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邹老太太似乎也察觉到我在看她,回头瞅了我一眼,便对着孙长喜说道:
“嗯,你堂伯说要来捉鱼,我不放心你们,所以也来看看!”
说完又饶有意味地瞥了我一眼。
也不知怎么,我被这老太太一眼看得我浑身一冷。
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摸得错觉,我竟然发现这老太太的皮肤一点皱纹也没有,竟然像个婴儿一样。
要不是她有些佝偻着身子,还有孙长喜说出她就是那个邹老太太,我都不敢相信,这老太太看着会这般年轻。
我仔细再看时,这老太太背过了身子。
“赵德柱呢?”
孙长喜指了指赵德柱之前离去的方向说道:
“堂伯说他去这边转转,应该快回来了吧!”
邹老太太目光落到孙长喜手指的方向,头也不回地朝着那地方走去。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我这才反应过来凑到孙长喜的身边。
“孙大哥,这邹老太太的脸咋像婴儿的皮肤一样一点皱纹也没有呢?”
孙长喜用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木条,在陶瓷杯里搅动着杯里的肉,有时也惊讶地抬头看着我。
“小王兄弟,你说啥呢,哪有老人脸上像婴儿脸没有皱纹的!”
“是真的,孙大哥,刚才那邹老太太看我的时候,我真的看到她的脸比婴儿还楞!”
孙长喜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人,愣了一下,搅动陶瓷杯里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难道,传说是真的?”
“传说,什么传说?”
我疑惑地看着孙长喜,孙长喜把陶瓷杯从简易的火灶台端下,左右打量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低声对我说道:
“小王兄弟,不瞒你说,这邹老太太确实邪乎得很,之前我堂伯不也说过,这邹老太太总是半夜出门吗。”
“其实,除了这事,我还听村里人说过有关这老太太的另一件事情!”
听孙长喜这么说,我顿时来了兴致,直接里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旁,这时,孙长喜这才继续说道:
“这事,和这山洼地里的大鲤鱼有关!”
孙长喜说着就往后面有大鲤鱼的水里指了指!
“和这大鲤鱼有关,孙哥这到底是咋回事,你赶快给我说说!”
一听孙长喜说这邹老太太的事还和这大鲤鱼有关,我再也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
“我听村里人说,吃了这大鲤鱼的肉,可以让人变得年轻,刚才见你说那邹老太太的皮肤像个婴儿,我这才想起这事来。”
“我听村里人说,这邹老太太早几年,对付过大鲤鱼,捉到过这大鲤鱼,而且,还吃了大鲤鱼尾巴上的一块鱼翅!”
“啥,这邹老太太捉到过这大鲤鱼?”
我听着孙长喜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邹老太太竟然如此的厉害!
“那孙大哥,既然这邹老太太以前捉到过这大鲤鱼,为啥现在这大鲤鱼还在这里作祟?”
孙长喜摇了摇头,说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之前听村里人说起过,至于这邹老太太捉到大鲤鱼后发生了什么,那大鲤鱼为何又会逃脱,这一切都还是个谜,除了那邹老太太,我想没有人知道!”
孙长喜说着,又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邹老太太离开的方向!
“我刚才,只是听你说那邹老太太皮肤像个婴儿所以才想起这件事!”
说着,孙长喜又往我面前凑了凑!
“我听说,这次俺堂伯想来对付这大鲤鱼,多半也是那邹老太太的主意!”
我听到这话,直了直身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孙长喜。
这时,我这才想起赵德柱赵大爷给我说过的那些话。
这赵德柱赵大爷当初给我说,这欧阳敏是那大鲤鱼搞出来的,赵哑巴说不定也被那大鲤鱼给捉了去。
出于对赵哑巴的愧疚,所以我答应赵德柱和他对付这大鲤鱼,我当时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邹老太太的手脚!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说不定,这赵德柱给我说的欧阳敏是那大鲤鱼搞出来的这些事,都是那邹老太太告诉他的!
