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等這件事兒辦完了,殿下也該和娘娘商量著,把你和穆姑娘的事情給辦了。”他嘟囔著說道。
“你這小子怕是在軍營裡半點兒葷腥沒撈著,現在眼饞起來了?這是殿下和穆姑娘之間的私事,你摻和什麽。”高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
他雖一派正氣,但穆溫染看著他總覺得這老頭子雖然看上去一本正經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跟著衛源時間久了,也有些喜歡耍滑頭,也是個老不正經的。
“是啊,這件事哪裡用得著咱們操心,我看殿下已經把吉日給訂好了,就等著迎娶穆姑娘過門了,到時候還請殿下別忘了找我們兩人吃酒才是。”高成感歎地搖頭晃腦地調侃著,聽到酒,衛源的眼神也亮了起來。
“我說你們也是夠了,怎麽沒原由地盡扯到了那些事情上,趕緊商量正事兒才是。”
“你們放心,等到那一日,本王會搬出府裡所有的好酒,讓你們喝個夠。”
穆溫染爆紅的小臉上透著氣惱,她還在想著該怎麽懟回去呢,景安曜倒是實誠,竟然答應了這兩人。
雖然她現在和景安曜早就已經成為了最親密的人,可她還沒想好這檔子事,怎麽也得問問景安曜的母親才是。
想要下嫁給一個皇子,談何容易?
“好了,你們幾個別貧嘴了,還是趕緊把司馬的家事解決了才是是真事兒!”穆溫染不想去想那麽多,瞪了這嬉皮笑臉的兩人一眼,立即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經過一番商量,穆溫染將回香閣的生意全都交到了穆杏兒的手裡。
“姐,你怎麽每次出去都不帶上我啊!”穆杏兒欲哭無淚,關於司馬家的事情她也想去看個好奇,可是穆溫染說什麽都不帶上她,這讓她不由有些鬱悶。
“這偌大的回香閣,總需要一個人掌著,你就是最好的人選。”穆溫染溫柔地輕輕拍了拍穆杏兒的肩膀,淡淡笑著。
“那你可要早點兒回來,我可是第一次全權接管回香閣,要是有什麽問題我處理不好,你可不能生氣。”
“放心吧,這回香閣我本就是打算交給你做嫁妝的,現如今你也該接管了。”
穆溫染輕描淡寫兩句話後,就將帳房的要是丟給了穆杏兒,穆杏兒微微一愣,硬生生被鑰匙砸到了腦門兒。
“哎喲!”
一陣輕微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過來,不由目瞪口呆地看著穆溫染離開的方向,一顆心噗通噗通簡直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這回香閣是她的嫁妝?那這嫁妝未免也有些太過於奢華了!穆溫染真的舍得嗎?
還以為自己在夢裡,穆杏兒再次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再次襲來,她哎喲一聲,淚汪汪地看著手裡的鑰匙,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過穆溫染倒沒有在意這些,她剛才說的句句話都屬實,這回香閣她當初置辦起來後,就一直在培養穆杏兒看帳本的本事,到如今,她已經能單獨處理這回香閣裡的大半事物,倒也有幾分長進。
她簡單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就跟著景安曜出門了。
日後她的店鋪必將遍布大江南北,區區一個回香閣算不了什麽。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藍色地紗裙,襯托得整個人都十分雅致,給景安曜的感覺更是眼前一亮。
“你甚少穿這樣亮色的衣服。”
“想必那孫綰綰也是識人的,爬模滾打了這麽久,怎麽也得有點兒眼力勁兒,我們雖然扮做商人夫婦,可若不花點兒本錢,讓孫綰綰知道我們的財力,恐怕也不會主動與我們交好。”
穆溫染話裡有話,景安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主動上門交好不是個辦法,收放有度才是正道,若是太過殷勤,孫綰綰說不定還會起疑心。
穆溫染倚靠在景安曜的肩膀上,一路閉著眼睛休息,倒是舒適。
不過雖然在休息,但她的腦子從未停下想事情。
孫綰綰現在失了勢,必定在找可以攀附之人,主動送上門,搞不好還會被孫綰綰懷疑,若不主動,很有可能就被她當做一戶普通的鄰居,不過這都不是什麽大問題,循序漸進就好,可主要就在於該想什麽一個法子讓孫綰綰主動接近他們,光是靠著財力是遠遠不夠的。
最主要的就是依靠和信任。
華貴的衣著是一塊很好地敲門磚,孫綰綰若是見到了她和景安曜兩個,必然會打外注意,她再多給孫綰綰一些經濟上或者精神上的支持,也未嘗不可。
馬車行駛得倒也不算慢,孫綰綰的住處也在熱鬧的集市之中,只是條件大不如前了,門口有兩個石獅子,已經落了灰,隻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年代久遠,許久未曾打掃過了。
“請問家裡有人麽?”高成率先下了馬車,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輕輕敲響了門,聲音十分客氣,舉止有禮,再加上這布衣的襯托,到真像是一家掌事的老頭子。
“你們是什麽人?找我有事兒?”沒多大會兒就聽到裡面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門鎖動了動,大門就被打開了一條縫。
一張打扮嬌豔的俏臉露出了半張,欲抱琵琶半遮面,一眼就讓人看得入了入迷。
穆溫染悄悄拿余光瞥了一眼景安曜,他倒是一派淡定。
心裡高興之余,穆溫染也在勸慰著自己,或許是回香閣裡的姑娘多了,這孫綰綰雖然在民間出色,但也大不如回香閣懂得琴棋書畫,溫婉知性的沽酒妹子。
孫綰綰穿著錦緞繡花的衣衫,皮膚保養得極好,根本看不出來是多大年紀,和她比較起來都絲毫不遜色。
“請問幾位官人是來做什麽的?”孫綰綰最初的語氣十分不善,問的話一點兒也不客氣,但在看清門外只有幾個人,且都是衣著華貴,孫綰綰這才放下防備之心,逐漸緩和了語氣,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
“打擾姑娘了,咱們是剛搬來這兒住的商人,打算在附近找些生意做,以後和姑娘成了鄰居,可能要叨擾你了,這附近什麽生意好做,哪兒有什麽情況,還麻煩姑娘指點一二。”穆溫染笑著上前一步,熱情地握住孫綰綰的手,卻被她讓開了。
“哦?你們要做的事哪門子生意?”
“小本生意,先不打擾姑娘了,我們得先去卸貨。”
孫綰綰著實小心,連連看了他們好幾眼,連運貨的馬車都一一瞥過了,這才放心地將門多打開了些許,看著貨物都卸完了,這才與他們多說了兩句話,但還是不敢大開家門,看不清家裡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