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就不要過問,有時候人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什麽好事。”
滿月急忙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抖開手裡的雪白狐狸毛鬥篷,給楚媚披上。
這鬧了一晚上的事情,很快就被滿月想辦法告訴了穆溫染,穆溫染在瞧見滿月遞出來的信後,也坐在馬車上長舒一口氣。
總算是避開了這一劫,就知道貴妃不會忘記自己故意丟的東西究竟丟在了哪兒。
“若是累了等會兒再看,過會兒還要見皇后,養足精神才好。”景安曜溫柔的扶住穆溫染的後腦杓,讓她把整個身子都依靠在自己的身上,這樣或許會舒服一些。
享受著景安曜這貼心地小動作,穆溫染喟歎一聲。
“我原本以為我進京城,只是為了好好做生意,沒想到和這些權貴有這麽多的交集,而且一結交都是這些京城大佬,實在是吃不消啊!”
回香閣的酒窖都快被她半空了,除了每日的送貨,還要滿足皇宮中的需求,再加上有些時候見人送禮,總是需要來那麽一輛壇酒的。
馬車又顛簸了一會兒,就到了皇宮大門。
守衛或許是得到了皇上的口諭,若是遇到穆溫染可以直接放行,這幾個守衛在見到穆溫染後,二話不說就讓開了橫亙成一個叉的長矛。
穆溫染長驅直入,直接進了景仁宮。
雖然沒有必要,但是上次有了穆溫染那誘人的承諾,張公公一聽到消息,辦完了皇上身邊的事兒,就早早來這半路上接穆溫染了。
“穆姑娘這幾日可安好?”
“拖公公的福一切都很好。”
穆溫染客氣地與張公公打了個招呼,從善如流,從袖子裡摸出了一件閃爍著晶瑩透亮光芒的物件迅速遞交到張公公的手裡。
“哎喲,老奴還從未幫上姑娘什麽忙,姑娘這樣可真的是折煞老奴了。”
“雖然現在沒有,但日後總會有地,公公就收下吧,當做是我給皇上身邊大紅人的見面禮了。”
張公公眉開眼笑,那臉上的周圍簡直都成了一朵綻放的菊花。
他是個閹人,平日裡總是被各宮娘娘看不起,若不是皇上看中,得受多少人的冷眼他心裡最清楚不過了。
雖然這穆溫染是個平民出生,如此厚待他也是有原因的,可每每見到穆溫染這小姑娘暖暖的笑容,他就打心底裡高興,每次瞧見穆溫染給他帶來的那些稀奇玩意兒也很是歡喜。
這感覺當真是有些說不清,就像是來見自己晚輩的長輩一般,他真是頭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穆溫染從不因為他是一個太監,而看不起他。
想到這裡,張公公越發放柔了自己的語氣,與穆溫染說著皇后這幾日的境況。“皇后這幾日十分安穩,在驚人宮裡吃齋念佛,說是要為了自己的行為悔過,但是誰不知道這是做給皇上看的呢?”
穆溫染挑了挑眉,微微有些詫異地瞧了他一眼,就連景安曜都十分意外張公公會這麽和穆溫染透露內情。
張公公在皇帝身邊受寵的原因之一就會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為皇上辦事,怎麽如今一旦和穆溫染說起話來,就把事情的底透得朝了天?
“皇后這樣也無可厚非,我琢磨著有一半兒是做給天下人看得,一半兒是做給皇上看的,真心悔過,大約是不可能了。”
“哎喲,小祖宗,你可小心著點兒說話,方才我不過略說一句,你就要說十句,這可是在皇宮中,小心隔牆有耳,給自己招了麻煩!”
張公公忙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確定無人後,才埋怨地一揮浮塵,警告穆溫染千萬別再亂說了,帶著她到了景仁宮門口就停下了。
“皇后娘娘,民女穆溫染求見。”
“賢王拜見皇后娘娘。”
兩人一同出聲,只聽到景仁宮裡緩緩傳出一聲“請進來”,氣態十足。
穆溫染在宮女的帶領下和景安曜一起走進了裡面,雖然不能明目張膽地往四周看去,但她能十分明顯地感覺到四周情況的變化。
上次來的時候,這驚人宮裡幾乎是人影都沒有瞧見一個,現在幾乎每隔一米左右就有一個宮女或者太監,手裡拿著瓜果點心或者端著瓷瓶物件站在一旁做擺設。
就連這宮裡的溫度都上來了許多,她走近皇后,緩緩跪在了地上。
“民女穆溫染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穆姑娘,本宮應當謝謝你才是。”
鄭婉晴已經不複當日的憔悴,滿臉的容光煥發,身穿華服,看著竟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款款走上前來,伸出保養良好地手,輕輕將穆溫染從地上扶起來。
“皇后娘娘,民女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備了兩壇子薄酒來送給娘娘。”
“罷了,要什麽禮,你能答應幫我和皇上求情已經是十分不錯了。”
鄭婉晴表面上雖然不在意她送來的那兩壇子酒,實際上心裡可是高興壞了。
穆溫染這回香閣裡的酒水可是現在京城達官貴人之中最為流行的,楚媚那賤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讓穆溫染去送了幾壇子酒,自從皇上喝過之後就讚不絕口,連著好幾天下朝之後就去了楚媚那兒,夜夜留宿。
各宮娘娘沒有不眼紅的,就算她在禁足,也聽到了有關這酒水的風言風語,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去回香閣裡問過了,可惜這酒水並不是釀造出來出售的,而是穆溫染自己留著喝的,總共就幾壇子而已,自然是沒有買到。
如今可好,穆溫染主動送來了,當真是稱了她的心意。
“穆姑娘這幾日這麽不見你去貴妃那兒坐坐了?”
“貴妃娘娘待民女雖然好,但來了宮中,第一位拜訪的就應當是皇后娘娘,在宋嬪娘娘那兒,我得了這提點,當初實在是不得已,皇后娘娘因為杏兒的事情被皇上禁足,我這才沒能第一個去見娘娘,如今自然因該先一步拜訪。”
宋月?皇后的眉頭先是一皺,隨後緩緩舒展開來。
這女人雖然也生下了景安曜這個皇子,但在宮中一直都是安分守己,懦弱膽小的,從來不會惹是生非,教出來的兒子也一直都是不溫不火,和其余三個皇子沒有辦法相比較。
沒想到一個宋嬪竟然也這般懂得道理,若是得了空,她也該去找她說說話解悶才好。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四皇子難怪喜歡你。”
“皇后娘娘說笑了,民女不過是四皇子的主治醫師,這才走得略近了一些。”
景安曜輕聲笑了笑,皇后立即跟著打趣兒。
“本宮對不起你妹妹,你卻幫了本宮,不如給你個賞賜,把你許給四皇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