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手段
就在溫書覺得這次死定了的時候,那個女人面前又出現了一排桃花。,一路有你!
桃花陣,只要人在,桃花便會不停開放,生生不息。
溫書睜大眼看著眼前的一切,那個女人想要向前衝,被一排排桃花阻住了去路。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溫書撫著胸口艱難地站起,原來金六哥說的桃花陣最厲害的所在在這裡,看似破了陣,實則開啟了另一重新的更厲害的陣勢。
“溫姑娘!——”
“小書——”
“溫三小姐——”話落,三道身影先後飛到了房間裡,金鍾樓扇子直指房間東南、正北兩個方位,桃花陣陣勢又一變,三人進得房中。
“你們來了~”溫書擦擦額角的汗,腳步虛浮,站不穩。
金鍾樓雖然看不見,但從溫書身上傳來的血腥氣還有她劇烈起伏的胸口與氣息,也知道她方才經歷了什麽。
“溫姑娘……”金鍾樓捏緊了自己的手,扶著溫書的手變得僵硬。
“沒事,受了一點輕傷。”為了讓他安心,溫書隻得笑笑道:“是我自己刺的,所以下手有分寸,你們不要擔心,隨便包扎一下就好了。”
金鍾樓就像是沒聽見似的,扶著她在桌邊坐下,然後掏出懷中的布帕,輕輕地為她包著傷口。
“為什麽要刺自己?”金鍾樓沙啞著問。
因為擔心,他的聲音已不複往日的清潤和柔和。金鍾樓的話就像是小石子擊落在平靜的湖面,蕩開層層的漣漪。
“小書,你中了毒?”汪玲沒有忽略溫書的樣子,雖然溫書服下清毒散後,毒發的症狀好了不少,卻瞞不過老江湖的眼睛。
“是啊,不過已經沒事了,待會兒配副藥喝下,清掉余毒,就沒什麽大礙了。”
“是什麽毒,這麽厲害,連三小姐一時都沒有辦法?”謝小跡問。他方才一直在查看房間內的情況,從摔倒的桌椅茶壺,還有桃花陣陣勢的變化,就大致能夠推斷剛才在這個屋內發生了什麽了。
溫書搖了搖頭,“不清楚,聽那人說叫夢裡沉屙,從毒發的症狀來看,應是麻痹人神經、讓人產生幻覺一類的毒藥。”
“所以你要刺傷自己,以恢復神智?”金鍾樓話音不穩,溫書這樣的做法,該有多危險。如果她不是被逼到了極致,又怎麽會想出這種下下之策?
“對不起,金六哥,我當時沒了別的辦法。這夢裡沉屙十分的厲害,中了這種毒後我不但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動,連腦袋都沒辦法思考,我只有當機立斷……”
“為什麽不喊我們過來?”
“我……”溫書無法解釋,中了那種毒後,她滿心慌亂,就想著如何解毒,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機,竟然忘了最關鍵的一步,向他們求助。
也許是因為溫書對毒藥的執念太深了,碰到自己一時無法解除的毒,加上腦子前所未有的慌亂,眼前處處是幻象,完全想不到自己還有求救這條路。
“金鍾樓,溫三小姐一定很累了,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金鍾樓的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謝小跡還是看出他難言的緊張。
“溫姑娘方才說要配藥,告訴鍾樓配方,我去為你抓藥。”
“金六哥,我自己可以的。”
金鍾樓不讚同地搖搖頭,淡淡衝她笑了笑,“溫姑娘受了傷,需要好好休息。鍾樓也研習過藥理,雖然不似溫姑娘這般精深,抓個藥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麻煩金六哥了。”溫書不再推辭,便將抓藥這事交給了金鍾樓。
“那個女人怎麽辦?”汪玲望著桃花陣裡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傷了小書,要將她怎麽辦才好呢。
謝小跡朝金鍾樓看過來,是想問他的意思。金鍾樓感覺到謝小跡投過來的視線,微微側首,衝他點了點頭。
謝小跡按照金鍾樓的指示,進入了陣中,將被桃花陣困得死死不能動彈的女人給點了穴帶出了陣裡。
“說吧,誰派你來的?”謝小跡單腳架在凳子上,居高臨下地問跌坐在地上的女人道。
“笑話!本宮要來就來,誰能驅使得了本宮?”那個女人落在別人手裡,依然還是那般趾高氣昂。
“這麽嘴硬,看來不動大刑是不肯招了。”汪玲背著雙手晃了過來。她就希望看到這女人嘴硬,她要是不嘴硬,她就找不到借口收拾她了。
謝小跡當然知道這汪大小姐想幹什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汪大小姐又想玩什麽?”
