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晴也太自以為是了!杏兒的婚事和她有什麽關系?這都已經擺明了把家裡人往我臉上貼了!”
景安曜抬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勸慰。
“她的話,不聽也罷,只是欺負你或許不明白她的意思,亦或是眼皮子淺,或許就上了這當也說不定。”
真是太無恥了!
穆溫染翻了個白眼,嘴裡碎碎念著。
可突然她停住了腳步,懊惱地一拍腦袋。
“只顧著和鄭婉晴生氣了,我怎麽自始至終都沒有瞧見皇上?我們今日不用見你父皇就可以直接回去了麽?”
說到這事兒,景安曜也有些納悶。
這門親事可是皇帝親自給指的,就算現在後悔不想見到他們兩人,也無濟於事。
“無妨,我們……”
“還請四皇子,四皇妃留步!”
二人正準備離開,卻被身後張公公的匆匆呼喚聲給叫住了。
“哎喲,可算是趕上二位了,還請二位移駕宋嬪處。”
張公公氣喘籲籲地停住腳步,穆溫染只打量了他一眼,就發現了他與往日裡那陰氣沉沉模樣不同的神態。
“張公公氣色倒是很好。”
景安曜淡淡一笑,張公公卻瞬間樂呵開了。
“這件事還要多多感謝四皇妃呢!哦!這事老奴日後會好好與您道謝,先請你們去往宋嬪處吧!”
好,這事兒暫時不著急,穆溫染與景安曜兩人對視一眼,跟著張公公往宋月處而去。
“我也說呢,剛才給皇后娘娘請安,左右也瞧不見皇上的影子,原來皇上去了宋嬪娘娘那兒。”
“這到也是個意外,歷代就沒有與嬪妃一同接見皇子與皇子妃參拜的典例,皇子妃,您可是頭一份兒啊!”
穆溫染歪頭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宮中受寵的妃子可不在少數,宋嬪的年紀在這些鶯鶯燕燕裡也算是年長的了。
這皇帝哪兒來的閑情逸致去宋嬪那兒呆著?其中一定有別的原由。
“張公公,皇上為何要突然去看宋嬪娘娘?”
“哎喲,皇子妃您還沒看出來呢!這幾日皇上已經被皇后娘娘與貴妃娘娘兩人鬧得頭都大了,難得去宋嬪處歇息歇息,喘口氣兒呢!”
聽著張公公的訴苦,穆溫染險些沒有笑出聲來。
明明年紀大了還不放過自己,找那麽多小丫頭也就算了,有這麽兩尊大佛在這兒,也夠壓得皇帝人格分裂了。
“想必這件事公公也幫了不少忙,日後若有難事,盡管來四皇子府找我。”
景安曜輕啟薄唇,許了張德海這個承諾。
張德海驚得目瞪口呆,這個傳聞中向來都是不近人情的四皇子,好像並不似傳聞中那般無情無義,這夫妻兩人簡直就是活菩薩下凡!
“多謝四皇子,多謝四皇妃,皇上在裡面等著了,老奴就不打擾了。”
張德海心裡美滋滋地退下了,連連搖頭嘖嘖感歎。
他還真是祖上積了德,能在這輩子遇到穆溫染和景安曜,真是謝天謝地啊!
景安曜牽著穆溫染的手走進了屋子裡,停在門前,兩人就聽到小花園裡傳來了一陣歡欣的笑聲。
“朕記得,剛遇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文靜,卻又處處透著活潑可愛,如今過了這麽多年,你倒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臣妾日日在這地方守著,倒也習慣了,懶得去管宮中的閑言碎語,反倒是好過了許多。”
宋月溫柔地笑著,任由皇帝在背後推動著秋千。
“是朕不好,朕把你一人丟在這裡冷落了這麽久,你給朕生下了四皇子,應當去享福的。”
“沒有什麽享福不享福的,臣妾現在年紀也大了,就指望著兒孫們能好好的,皇上也能身體康健,臣妾也就知足了。”
宋月說得皇帝幾乎淚目,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是在經歷了皇后與貴妃兩人的輪番折磨後,皇帝總算是體會到了宋嬪的好,恨不得立刻讓她移宮去他身邊陪伴聖駕。
但宋月確很是不願意,寧願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呆在這裡,也兒不想搬去景仁宮附近那熱鬧的場所。
“妾身給皇上請安,給送嬪娘娘請安。”
“兒臣見過父皇,母妃。”
穆溫染與景安曜在門外的蒲團上跪了下去,恭恭敬敬行禮。
這皇帝還真是和鄭婉晴絕配!兩人都是這麽一意孤行,自己認定的事情,別人就再也不能有反駁的理由。
“哦,是安曜和四皇妃來給咱們請安了,這種話題還是以後再說吧。”
皇帝最先反應過來,坐正了身子,理了理袖口。
宋月則是盈盈走上前去,拆開了門栓。
“染兒!你總算是來了!我等你可等得望眼欲穿了!”
“宋嬪娘娘不必擔心,妾身一切都好。”
宋月愣了愣,笑著拍了怕穆溫染的腦袋。
“你這傻孩子,怎麽還叫我宋嬪娘娘呢,你也是時候叫我一聲母妃了。”
穆溫染有些尷尬地低下頭看向景安曜。
“那我可就叫了?”
“既然我母妃都讓你叫了,你就叫一聲吧,你若是不叫,她一定會堅持不懈直到你叫一聲母妃為止的。”
兩人私下裡的眼神交流就差沒有磨出火花來了,可最終還是穆溫染乖乖巧巧地對著宋嬪喚了一聲母妃這才作罷。
“好孩子,好孩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宋嬪喜極而泣,皇帝見到沒人落淚,自然心生憐惜。
“宋月,你坐到朕身邊來。”
“是,皇上,臣妾只是看見安曜和染兒成親了,心裡太高興了,這才……”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看著不是都來了嗎?你若是高興,那朕就讓他們多往宮裡走走不就好了?”
宋月猛然停住抽噎,一雙水潤的眸子直瞅向皇帝。
“這就不用了,我覺得安曜和染兒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可耽誤不得。”
“不!我覺得這件事急不得!”
宋月話音未落,知覺告訴穆溫染,可千萬不能讓她再說下去了!
瞬間,她接住了宋月的話茬,連珠炮似的反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