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送給徐嬸子的,你還給我。”穆溫染眉心微皺,做勢就要去搶來。
“誒?憑啥外人都有,咱家就沒有?穆溫染,就算我們分了家,哪有比外人還親的道理?”穆春雨炫耀似的將手裡的點心籠屜交到了她手裡。
“喏,這是安公子喜歡吃的點心,你可不許偷吃啊!”只是這一句話便招來了許多女人妒忌的眼神,穆溫染心裡不由得感歎,這女人還真是得寸進尺。
“這東西是美容養顏的,是我和我師父研究了許久才研究出來的,只需一日便可使臉上的皮膚大有改善,我就是用了這藥膏,皮膚才這麽好的。”穆溫染一邊解釋著一邊著急地去搶那藥膏,穆春雨洋洋得意舉高不給,卻被徐嬸子一把攥住了衣裳,一把摁下身子,拿走了藥膏。
“哎喲喂,我見過不要臉的,像你們這樣不要臉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徐嬸子寶貝似的將藥膏藏在了衣袖裡,瞪了一眼穆春雨罵了兩句。
在這裡洗衣服的大部分都是中年女人,幾個孩子的媽了,各個臉色蠟黃,雀斑,黃褐斑,比比皆是,此時聽了這藥膏的效用,紛紛忙不迭地放下手裡的衣裳來到三人身邊圍觀。
“溫染啊,這藥膏可還有?我出錢買行嗎?”
“是啊,不管多少錢,咱都買回去試試,你和你師父的功夫,咱是相信的。”
穆溫染滿意地看著這效應,點了點頭,很好,有銷路了。
“成,大家都是和我一個村子的,這膏藥還沒有對外賣,我先和我師父求求情,這些藥膏你們給一半的價錢就好了,今天的就當我送你們的試用品吧!”她憨憨地笑了笑,這群女人驚喜地面面相覷,天下竟然有這樣的好事,白要東西不給錢。
“染兒,你師父那邊,沒事嗎?”秦柳娘不放心地捏了捏她的手,暗中提醒,穆溫染回以一記放心的眼神,她這才頗為不放心地松開了手。
穆溫染看著興致勃勃來領著小藥膏的人興高采烈的離開,對她和許惑大為讚賞,不由唇角上翹,看樣子她的目的是達到了。
她這是在幫助許惑籠絡人心,許明之前開醫館,欺軟怕硬,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此時換了許惑上陣,當然要好好地改變大家對許氏醫館的看法,從這個村子開始,只有獲得了足夠的人心,她們的地位才能穩固。
從前幾次大家合夥驅趕周氏等人她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得民心者得天下,雖說現在的她想要的並不是天下,只是一份安寧的日子,但有了村名的幫助,和被村名冷眼旁觀,差距太大了。
“穆溫染,你不是還剩最後一瓶麽?快拿給我!”穆春雨氣急敗壞地對著穆溫染伸出了手,她既然是發給所有人,就得有她一份!
“見者有份,醫者仁心,你身為大夫,怎麽老記仇呢?這可不是個好大夫該有的樣子。”穆溫染聽完,倒也沒放在心上,伸手就將一瓶藥膏遞了過去。
“你不許拿咱們家的東西!”可她沒想到,穆子言著急了,攔在中間就是不給穆春雨過來。
“你給我讓開!”穆春雨眼饞那藥膏,連忙推開穆子言,把他推得一個踉蹌,還好秦柳娘及時抱住他,隨即抬頭瞪了一眼穆春雨。
“你怎麽不知道小心些!摔壞了子言怎麽辦!”穆春雨手裡拿著藥膏,看著秦柳娘滿是怒氣的臉龐有些不可思議。
這真的是秦柳娘麽?怎之前沒有發現她會生氣呢?到她們家這十幾年來,就沒見她發過火,今兒個算是開眼界了。
“東西你也拿到了,趕緊走吧。”穆溫染也不太開心地看著被秦柳娘抱在懷裡安慰的穆子言,下了逐客令。
“切,你以為誰想在這兒呆啊!我只是來給安公子送點心的,若不是安公子,誰稀罕理你!”穆春雨白了一眼穆溫染,隨後便高高興興離開了村子,往自家走去。
景安曜還是經常來穆溫染家中找她出門散散步,穆春雨也見到了好幾次,兩人互動地越來越頻繁,穆溫染已經從起初的心裡不舒服到後來的一臉麻木了。
因為她深深地記得在田埂上上工的男人,見到穆春雨對景安曜撒嬌時,倒吸了了一口涼氣的模樣。
他們嫌棄似的搖了搖頭,而村裡的女人們對穆春雨也略有偏見,不滿於她得到景安曜的另眼相看。
也不知就這樣過了幾日,穆子言都在喊著這點心吃膩了,總算是有一天,穆溫染沒有收到穆春雨的點心。
看樣子,這事情是被發現了呀?她在心中竊笑,希望下次見到穆春雨時,她那張進行保養的臉,依舊美麗動人。
此時,在穆家老宅裡,穆春雨正跪在堅硬的泥地上,雙手規規矩矩地垂在面前。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任由周氏怎麽問都不說出一個字來。
“好家夥,走了一個穆溫染,倒是多了一個穆春雨讓我頭疼!咱們老穆家到底是造了什麽孽了!你居然從咱家偷錢!你以為咱們家有多少錢給你偷的?給我還回來!”周氏怒目而視,一大段話一口氣說完,差點兒沒有背過氣去!
要不是今天一早就見到這丫頭鬼鬼祟祟在自己門口打轉,她還真不會想到她的身上來。
“奶,我知道錯了,但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我……哎喲!”穆春雨沒來得及解釋,後背就又遭受了一番痛打,疼的她齜牙咧嘴,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有爹生沒娘養的狗東西!你給我老實交代,偷了家裡多少錢,變賣了多少東西!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
“奶,我真的沒有拿啥!咱家裡也就這麽點兒值錢的東西,我琢磨著你有個簪子,或許可以抵一些錢財就拿去用了。”穆春雨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氏一把揪住了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