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陈老太这话可把我说糊涂了,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整个人就那么待在了原地。
昨天晚上,明明是我在白文强家里等了她半天,她老人家一直没出现,我这才硬着头皮跟白文强一起出门的。
说白了,我昨晚这么做,也都是因为她老人家给我说的那些话。
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成我消失了,她却等了我一夜?
这期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陈老太见我还不信,又缓缓说道:
“我昨天确实是在外面耽搁了一下,可是我回来的时候,也还早,天也正亮着,路过姚家屯的村长家时,也碰巧遇到了白文强他们两口子。”
“我是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见你不在,我们等了很久,所以我委托,白文强夫妻俩,在村子里打听了一下。
一直都没你身影,最后一直到半夜一点多,我们担心,找出村外,这才在村口发现你,当时你手里还死死地捏着一把铁楸。”
我彻底的沉默了,陈老太从来不跟我开玩笑的,她既然说昨天和白文强夫妻俩一直待在一起,那昨晚跟我一起出门的白文强到底是谁?
这事儿就奇了怪了!
我的目光落到白文强的媳妇赵琴身上,这时我才发觉,昨晚我在白文强家一天都没见到她。
平时这赵琴一直都是待在家的,可是昨晚她就偏偏没在!
我顿时没了气焰,泄气了一样的一屁股就坐在床上,我难道昨晚又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稍微缓了一下,我就把昨天跟陈老太从老马家出来,陈老太说要在村子里逛逛,我俩分手之后,我遇见的事详细地跟陈老太复述了一遍。
包括遇见瞎眼老头,帮他找孙子,在林子里的篷布里遇到男孩一家,把尸体埋在村口的事都说了一遍。
我话刚说完,一旁的白文强彻底的慌了!
“哎呦,小王啊,我不是告诉你,那老头精神不好吗,而且他没啥亲人,他哪里来的孙子?”
我正想回答白文强的话,陈老太却皱起了眉头,扒了扒我的眼皮,又把我的脑袋左右翻看了一遍。
朝着我身上检查了个遍,随后掏出了一张黄符,把我的手指划出一道口子,把我的血往那符纸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那个符号刚一画完,符纸就当着我们的面“刷”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我看着无故燃烧的符纸,浑身一哆嗦,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吹过了一股阴风。
伴随着阴风吹过,我的右手手背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爪子印记!
陈老太见状,立马就抓住我的右手皱起眉头不停地打量起来!
这怎么回事?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我的手上就莫名的出现了一个爪子印!
我也盯着那黑色的印记不停地左右打量,仔细一看,我这才发觉这印记有点像梅花!
“梅花,梅花!”
“这不是狗爪子印吗?”
我突然反应过来,在我们农村,最不缺的就是狗了,下雪的时候,那狗爪子走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我身上哪里来的狗爪子印?
难不成,是我在村外篷布里面遇到男孩的尸体和那大黄狗时,大黄狗留下的?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没接触过那只大黄狗啊!
我正纳闷着,陈老太却是盯着这黑色的狗爪子印眉头紧锁,缓缓说道:
“你昨晚经历的那些事,和这东西有关,别看这狗爪子印不咋的,上面阴气可重了,你昨晚是中了邪。”
我听了大吃一惊,问道:
“中邪?老奶奶,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我是中了邪,这才发生了昨天那些人事!”
陈老太点了点头,用手直接搓了搓我手背上的狗爪子印。
竟然搓不下来!!!
那狗爪子印就像是一个纹身一样,死死地印在了我的手上。
陈老太也不墨迹,又拿出了一张黄符,在我右手上有狗爪子印的位置用中指和食指夹着黄符转了一个圈,又吩咐白文强媳妇赵琴拿来一个碗。
跟白文强要来了打火机,把黄符点燃,直接就扔在碗里,加了点水让我喝下去。
我看着陈老太递过来的碗,里面漂浮着黄符燃烧过的纸灰,一咬牙,直接就把黄符水一口喝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黄符纸一被我喝下,那狗爪子印就消失不见了!
这狗爪子印来得太奇怪了,唯一能解释的是,我在蓬布里接近那男孩的尸体时,出于某种原因,被种了这个印记。
果然,太邪门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我看着这狗爪子印,脑子里就想起昨晚上惊险的一幕幕,那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如果最后不是出现了那个红衣小鬼,说不定昨晚我自己就死了。
我想到这里后怕地冒出了冷汗,那红衣小鬼是敌是友都还不知道。
我问过了陈老太他们发现我时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红肚兜的小孩,他们都说没见过!
这就奇了怪了!
我刚侥幸自己又逃过了一劫,陈老太这时往外看了一眼说道:
“今天就是那孩子的头七了,我估计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把尸体准备下葬了。”
“我总觉得这背后的事没那么简单,我们得去看看!”
“啥,还去?”
经过昨晚一事,我彻底的怂了,头也没那么铁了。
不过,我算是证明了一件事,那男孩的尸体和那大黄狗确实有问题,不然,我怎么仅仅接触他们一下,自己就差点中邪死了?