不然,单就凭赵德柱这么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死而复生的欧阳敏居然会和那大鲤鱼扯上关系!
我总感觉这邹老太太来者不善,可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我和孙长喜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期间我也掌握了更多有关这邹老太太的事。
正说着,赵德柱悠哉悠哉地背着双手和他口中那能对付大鲤鱼的宝贝,嘴里叼着他那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旱烟杆,笑容满面的朝着我和孙长喜走了过来!
孙长喜一见赵德柱出现,便立马左看右看地起身凑到赵德柱面前!
“堂...堂伯,邹老太太呢?她老人家不是去寻你了吗!”
赵德柱缓缓从背后抬起自己的右手,把嘴里含着的旱烟杆取了下来,看着我和孙长喜两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那老太婆在那边林子里,咱们吃咱们的,不用管她!”
说着,赵德柱一屁股就围着孙长喜煮肉的火堆坐了下来。
“放心,那邹老太太不是一般的邪乎,没啥东西能打她的主意。”
赵德柱说着,示意我和孙长喜也坐下来,我和孙长喜见状,也就紧围着赵德柱坐了下来。
“大爷,你刚才去可有什么发现?”
赵德柱看着眼前的火堆,刻意地坐离了火堆,胸有成竹地看着我说道:
“小王兄弟,你担心啥我知道,不过你放心,那大鲤鱼不久就会出现,到时候解决那大鲤鱼,我们就知道赵哑巴是死是活了!”
我看着赵德柱胸有成竹的样子,急忙追问!
“大爷,你有法子引出那大鲤鱼?”
赵德柱笑了笑,当着我和孙长喜的面抽了一口旱烟,伴随着他嘴里吐出刺激的烟雾,赵德柱这才缓缓说道:
“小王兄弟,你忘了吗,你可是答应我,帮我引出那大鲤鱼的,只要你在这,那大鲤鱼迟早会出现的!”
赵德柱似乎有意在逃避这个问题,对于他说的,让我当诱饵引出那大鲤鱼,换做之前我可能会信。
可是自从邹老太太出现后,我改变了这种想法。
如果那欧阳敏真的是大鲤鱼弄出针对我的,那为何赵哑巴没出事之前那欧阳敏一直在引诱我,赵哑巴出事之后,那欧阳敏就一直在没有出现过。
况且那大鲤鱼和我没仇没怨的,它针对我又是为了什么?
所以对于赵德柱说我做诱饵就能引出那大鲤鱼,我是怎么都不信的。
看赵德柱那般自信大鲤鱼会出现的样子,多半是刚才邹老太太和他在那边林子里说了些什么。
我看赵德柱不愿意说,便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随便坐了一会儿,孙长喜便把他烧好的那缸子肉端到了我们面前。
招呼我们吃了后,孙长喜又给邹老太太端了一点过去。
起身的时候孙长喜看了我一眼,我立马明白,他这是想去看看那邹老太太是不是真的如我说的那样。
这也让我愈发的好奇,那大鲤鱼吃了会不会真的返老还童!
不一会儿功夫,孙长喜灰溜溜地回来了,从他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他肯定是失望了。
这段时间我们各怀心事,一句话也没有说。
又坐了一会儿,天色彻底地黑了下来。
四周除了时不时的以蟋蟀叫声为主的虫鸣声,和不知道什么鸟传来的叫声,就只剩我们面前这堆柴火燃烧木材的声音。
赵德柱看着这火堆,长吸了一口旱烟,便嘱咐孙长喜又再次拿出了昨晚我们睡的草席铺设在了地上。
“小王兄弟,这里不比咱们村子里,这附近也没有哪里可以住的地方,连个山洞也没有,只能委屈你再次在这草席上将就了。”
“哪里,大爷,你这么大年龄都不怕折腾,我有啥委屈的。”
“别说有这个草席,就算没这草席,我一个大男人,随便找个地方也可以睡的。”
赵德柱听我这么说,脸上满意的看了看我,扭头转身便躺在了草席上。
见状,我也躺在了草席上!
