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冰奕,你幹嘛拉住我,莫非對那個女人有興趣?”莫子洲臉上充滿了不屑,還有憤怒,他對溫舒的反感已不是一般言語能夠形容的了。
“有一點。”沈冰奕冷森森地目光幽幽盯著那邊,就像是一匹狼,等待了許久終於等到了自己要獵殺的動物。
無論是誰,隻要被這種眼神盯上,都逃脫不得。
“什麽?!你瘋了!”竟然對那種女人有興趣?莫子洲難以置信地大吼,冰奕他真的是瘋了。那個俗不可耐的女人,有哪點能夠吸引他的目光。
“子洲,你現在的樣子很失禮。我看那個女人,並非那般無趣。”沈冰奕頭也不回,眼睛直視著並肩坐在聽梅軒門檻上的兩個人。很有趣,不是嗎?說來奇怪,那個女人並不是一個表情很豐富的人,但他就是懂得她心裡在想些什麽。
喜歡子洲的那個女人,他也見過,記憶中她可不是一個控制得住自己脾氣和靜得下心的人。
“哼!”莫子洲冷哼,高傲地往那個方向瞥了一眼,很快便挪開了。果然是個蠢貨,與傻子和畜生為伍,還真是合適。
“奇怪。”沈冰奕忽然皺了皺眉,對面的溫書,此時正輕輕擦去地上的字跡,執起樹枝,大大方方落下一個字眼。字落,抬眸,嘴角勾起一抹笑,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著自信的柔光。
“什麽?”
“子洲,你難道沒覺得她有哪裡不對勁?”沈冰奕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這世上,也沒有幾件事值得他好奇。
“她?管她幹什麽?冰奕,我可提醒你,被那個女人纏上,要是想脫身可就難了。”這事,莫小公爺可是深有體會。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想招惹這麽討厭的女人,想到前陣子大街上流傳的那些話,莫子洲就恨得咬牙。要不是看著這裡是郡公府,他不想做有份的事,真想抓住那個女人好好教訓一頓。
“好了,回吧。”沈冰奕回身,丟下一句,人已率先踏步離去。
“誒――”莫子洲喊住他,舉步跟上了。臨走前冒火地回頭往溫書所在方向瞪了一眼,卻發現溫書已經回屋了。
…………
回到屋內的溫書,神色沒有了先前的輕松,卻多了一抹嚴肅和凝重,還有一股久久未出現在她臉上的認真。
原來溫亮智力有缺陷不是天生的,而是他小的時候得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引起頭部神經損傷,也就是俗話說的燒壞了腦子,這才變成了現如今的模樣。這事先前春兒曾和她說過,隻不過她當時沒有怎麽注意罷了。直到這幾日,與溫亮走得慢慢近了,才開始留意他的情況。
而她方才在教他寫字的時候,也曾不經意間探到他的脈象,照她看來,溫亮腦部情況雖然嚴重,但也不是一點法子都沒得想的。
溫家祖傳醫籍,分則第三篇就有關於對意識和智力障礙相關的描述和治療之法。治療之法雖不盡詳盡,也未找出有效醫治之策,倒是提出了許多可行的辦法,以供溫家後人參考。
智障的治療是極其困難的,一般而言,先天智障醫治難度要大不少,許多可能是終生智障。而後天形成的智障,若要方法得宜,積極醫治,也未必見不到效果。
溫亮的情況正好符合後一種,雖然行為舉止像個孩子,但簡單的生活小事尚可以自理。
這種情況相對而言還是比較樂觀的,無疑,也讓溫書更加有信心,至少可以進行嘗試。 但事情並不是如此簡單的,先不說她尚無十足的把握,連六成都不到,就說溫錚還有三夫人,也都是不允許她拿他們兒子的安危來冒險。更何況,以她現在在郡公府的尷尬處境,別人又豈會相信她?
溫書幾乎可以想見,自己尚未開口,就遭到郡公府集體的炮轟和唾棄了。說不定,還有人說她這要存心害人性命。
幸好,溫書不是一個莽撞急躁之人。
她先喊來了春兒,詳細從她那兒了解到四少爺病的情況。
“四少爺小時候的事,春兒也不是很清楚。隻不過聽廚房裡的嬸嬸說過,四少爺在五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持續高熱,久久都不退。老爺當時請來了很多大夫,愣是沒法子。後來還是宮裡的桂太醫,關鍵時刻趕到保住了四少爺的性命。但那場高熱,也燒壞了四少爺的腦子。四少爺小時候是很聰明的,跟二少爺一樣的聰明,一點都沒比他笨。”
春兒像是怕她誤會溫亮一直是個小傻瓜似的,搶著又補了一句。
這小丫頭,心腸可真是軟。她大概是看著溫亮這些日子都來找她玩,現在她又問起他的事,怕她“欺負”他,才要告訴她這些?
“後來呢,你家老爺就沒請過大夫來為四少爺醫治?”
春兒雖然不明白溫書為何問這些,還是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給了她。
“當然有了,一開始的時候,老爺請遍名醫,為的就是能將四少爺治好。隻是,每一個大夫都說四少爺的病沒指望,這輩子都會這樣了。很多像四少爺這樣情況的,發高燒燒壞了腦子,又或是變成啞巴,都不會治得好了。即便是宮裡的太醫,也都對四少爺的情況束手無策,漸漸的,老爺和三夫人也就慢慢死心了。”
“是這樣。”
“小姐,四少爺可可憐了,那麽小就生了那種病,被人笑是個傻子,大家都不跟他玩。其實四少爺心地很好的,也很懂事,即使發病全身抽~搐發抖,也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他說,他要是哭了,娘也會跟著哭的……”
“什麽?”溫書臉色一變,嚇了春兒一跳。
春兒還以為是自己在小姐面前太鋁耍蕩砹嘶埃Ω孀铩
“癲癇。”
“啊?”
“溫亮他,竟還患有癲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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