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驕月對王婷妹很在意,四年前得知她過得不好,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趙霄不動,說明有所顧忌。
他是恆瑞二股東,一舉一動逃不開秦立和艾琳的視線,一旦輕舉妄動,就有可能暴露王婷妹的身份。
他只能借搞開發為由,假裝為秦立和艾琳謀利,暗中發展在恆瑞內部的勢力,這樣才有借口一直留在縣城。
他稍微打聽一下就會知道,王婷妹是真心實意跟著謝耀祖,要是有人勸離,她會認為人家是在害她。
趙霄處於兩難境地,只能暗中給王婷妹提高工資,不能做出更引人注目的舉動。
他把大量精力用在鏟除異己上,從近期的高調舉動來看,應該很有成效。
“以你的冷靜,會很讚同徐徐圖之,不會因為思念成疾就跑來,因為貿然出現會給她帶來危險,所以你有不得不來的理由。”
趙驕月滿意地點點頭。“你具體說說看。”
“如果我的思路沒錯,秦立應該快死了。”林止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肯定,還有百分之零點一是怕自己驕傲。
趙驕月臉上浮現出微笑,如冰雪融化,暖意十足。“不愧是我孫女。秦立病重,時日無多。這消息是絕密,你怎麽分析出來的?”
“秦立病重,秦家會為他手上的百分之七十股權內鬥。艾琳是合法妻子,如果有兒女,肯定會分到百分之六十。這時候要是突然冒出一個合法婚生女,股權會被奪走百分之二十。”
艾琳撐死能得到百分之四十的股權,而趙霄手上本來就有百分之三十,再加上王婷妹的百分之二十,趙驕月一方就是穩穩的掌舵人。
要是再把秦嘉鳴聯合起來,他們很快就能把艾琳逼上死路。
“你說得很對,但還有一點你沒料到,秦立有一個沒被解決的私生子,叫秦嘉鳴。在小霄的操作下,他被安置在了這裡。這個孩子很有想法,私底下和小霄走得很近。”
林止風暗道果然如此,她還是這麽料事如神,哦不對,她就是神。
“小霄跟我說過謝家情況,這事不能讓霓霓知道,否則她會告訴謝家人,謝耀祖母子會咬死她不放。我是她的生母,不管出於哪一種理由,都必須來勸她回去。”
趙驕月再次看向住院部大樓,目光冰冷,隱有厭惡。
“謝家人要是敢攔,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王家對霓霓還算有養育之恩,我可以酌情補償,謝家算什麽東西!”
她說完轉過頭,看著林止風。
“你不喜歡謝家,對嗎?”
“何止,我連你的霓霓都不喜歡。其實你親自來也沒用,除非你把謝家全都搬去國城,否則這事談不攏。”
林止風懶得掩飾,從一開始就把嫌棄表現得很明顯。
趙驕月十分淡定,輕飄飄地道:“綁了她寶貝兒子,她自然會跟我走。”
林止風:“......”好樣的,終於遇到一個能正常溝通的人類,她欣慰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謝貴寶喜歡去一家叫‘自由空間’的黑網吧,就在劉家巷裡面,一般吃過晚飯就會去。”
趙驕月:“......”好一個乾脆的小孫女,這一趟真是沒有白來。
“王家和謝家都不怎麽樣,你是怎麽長得這麽好?”
“因為我有一個不甘心的靈魂。”
林止風一語雙關,她知道趙驕月不會明白她真正的意思。
“知道不甘心就好。”趙驕月伸出一隻手,生澀地拍了拍她的頭表示親切。“跟我一起上去吧,正好謝家人和霓霓都在,先問問她肯不肯跟我走。”
林止風擺擺手,拒絕了她的邀請。“本來是想上去一趟,現在不用了。我先回家照顧來娣,以後有機會再聊。”
趙驕月眼中隱有不解,但沒有開口再勸,只是點點頭起身走了。站在花園附近的四個保鏢立刻跟上,不遠不近地跟著她一起走向住院部大樓。
“看來趙驕月和趙霄都還不知道賣女的事,要不然以他們的能力,早就直接把交易掐斷了。”
林止風不打算告訴他們,她就喜歡親自動手的暢快感。
“看來她去王家是為了補償的事,以王家人的尿性,多半要拿喬作怪,試探試探她的誠意,以便後來獅子大開口。”
可惜王家人不知道,像趙驕月這樣的人,親自登門一次就不會去第二次,王家本來能借這個機會一步登天,現在是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
林止風走出醫院,正想叫個三輪回家,一輛低調的銀色轎車停在她面前,司機從車上走下來為她打開了後座。
“大小姐,趙董讓我送你回家。”
看到這張刀疤密布的臉,林止風就知道他是當年留下王婷妹小命的那個人。
她點點頭上了車,刀疤臉一路沉默著把她送到樓下,等到她上樓後開了燈,車才緩緩駛出這條街道。
謝來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燈光一照,她就悠悠轉醒。
“姐姐,他們沒有吵架吧?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
林止風不打算瞞她,把遇到趙驕月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謝來娣一陣唏噓,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這麽曲折,她沒有因為和豪門扯上關系高興,只是單純為趙驕月的遭遇感到難過。
“我們先睡吧,他們今天晚上還有得說呢。”林止風不想為任何事耽誤睡覺,她睡得越多,體力就越強。
謝來娣本來難以入眠,聽到她的話還是乖乖點頭進了屋,在黑暗中翻了一會兒身,到深夜才有了睡意。
第二天清晨,林止風揉著惺忪睡眼起床,走到客廳,看到李阿梅黑著一張臉,王婷妹正賠著小心。
“媽,你放心,我生是耀祖的人,死是耀祖的鬼。再說我還有貴寶,我怎麽可能丟下他跟那個女人走?”
“要是她想把貴寶也帶走呢?我的寶貝孫子,她休想搶!”
靠牆看戲的林止風忍不住嗤笑出聲。“還真當謝貴寶是個金蛋啊,就算他是,人家也不缺他這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