以後誰還敢來這狗屁回香樓!”作為一個男人,最不能丟的面子此時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他哪裡還管別的,抬起半個身子,躺在地上罵著,哎喲喲叫喚著,攛掇著同伴幫他報仇。
“哪裡來的狗東西?哪兒涼快給老子死哪兒涼快去!”但他的同伴剛要動手,冷不丁一聲陰冷而狂躁的粗狂男生就從他身後穿了過來。
這人一個哆嗦,隻來得及往後瞄了一眼,立刻被人揪住起了後領,像提起小雞崽子一般拎了起來。
“誒誒誒!這位爺,我好像不認識你,咱們是不是有啥誤會?”
“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滿月!她可欠了我不少銀子,怎麽?要是這人沒了,你們是不是打算幫著她還錢?”
來者正是絡腮胡,他猙獰的臉上掛著一抹刀痕,顯得本就魁梧壯碩的他,越發痞氣,讓人一眼就忘不了他凶神惡煞的樣子。
不僅僅是這個人,其余人等瞧見這這架勢,也不敢再圍觀下去了,急急忙忙散了開去。
“不不不,剛才若不是她罵我,我絕不會這麽沒眼力勁兒,這位爺,你還是放了我吧!”這人擠出一抹比哭還好看的笑來,急忙做了一個討饒的手勢。
“哦?當真有這事?”絡腮胡似乎並不願意相信這個混球,他扭頭看向已經愣在原地的滿月。
“剛才不是還罵得起勁兒麽?都是下九流,誰嫌棄誰啊?”滿月也不客氣,冷哼一聲走上前去,猛地抬腿就踹在了這人的小腹上。
這人痛的不行,吃力地扭頭想去喚自己同伴時,卻早就不見了對方的身影,氣得心裡直罵娘。
“識相的就給我趕緊滾,別再讓我瞧瞧你出現了這地界。”絡腮胡陰險的眼中閃過一絲暴戾,那凶狠中泛著紅血絲,一副就要將眼前這人吃拆入腹的感覺。
“多……多謝大爺不殺之恩。”這人幾乎是哆嗦著癱軟在地上,逃也似的離開了。
滿月這才松了一口氣,對著絡腮胡福了福身子。
“剛才多謝你出手相救。”
“我還真是羨慕你的好運氣,果真是柳暗花明,你總能在最危急的關頭,遇上你的福星。”
絡腮胡淡淡的看了一眼滿月,滿月的頭低的更低了。
“這些都是老板娘的傑作,說你想要喝杯酒就進去坐坐吧?”
“不必了,我這次是來找你的。”
“我?可是咱們約定的時間還沒到,你該不是要我提前拿錢來給你吧?”
杏兒秀眉緊蹙,有些擔憂。
“我聽說這棟樓,原來的老鴇沒有要一分錢就轉讓給了你的老板娘,倒當真有點兒意思,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幫我去問問,還有沒有缺人手的地方。”
…………
很快這件事情就在京城傳開了,鬧得沸沸揚揚,一無所有人都知道,這回香閣的掌櫃的沒有花一分錢就收購了這棟樓,而且還辦得有聲有色。
成日裡出入著回香閣的人,再也不是地痞流氓,無業遊民,多數以年輕男女為首,當然中年人也不少。
大家在回香閣裡吟詩作畫,談古論今,這回香閣儼然成了一處風雅之地。
只是某一日,穆溫染核對完了一天的帳目,覺得脖子有些酸疼,景安曜又不在,隻好自己走出帳房,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四處轉一轉。
可只不過走了兩圈,她竟然發現了其中某個十分眼熟的人。
“姐,你這是在看什麽呢?”穆杏兒睡眼惺忪,打了一個哈欠,抱著一摞帳本從她身邊走過。
“你瞧瞧這個人是不是有些眼熟?”穆溫染趴在欄杆上眯著眼睛往前瞧去。
穆杏兒撓了撓頭,不明所以地走到她的身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不是!”穆杏兒隻一眼,就頓時睡意全無,咬牙切齒起來。
穆溫染堯有興趣的勾起唇角,堂堂三皇子景瑜竟然對出現在這種地方,真是有趣。
“杏兒,你去把滿月給我找來。”
“好!”
回香閣裡好不容易來了這麽一回稀客,怎麽能就這樣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