金鍾樓也知道汪大小姐的手段,很奇怪的是,這一次他沒有出口阻攔。
“瞧你說的,好像我多麽貪玩一樣。”汪玲蹲下身,與那女人對視著。她的手上拿著溫書的那把匕首,這把匕首上面還有溫書的血,每看一眼,她都覺得扎眼得很。
“從現在開始,我們倆來玩一個遊戲怎麽樣?”
“呸!少跟老娘來這套,老娘耍狠的時候,你這小丫頭片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看來你還沒弄清楚你眼前的形勢啊~”伴隨著話語之聲,一陣刀光閃過,只聽那女人驚叫一聲。
同個位置,同樣的傷口,那個女人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與溫書一模一樣的傷口。
“你敢!”
“我不敢——”汪大小姐耍匕首的功夫還真是高絕,眼前一片光影,等人感覺到痛的時候,傷口已經留下了。不大不小,每個傷口不論是長度還是深度,都是一模一樣。
“下一刀,可就不是你的胳膊了,嗯,在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之上怎麽樣?用本小姐精湛的刀功,在你臉上畫個王八,還是一邊臉蛋畫兩個×?”
“……”那個女人雖然還是一副不馴的樣子,臉上卻變了色。
“不信啊?看來我不動點真格的,你當我太仁慈了~”說著就要動手,刀光劃過。
“等等!——”
“啊?願意陪我玩遊戲了嗎?”
“你想玩什麽?”那個女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小丫頭給撕碎。
“你這眼神,還真是欠虐呢~”汪玲甩甩頭,忽然一個耳光,抽到了那女人的臉上。
“謝小跡,你笑什麽?”
“我沒有笑,我哪敢笑汪大小姐啊~”這汪大小姐還是太厚道了,她沒動刀子劃花那女人的臉,而只是賞她一巴掌,就已經很可氣了。
盡管她那一巴掌,夠讓這女人的臉腫上好幾天了。
大概同是女人,劃花人家臉這種事,汪大小姐始終有些做不出來。汪玲最可愛的也便是這一點,她會用自己的方法為朋友出氣,卻謹守著自己的底線,又不失寬容。
也正是因為知道這大小姐的作風,溫書和金鍾樓才沒有阻止,由著這大小姐動用“私刑”。
不過那女人可不會這麽想,被人甩耳光,是一種最大的侮辱。但她此刻又沒法與人家硬碰硬,她只有聽她的。
“‘本宮’是吧,你是哪個地方的本宮?”
“梨花宮!”
“哦!就那個三流的小教派啊,我還以為你來頭有多了不起呢。”梨花宮其實是個挺有名的教派,只是這個教派的行事作風汪玲非常的不恥,故意拿這種話來氣她罷了。
那個女人暗恨,卻也沒有多言。
而謝小跡和金鍾樓則在想著,這次的幕後主使人果然不簡單,連梨花宮的宮主都任由他驅使。
由此可見,在背後供他差遣的教派也不知道有多少,樹大根深,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恐怕並不容易。
“梨花宮的宮主,叫什麽來著?”
“月幽然。”
“啪!”這次是狠狠地一拳,直中腹中。“梨花宮那老不死的,分明叫月清夢,你當我傻?”
“月清夢是我娘。”月幽然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謝小跡則憋笑憋得肚子都快痛了。這汪大小姐根本就是故意的,她什麽都清楚,卻老是在找她的茬。
“抱歉,記錯了,你看起來比你母親嫩多了~”
“……”
“那現在你說說,是誰派你來的?這個問題回答得好的話,我一高興,很有可能會放了你喲~”
月幽然很得不行,她會相信這個小丫頭會放了她,那她這麽多年的江湖就白混了。
一個飛腿掃來, 汪玲伸伸懶腰,“想這麽久,準備誆我呢。”
太慘無人道了,汪玲自己都直搖頭,她怎麽就這麽心狠呢,對方可是個姑娘。
女人不對女人狠,還對誰狠?
金鍾樓想上前,然他一想到如果剛才他們來得晚了一點兒,或是桃花陣沒有重新開啟,那這會兒溫姑娘可能已經……
他曾答應過,會好好保護她,用自己的性命的發誓。可是,他剛一轉背,就讓溫姑娘遭遇了危險。
金鍾樓無法原諒自己,這都是他的疏忽,是他沒有照顧好溫姑娘。
金鍾樓終是什麽都沒有說,汪大小姐做事有分寸,他無需煩擾。他需要煩心的是,兩日後的那個計劃要不要作罷。
今日的事,給他敲響了警鍾,他不能再讓溫姑娘前去冒險,不允許她有一絲一毫的危險——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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