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你又不上班,就不能早點起來把粥熬好?什麽事都要我們長輩來操心,娶你回來到底有什麽用?”
“我五點就起床煲雞湯,熬粥,擇菜,你倒好,男人要趕飛機出差,自個兒悶頭睡大覺!這都幾點了,你看看表!”
劉婭一進門就嘰嘰歪歪一大通,看到楊思雪不理不睬當她不存在,心裡怒火高漲。
“結婚這麽多年,肚子裡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我看你是婚前太亂搞壞了身體,故意來害我們家!”
聽到這話,楊思雪再忍不下去,聚起手裡餐盤砸到劉婭腳邊,嚇得她一陣驚叫。
“你真以為你們母子倆是什麽稀罕寶貝,人人都該把你們供起來?以前是我瞎了狗眼看不清人心,現在我不愛伺候了,有多遠就請你滾多遠!”
劉婭沒料到她會說出這種反叛的話,氣得捂住胸口嚷嚷要犯病,一邊往沙發走,一邊拿出手機就給寶貝兒子打了過去。
“兒子啊,你到機場了嗎?媽就是關心你一下。”劉婭坐在沙發上,滿臉都是委屈。“媽沒哭,怎麽可能哭呢?你好好工作,媽不該打擾你,就是怪想你的。”
淡定刷牙的林止風聽到,電話那一頭傳出韋波焦急的聲音。
“媽,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思雪她們姐妹倆說什麽了?你直接告訴我!”
“沒事兒,媽又不計較那些小節,就是想著你在外面辛苦,心裡怪難受。”
林止風聽得都快噦了。相比之下,她寧願聽劉曦媛的茶言茶語,也不想聽這老妖婆在兒子面前裝純。
等洗漱完畢,劉婭已經掛斷了電話,依然捂著胸口在沙發上大喘氣。
“你這是要死了啊?”林止風走過去站在她面前,笑眯眯地看著她,“我幫你打個火葬場電話預約下?”
劉婭:“......”她現在是真的氣得快犯病,回懟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止風沒再多搭理,自顧自走到餐桌開吃。
楊思雪看到劉婭氣悶交加的樣子,總算覺得除了口惡氣,用讚賞眼神看了妹子一眼,坐在對面一起大快朵頤。
林止風看到餐桌邊緣還放著一份三文魚拌炒雞蛋,不解問道:“這是給誰留的?”
“貓。”楊思雪解釋道,“小區有隻流浪貓,我每天喂她,她就住我們這棟樓下花園裡了。”
由於劉婭認為養貓不利於懷孕,不允許她把貓往家裡帶,這房子又不是她的名字,只能暫時放棄。
現在楊思雪決定了,搬走的時候,她要一並把貓給帶上。
兩人聊得愉快,捂著胸口的劉婭氣得臉頰抽搐,可是罵又罵不過,打又不會打,只能氣衝衝摔門而去。
砰一聲巨響,屋裡所有玻璃製品都搖晃了一下,酒櫃裡掉下兩瓶名酒,以及一套水晶杯。
“嘖,可惜了。”林止風伸頭看了一眼,杯子還挺漂亮。
“沒什麽好可惜,是她閨蜜送的。”楊思雪非常淡定,半點都不心疼。“這裡不是我的家,除了私人物品,沒有一件是我的東西。”
林止風這才知道,原來她在家裡的地位比預料還低。
大到房子的硬裝軟裝,小到家裡的飾品擺設,楊思雪都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
一旦她要改動某件小事,劉婭就會在背地裡給韋波洗腦。韋波當然會聽親媽的善意勸說,並主動對楊思雪說是他已經習慣了,
不想改變。 包括那套漂亮的水晶杯,也是劉婭故意送來惡心楊思雪,彰顯她跟董事長夫人的閨蜜關系。
“不過嘛......”楊思雪笑盈盈地看向林止風,“這周總算把你給騙來了,好好給我做苦力幫我搬家吧!”
“沒問題。”林止風巴不得她早點搬。
兩人很快約好搬家公司,三個小時後就能上門。
吃完早飯,楊思雪把三文魚炒蛋裝進專門喂貓的魚形餐盒,又從櫃子裡取出一盒貓罐頭準備下樓。
“我去喂貓,你在家等我一會兒。”
林止風應下後,把碗筷丟進洗碗機裡,拿起手機查看白晶晶發來的消息。
“真不錯啊劉曦媛!”
林止風由心讚歎了一句,劈裡啪啦按下一串字發了過去。
白晶晶很快回復過來。
林止風簡短回了幾句,剛要放下手機,出門不到五分鍾的楊思雪卻打來了電話。
“喂,怎麽啦?”
“心愛!快下來!嗚嗚嗚——”
楊思雪呼吸急促, 哭聲淒慘,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尖利好幾倍,明顯是受到了極大驚嚇。
“你在哪兒!”林止風慌忙起身,抄起桌上的鑰匙就往電梯口跑。“樓道後面小花園,知道了,馬上到!”
楊思雪不會為小事哭哭啼啼,更不會輕易被嚇到,電話裡的聲音淒厲又驚悚,顯然是經歷了極其可怕的事。
林止風難以想象,小區裡能有什麽可怕的事發生,這裡的安保系統很嚴格,不可能在自家樓下遇到歹人。
何況遇到歹人,她也沒機會打電話。
電梯門一打開,林止風飛快跑了出去,一路狂奔到這棟樓後面的小花園,一眼就看到了癱軟坐在地上的楊思雪。
等跑到近前看清眼前的場景,林止風腦子裡噌地竄起熊熊怒火,有種想要提刀砍人的衝動。
三文魚炒蛋散落一地,魚形餐盒和沒打開的貓罐頭,散落在一片黑紅色的血泊中。
一隻擀麵杖落在兩步遠的地方,上面還有一個血手印。
楊思雪一直喂養的白色流浪貓,毛發被血液凝成一團,軟綿綿的小身子一動不動,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肉。
“是她!肯定是她!除了她不會有別人!”楊思雪咬牙切齒發出怒吼,嗓子裡發出的哭聲無比淒厲,“現在送去醫院也救不了了,怎麽辦,嗚嗚嗚——”
林止風看向擀麵杖,再聯想到剛剛她們的聊天,眼神逐漸狠厲。“劉婭麽......她會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