因为虫鸣声的缘故,我躺了很久都没能睡着。
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自那天被阳剑带到这秀衣村,也不知道阳剑他们回到南山别墅后怎么样了。
当时,阳剑和黄涛可是答应我,回去就查查毛德春和刘定波两人。
这都这么久了,两人也没有消息。
说来也奇怪,就在我脑子里浮现南山别墅里的事时,我竟然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刚睡下没多久,我的耳边就响起了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
“小王,小王……!”
怎么回事,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此刻的我就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压住了一样。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是清醒的,可就是醒不过来。
“小王!!!”
那熟悉苍老的声音又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一直都在挣扎着醒来。
过了好半天,一只冰凉的手搭在我的额头上,我这才一下子被惊醒。
我蹭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眼睛不停地环顾着四周。
此刻的我依旧还在之前的火堆旁边,我也依然还躺在那张草席上。
可奇怪的是,本该有孙长喜和赵德柱的草席上却没有两人的身影。
“赵大爷,孙大哥!”
“大爷,大哥,你们去哪了?”
“你们可别吓我!”
我看着空荡荡的四周一种不安顿时浮现出来,就在我焦急不安寻找着赵德柱和孙长喜的时候,我刚才睡着的时候听到的那熟悉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小王!!!”
我循着声音看去,顿时傻眼了!
在山洼的水塘旁边,不知啥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拄着一个拐杖,身穿着一身古代的汉服。
见我看向他,便朝着我走了过来。
直到那人影靠近,我这才看清楚那人。
一身灰色长装,戴着一个两边像铜币一样的长翅帽,蓄着山羊胡子。
“这……这不就是我之前追那女人时遇到的那个老者吗?”
“他……他怎么会在这?”
“难道,孙长喜和赵德柱不见了都是这老头搞的鬼!”
之前遇到这老头的时候,我和他说着说着,这老头就突然不见了。
从那时候起,我便知道这老头不是人。
我看着他朝着我走近,便下意识地往后退。
“小王,我不是告诫过你,叫你别来捉这大鲤鱼吗,你小子咋就不听呢?”
“还有,我都告诉你了,这秀衣村的人都不是活人,你小子咋还睡得这么死!”
这老头朝我走来,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对着我说着。
之前,遇到这老头的时候,确实和我说过这些,当时这老头还说过,这秀衣村其实叫寿衣村。
当时就在我想要问个仔细的时候,这老头就突然不见了,所以当时我也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试问一下,这荒山野岭地,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告诉你你身处的地方有古怪,包括身边的人都不是人,你会这么做?
这老头说的话,确实让人很起疑!
我下意识地看向这老头,带着警惕地问道:
“你说的这话,要我怎么相信你,还有,你把赵德柱和孙长喜弄哪去了?”
“你说不能来捉这大鲤鱼,莫非,这大鲤鱼和你有关系!!!”
这老头听我这么一说,叹了一口气,好半天没有说话!
“罢了,罢了!”
“看来你小子是把我当成坏人了!”
我听这老头的话,有些想笑,朝着他便反问道:
“大爷,这荒山野岭的你老人家突然冒出来,是人是鬼我都不知道,说的话都能把我给吓死。”
“你说赵德柱和孙长喜他们不是人,可是我和他们相处得好好的,咋一点也没发觉。”
“倒是你,神出鬼没的,我看你才是鬼吧。”
“要是换做你,你大晚上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遇到这么一个人,你会信他吗?”
这老头又叹了一口气,双手搭在他的拐棍上,目光盯着我,缓缓说道:
“你小子真是固执,算了,好言难劝将死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我有法子让你相信!”
我狐疑地看着这老头,这老头缓缓说道:
“你听我的,这寿衣村有栋白房子吗?”
