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今日低估了穆山河的怒氣,隻得抱著穆春雨被穆山河一頓亂揍後才罷休。
“下次別再讓我聽到這些破事兒!”丟下這句話,穆山河才氣衝衝去鎮子上,按照穆杏兒和余嬌蝶的要求給兩人各買了兩套衣服。
衣服交到穆山峰手上,他便一臉怨氣地回了房,將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將穆春雨和金四蓮兩人趕出了房裡。
三房娘倆得了新衣服,那髒衣裳便隨手丟了,穆山峰忙前忙後地伺候著,余嬌蝶才消了氣。
被趕出屋裡的金四蓮頂著被打腫的嘴巴趁著沒人的時候,急忙彎腰去收拾那地上的髒衣服。
“娘!別碰她們的東西!”穆春雨氣得不行,哪裡肯金四蓮去動這些,立即伸手要去奪過丟掉。
“你這死丫頭,今天還不是你惹的禍,看看你爹把我打成什麽樣了。”金四蓮今日挨了打,也沒好氣的訓了穆春雨兩句,捂著自己被打疼的嘴巴,揮開穆春雨的手,小心翼翼將那衣服收好。
“你這是幹啥,我們要這破爛衣服做什麽?”穆春雨直跺腳,心中憤懣不已。
“這洗乾淨還能給你以後做嫁妝陪過去,你可要少吃些,吃胖了可就穿不下了。”金四蓮美滋滋地將那些衣服小心疊好,放進桶裡,準備去河邊洗滌。
“憑啥?我的陪嫁為什麽是她們的髒衣服,爹會重新給我買的!”
“得了,你別在這裡給我貧嘴了,你這個死丫頭,回你自個兒屋去,有在這兒和我強的本事,就和穆溫染一樣,多去賺些錢,想從你爹哪兒撈錢,門都沒有。”
自從穆杏兒來了之後,穆春雨就表現得十分狂躁,現在就連金四蓮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自顧自地提了兩桶水去後門後洗衣服去了。
穆溫染穆溫染!又是穆溫染!若是今天沒有分家,哪來這麽多的事!就是她們一家人撂擔子不幹了才有這麽多的事情!
穆春雨恨恨地站在院子裡,她煩躁地伸腿去踢那些雞鴨,就連這些雞鴨都是那秦柳娘好心施舍來的。
難道她這輩子就要過這種被人施舍的生活嗎?一輩子都活在有錢人的陰影下?就連陪嫁都是別人穿過一次的舊衣服?
不行,得先穩住穆杏兒,穆杏兒全仗著她那還有些聰明的娘,或許穆杏兒就是她唯一能往上爬的救命稻草。
想到這裡,穆春雨深吸一口氣,她閉上眼睛,一股股糞便的味道直鑽進她的鼻腔。
她蹙眉轉身,看了看那間原本屬於穆春秋的房間,攥緊的拳頭許久才放下。
穆杏兒剛沐浴完,正在擺弄著自己帶來的胭脂水粉,就聽門板被人敲響了。
“誰啊?”
“穆大小姐,我是穆春雨。”
穆大小姐?這倒是個有趣的稱呼,穆杏兒聽著這話心裡高興,知道是穆春雨來認錯了,便慢悠悠地打開了門,放穆春雨進來。
穆春雨陪著笑走進屋裡,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面而來,這房間裡的味道一嗅就知道不是屬於自家的。
“杏兒,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那麽對你的。”她也不敢亂看,在穆杏兒還沒有原諒她之前,她得好生安撫她。
“知道錯了就好,怎麽,找我就為了這事兒?看你那做賊的樣子,想看什麽就隨便看吧,但是我警告你,別給我弄懷裡,否則你得雙倍陪我。”穆杏兒傲嬌地回到銅鏡前,繼續擺弄自個兒的胭脂水粉。
穆春雨好奇地上前去,走到穆杏兒身邊,摸了摸那新買來的銅鏡,有些納悶,自己家裡從來都是去河邊梳洗,這鏡子是啥時候弄來的?
“這鏡子是你弄來的?”
“這鏡子難道不是你家的麽?我來的第二天便有了。”
穆杏兒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往臉上抹胭脂,並未過多理睬。
穆春雨羨慕地眼睛發紅,她在家裡伺候周氏這麽多年了,也沒有一個根本不見面的穆杏兒重要,這銅鏡恐怕是周氏拖她爹買的。
難怪穆山河這兩天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原來是這麽回事。
“喂,我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告訴我,你家和二房家到底怎麽回事?他們家家境如何?”穆杏兒目不轉睛地看著鏡子,細心梳妝,這話狀似是她無意中問出來的,其實這個問題已經在她心裡憋了很久了。
為何周氏讓她去穆溫染家住?難道這二房家很是富有麽?看他們的穿著確實有這種可能。
但看周氏對他們的態度卻很差勁,按照周氏的性子,若是二房家真的有錢,不該像對她家一樣低眉順眼地伺候著麽?
“這事兒說起來可有些長了,生二房奶差點兒就去了,所以一直不喜歡,尤其是穆溫染這丫頭,從小就胖得和豬一樣,腦子也不好使,只是不知道最近重了什麽邪,又做生意又分家的,我看怕不是被鬼附身了?”穆春雨也不想解釋太多,只是簡簡單單說了兩句。
“呵呵,你就別給自己沒出息找借口了,你不如別人就是不如別人,也是,誰能和你一樣無所事事在家裡等著隨便嫁給一個農民做媳婦兒生孩子啊?”穆杏兒一口氣說完,穆春雨心裡像是打翻了醬料瓶,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穆杏兒站起身來,最後對著鏡子將耳邊的碎發撩了撩,語氣中盡是嘲諷。“那她們家有錢不?我看你爹也是做生意的,每年虧那麽多,還不得咱們家幫襯著,要不早就回家種田了,你倒是和我說說,穆溫染是不是和你爹一樣的貨色?做了這麽久的身影,連幾件衣裳都買不起。”
“你……我……我爹確實沒拿穆溫染聰明,她跟著許惑大夫,學了不少本事,一定很有錢!”穆春雨拚命壓抑心中的怒火,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她火辣辣地目光仿佛要把穆杏兒的後背看穿一般,穆杏兒不轉身都能感覺到她心裡的不爽。
“行了,帶我去看看吧。”
“看啥?”
“嘖,自然是穆溫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