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孫綰綰也絨布的再猶豫了,急忙從家裡搜出了為數不多的碎銀子就匆匆趕去了穆杏兒家中。
此時穆杏兒正在幫著許惑挑揀乾濕藥材,將受了潮氣的藥材都堆放在院子的地上曬乾。
“杏兒姑娘!你在哪兒呢,我有急事找你!”
急促的女聲傳入耳朵,緊跟著是女人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孫姑娘,你怎麽來了?找我有什麽事嘛?”
穆杏兒好奇地看了一眼孫綰綰,卻見她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就著茶壺喝了一大口水。
“杏兒姑娘,我覺得我身子恐怕不大爽利,你可否讓你的大夫給我瞧瞧是怎麽回事?”
“你身體不舒服?這是自然的,許大夫,你快些幫孫姑娘瞧瞧,別不是得了什麽急症。”
穆杏兒蹙著秀眉,十分關切地坐在孫綰綰的身後輕拍她的肩膀,幫著她小心翼翼將手搭在脈枕上。
許惑醫術了得,閉上眼睛反覆把脈好幾次,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可不是什麽壞事,是好事啊!孫姑娘懷孕啦!”
“懷孕!”
“懷孕?”
穆杏兒和孫綰綰兩人均是一聲驚歎,都不敢置信地看著彼此,尤其是孫綰綰,她真的是欲哭無淚!
“綰綰姑娘你不是……這是怎麽懷的孕?”
“這件事說來話長,許大夫,先謝過你了,我明日再來叨擾。”
孫綰綰逃也似的哭喪著臉與穆杏兒家中告別離去,殊不知自己剛離開,穆杏兒就急忙喚上了衛源尾隨離開。
“杏兒姑娘如此奔波,我倒是看不透是為了什麽了,我們說服孫綰綰,查出她謀害主家人的證據之後直接將她一紙狀書告上高堂不就好了?”
許惑看著她風也是的離開的背影低聲嘟囔了一句。
“哎,這你就不知道了,杏兒姑娘這是在與那孫綰綰打心理戰術呢!”
高成卻笑著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須,搖頭晃腦地看著穆杏兒離開的方向。
“這話怎麽說?”
“咱們威逼利誘,或許不一定能成功,孫綰綰這女人奸詐狡猾,自然知道四皇子不得事,咱們幾人加起來,哪裡是二皇子的對手?她有二皇子這座靠山,還怕我們不成?與其由我們來被動地逼迫圍堵孫綰綰讓她說實話,到不如我們處於上風引導,讓她自己心甘情願將那些事的隱情透露出來,難道不是這樣更好麽?”
高成耐心的一番解釋讓許惑恍然大悟,心中直喊妙哉妙哉!如今他也算是明白為何穆溫染會讓穆杏兒來完成這件事了,還是這丫頭有注意!
果然,穆杏兒與衛源在孫綰綰門口埋伏不久後,瞧見了匆匆往牆院裡趕的景逸。
“景逸!你總算來了!”
一看見景逸,孫綰綰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似的就直撲了過去,眼含春水,淚珠滑落臉頰更讓人多了幾分憐憫。
“我說你有完沒完,你數數這些日子你都已經找了我多少回了,你是存心想讓人發現我們之間的關系是不是?你要地東西我也已經給你了,孫綰綰,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可惜,景逸卻並沒有這個好心情與她商討此事。
他抬起手就粗暴地將孫綰綰推開到一旁,自己隨意找了塊地方坐下,看著這一院子的狼藉,心情越發煩悶了。
“說罷,這次找我又有什麽事情?”
“景逸……”
雖然被景逸如此無情對待,但孫綰綰卻依舊眼含熱淚地貼了過去,賴進了景逸的懷中。
毫無疑問,她再一次被不留情面地推了開來。
“有話就好好說,別忘了我們之間不過是交易關系。”
景逸繃著一張臉,十分不耐煩地警告她。
“景逸,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放屁!怎麽可能!我們什麽時候才在一起同房的,這會兒就有了孩子,你的孩子是天王老子麽?這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世了?”
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直爆粗口,景逸氣得臉色發紅,哪裡還有什麽皇子的尊貴模樣,此時的他和街上的潑皮無賴根本就沒有兩樣!
孫綰綰見他不肯認帳,剛才的好脾氣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冷著一張臉斜視著他。
“怎麽?合著二皇子殿下這是想要吃霸王餐呢?不認帳這是人乾的事兒麽!我這孩子若不是你的,那會是誰的?”
“我怎麽知道是誰的,反正不會是我的,你休想拿這些事情來蒙騙我,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心裡比我清楚!”
景逸見孫綰綰說的那般氣勢洶洶,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雖然依舊是嘴上不饒人,但心裡早就已經亂了陣腳。
轉過頭去不想看見孫綰綰那張讓人鬧心的臉,景逸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他暗自咬牙切齒,天曉得怎麽會出這種事,他平日裡玩過的女人也數不勝數,是誰出問題不好,偏偏就是孫綰綰這個個難產的女人,若是這件事解決不了,恐怕他也……
景逸自認為還是很了解孫綰綰的,而後孫綰綰也不甘心地上前來補了一刀。。
“退一步,既然你不想認這個孩子,那我就退一步,我現在不會對你有任何要求,但是只要這孩子生下來了,我就會帶去你府裡滴血認親,看看究竟是不是你的兒子,這法子總可以了吧?”
孫綰綰冷漠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一絲笑容,慢慢的都是諷刺。
開玩笑,她孫綰綰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人,區區一個景逸就想吃死她,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不可!你這女人怎麽能如此亂來!你自己不要名聲了,我的名聲可還想要呢!你可知道若是這件事被我父皇聽去了,我會受到怎樣的責罰!”
“那我與我的孩子難道就不是無辜的了?我們母子兩人憑什麽受這樣的罪過!”
孫綰綰情緒激動,景逸隻覺得腦子裡嗡嗡一片,惱怒地轉過身來就是一記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