“这白房子里面有一个锁着的房门,里面有一个镜子,你去把那面镜子取来,用那镜子照照这寿衣村的人,你就知道老头子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这老头的话,让我有些骇然,我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还知道那白房子。
这老头口中的那面镜子我知道,当时我进去那地方的时候,还被那镜子吓了一跳。
一面普通的镜子,竟然能让我区别出这秀衣村里的人是鬼,这未免也太悬乎了点。
不等我开口,这老头又继续说道:
“记住,当你用那镜子发现这寿衣村里人的身份的时候,如果遇到危险,就带着那面镜子回到那放镜子的房间里面,把镜子放回原位,这寿衣村里的人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那白房子是整个寿衣村人的禁地,他们不敢靠近那里!”
“等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就赶紧离开这寿衣村,不然,三天过后,你小子就永远也出不了这寿衣村了。”
这老头的话越说越悬乎,我听着他的话,开始动摇了起来。
难不成,这秀衣村的人真的是鬼不成?
如果这秀衣村的人都是鬼,那这几天发生的事?
我想到这,突然又想起之前这老头说过的话!
我出现在这,都是有人给我下的套,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圈套不成?
想到这,我彻底的开始不淡定了。
“大爷,你说的这些,真的这么悬乎吗?”
“还有,你之前说过,有人再给我下套,难道我出现在这秀衣村也是圈套中的一环?”
这老头微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小王,其实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我还没有从这老头的话里反应过来,这老头的一番话又给了迎头一击。
“啥,我已经死了?”
我听到这话,就像经历了一个晴天霹雳,这老头满口胡言乱语,我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我有些愤怒的看着这老头,还没开口,这老头又继续说道:
“准确来说,你人死了,只不过死透,还有一口气。”
“你身边有一个能人,是他把你的生命和那南山别墅联系到了一起。”
“以那南山别墅养你残躯,以你来牵制那南山别墅里的东西,所以你现在和活人没啥区别。”
“你能出现在这,都是那南山别墅里面的东西搞的鬼,他们目的就是除掉你,从而摆脱你身边那位大佬给他们布置的禁锢。”
“如果三天之后你再不回去,那你可就真的死了!”
“那南山别墅里的东西,也就无法无天了!”
“那南山别墅可是一个堪比地狱的凶宅,要是没了你,我想这世上没人能压制那地方了。”
这老头的话彻底的刷新了我的三观,我的怒气因为他的话渐渐消失。
这老头不像是说假的,难不成我真的死了?
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在这之前,我一直都以为那南山别墅有东西要害我,我当上了那南山别墅的保安,就注定了和之前那些杀人**的保安一个结局。
现在,居然站出来一个老头,告诉我,我成了压制南山别墅的关键,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大爷,所以你告我这些,都是为了阻止那南山别墅里面的东西作祟。”
这老头听了我的话,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说这老头怎么会这么好心,我还想继续追问,这老头却突然打断了我。
“小王,明天那大鲤鱼就会出现,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听我的,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我抬头看了一眼那老头,那老头竟然又不见了。
我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这老头的突然消失给吓了一跳!
看着这老头突然消失,我情绪万千。
我有好多疑问,还来不及问他!
“这老头说我身边有个大佬级别的能人,他会是谁,他和那个一直潜伏在我身边的鬼,谁更厉害一点?”
“还有,这老头说我已经死了,那我是啥时候死的,怎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如果说,我现在还剩一口气牵制着那南山别墅,那我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给我下套的人,又会是谁?”
“为什么这秀衣村的白房子会是整个秀衣村里人的禁地?”
“明明孙长喜他们也给我说过,他们进去过那白房子,难不成他们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
一连串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一股凉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一个喷嚏过后,我竟然发现我依然还在草席上躺着,而一旁的孙长喜和赵德柱依旧在他们的草席上睡着。
“难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就在我疑惑之际,我的耳边传来了砍树的声音。
我爬起身子,好奇地循着声音走去,只见四五个白纸人在一个老太太的指挥下砍伐着树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