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人叮囑過我不能說的。”
“那夫人就近長什麽樣啊?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
大家依舊不死心,想要盤問盤問雪鳶常敏的情況,可雪鳶似乎被問的有些著急了,鬱悶地將兩隻水桶往身邊一個婢女地懷裡一塞。
“你們如果真的想知道,就自己打了水過去瞧瞧,我提這兩桶水已經夠累的了。”
“好!那你交給我吧!”
安耐不住心裡好奇的人還是很多地,其中一人樂呵呵地接過這桶,一溜煙地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興衝衝提了兩桶水往常敏寢室走去。
所有人都滿心期待地守在外頭,等著這人帶回些消息來。
這人在門口站定,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氣才往裡走去。
“夫人,水已經提來了,要送進去麽?”
“不用,放在那裡吧,我更衣後自己去拿。”
這人忙回了句知道了,悄悄抬起眼來,看向遮擋住常敏的那扇屏風。
在屏風上隱隱約約展現著一個人影,若影若現看不真切。
這人在原地站了許久,耳畔還回想著方才常敏說話的聲音。
這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女聲,聽著不像是眾人描述地那樣凶惡醜陋,外面的傳言難不成是假的麽?
“夫人還有別的事情要吩咐嗎?”
“事情是沒有了,只是為何是你來,不是雪鳶?這丫頭去哪兒了?”
溫柔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人原本僵硬的語氣也被這舒緩的氣氛帶動,放松了許多。
“回夫人話,雪鳶姐姐身子嬌弱,實在是提不了這些重物,我瞧見了就接了手,還請夫人不要怪罪。”
“我怪你做什麽,你倒是個熱心腸的,等雪鳶回來了,我讓她送些東西去給你,就當是嘉獎你助人為樂了。”
真是沒有想到,今天走這一遭,原本是想要看看夫人真容的,沒想到這夫人不但沒有傳聞中的那麽醜惡,光是聽著聲音就讓人心情舒暢,還得了她承諾的賞賜。
這人簡直是心花怒放,急忙連聲道謝後離開了。
“怎麽樣!怎麽樣!夫人長得是不是和傳聞中一樣醜?”
“喂,伺候夫人的主兒還在這裡呢,你們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聽著眾人急切的詢問,雪鳶有些氣惱,不滿地衝著他們嚷嚷了兩句。
“沒有沒有,和傳聞中地一點兒都不一樣,夫人特別溫柔聲音也很好聽,脾氣也好,雖然沒有看到正面,可是透過屏風我看了兩眼,身形並不是那麽魁梧的,只是有些豐腴而已,可見那些傳聞根本就不可信。”
這人笑得齜牙咧嘴,開心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了,因為即將到達的賞賜心生歡喜,不由添油加醋地多說了兩句常敏的好話。
“你確定你沒有騙我們?你該不過是和雪鳶姐姐串通好了來誆騙我們的吧?”
“我怎會騙你們,你們要是實在不相信,那就等一會兒自己去提了水去打水就是了。”
這人瞪了說話的侍女一眼,將手裡的空水桶遞到了她的手裡。
這小侍女也是氣性大,二話不說,興衝衝就帶著水桶打了水準備去戳穿同伴的謊言了。
可大家等了好一會兒,才瞧見這侍女眼淚汪汪地提著兩個空桶走了出來。
眾人瞬間就炸開了鍋,急忙低聲詢問她在裡面發生了什麽事。
“你們還說夫人不好看呢,夫人不僅長得好看,而且人還特別好,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還說她已經在私下裡幫著找我的親生父母了,這樣的大恩大德我實在是無以為報!”
“當真是這樣!”
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開始對常敏的好感蹭蹭往上冒,紛紛誇讚這常敏的熱心腸,尤其是這位被常敏答應了找父母的侍女,簡直將常敏瞬間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似的。
雪鳶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忙上前去從幾人的手裡搶過水桶。
“好了,看也看到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不!雪鳶姐姐!讓我們跟著你伺候夫人吧,我們願意效力!”
然而剛才那兩個被常敏施賄的人一左一右,站在或跪在了雪鳶的面前,嚷嚷著怎麽也要做常敏的侍女。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鬧了,你們想要做夫人的侍女,就一定要經過老爺的批準,老爺這幾日公務繁忙,恐怕也沒有空來管這些事,但如果你們能想辦法討夫人歡心,這倒是有戲。”
“還請雪鳶姐姐指點!”
被這兩人這麽一折騰,常敏在門口被耽擱了不少時間,總算人散盡了,她才松了口氣,腰酸背痛地回到了常敏的寢殿。
“外面情況如何了?有沒有人說些什麽?”
“有人說當然還是有人說的,只不過大家都很喜歡你,夫人你到底是怎麽做的,穆姑娘給你寫了什麽?”
其實從頭至尾,只有雪鳶才是最忙的,常敏不過是要演一出戲而已,而雪鳶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為啥自家夫人要她去拎水。
“這都是穆姑娘教我的法子,在房間裡放個屏風,不要露臉,因為我的臉還沒有大好。”常敏抿嘴一笑,雪鳶看著她已經修理平整的臉,心裡像是放下了一顆大疙瘩似的。
“然後呢?”
“所以我讓你去騙著那些人到我房裡來,隔著屏風看一眼,總能看出個大概來,雖然看不清楚,但也該知道我其實和傳聞中的那個醜陋的胖子絲毫沒有關系了。”
原來是這樣!
雪鳶這才恍然大悟,心情頗為激動,這穆姑娘還真是神機妙算,能想出來這些個新奇的法子也當真是厲害了!
“夫人,我們明日還得許一趟,和穆姑娘約定好的日子已經到了。”
“好,明日我們一早就過去。”
不要說是雪鳶了,常敏更加激動,想到明天就能看到一個全新的自己,她就止不住的心情激蕩。
主仆兩人早早就睡了,第二天一早,按照上回走過的路線,七拐八繞總算是找到了回香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