“咋了,怂了?”
陈老太看我如此惊讶,瞟了我一眼!
我赶紧解释道:
“老奶奶,那男孩尸体和那大黄狗肯定是有问题的,我也仅仅只接触过它,就中邪了,咱们真的要去吗?”
陈老太低着声音说道:
“就是有问题,我们才要去,你不要忘了,那棺材的事!”
有时候,我真的对陈老太爱管闲事这事感到头疼,虽然有千般不愿,我还是跟着陈老太他们出了门。
虽然我现在还有点头晕,但是听了陈老太这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棺材听陈老太说的如此邪门,只有找到它弄清楚,我们才能放心。
经过昨晚我那事,我也不敢轻易忽略这事情。
现在,搞清楚那棺材在男孩身上还是被老马藏起来了,对我们来说尤为重要。
这也是我们了解老马这人的机会!
不知道是昨晚的心理阴影,还是我对死亡的恐惧,即使昨晚来过这地方了,我这会再次上山,都还觉得害怕。
这次白文强还要在前面带路,我怎么说也不敢跟着他了。
我凭借着自己第一次来过这地方的记忆,领着众人就直接朝着我发现篷布的地方走去。
出了村口,很快就走入了林子里!
在林子里大约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是看到了那个原本放置男孩尸体的篷布。
周围的花圈和许多祭祀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就连篷布里,男孩的尸体和大黄狗都消失不见了。
我记得当时他们是往篷布后面去的,就赶紧领着白文强他们朝着篷布后面走去。
虽然不知道男孩一家打算把男孩埋葬在哪里,但是,这一路上都是他们留下的痕迹。
不断被践踏的野花野草,路上留下的脚印,都在为我们指明方向。
一直走到半山腰的位置,这才正巧看到男孩一家人正准备把棺材放进棺材坑里。
我急了,扯着嗓子,就下意识想来一嗓子!
“别……!”
“唔……!”
我话还没喊出口,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男孩父母一帮人正抬着棺材,我这冷不丁的一嗓子,吓得几个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男孩的父亲老张,听到动静,就朝着我这边看,陈老太赶紧把我拉到一旁躲了起来。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有什么等他们下葬了再说!”
陈老太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时听到声音的男孩父亲带着两三个大汉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之际,白文强领着我们悄悄地从旁边绕了过去。
“奇怪,我明明听到有声音的!”
男孩父亲领着人走到我们刚才出现的地方,见没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几人朝着四周转悠了一下,见没什么发现,这才转身回去。
我看了一眼男孩父亲几人手里拿着的锄头和铁锹这些东西,不禁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感到后背发凉。
幸亏陈老太沉着冷静,不然,我们贸然出现,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
我们一直猫着身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男孩给埋了下去。
……
差不多下午3点左右,男孩一家这才办好所有丧事。
看着他们离开,陈老太这才领着我们来到那男孩的坟墓前。
我看着已经被埋掉的男孩,无奈地对陈老太说道:
“老奶奶,现在人已经被埋了,那棺材在不在里面,咱们也没看到,接下来,怎么办?”
陈老太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子,冷冷地来了一句!
“挖!”
“啥?”
我震惊地看着陈老太,这时,陈老太又继续说道:
“挖开看一看,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被陈老太直接就搞迷糊了,刚才我明明可以阻止他们下葬的,现在竟然又要把人挖出来。
这怕是有什么大病吧!
陈老太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直接就催促着我和白文强扒拉坟墓。
我和白文强两人废了半天劲,这才看到棺材!
打开棺材,我往里面瞧了瞧,被男孩那苍白冰冷的脸给吓了一跳。
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陈老太说的什么棺材。
我抬头看了一眼陈老太,有些惊喜地说道:
“老奶奶,这里面就是那晚老马做事的棺材!”
陈老太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看了我灰头土脸的样子,沉着声音说道:
“棺材在里面就好,你把这张黄符贴在上面!”
说着,陈老太就给我递来了一张黄符,我看了一眼上面的符文,一点也看不懂。
按照陈老太的吩咐,把黄符贴在袖珍棺材上后,陈老太这才让我们重新把这坟墓埋了起来!
“老奶奶,这样就行了吗?”
陈老太点了点头,说道:
“我就是为了确定那棺材是不是在老马那,既然棺材在地,有我这黄符镇压,就算老马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也不用顾忌了!”
说罢,怎么就又朝着村里走去!
这一路,我想着找老马算卦的事,就对陈老太说道:
“老奶奶,既然,那棺材没问题,就说明老马人也没问题。”
“老马昨天说了,我的命卦变化太大,我今天想去看看他看出了什么没有!”
陈老太点点头说道:
“好!”
“那老马藏着掖着,可惜他一天只算一卦,不然,我昨天非得高低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也难怪陈老太会生气,这老马昨天明明有办法算出我命数的,结果他非得东扯西扯的。
要不是陈老太在,我差点被他给骗了。
今天怎么说,我也得让老马给我个准信。
来到村口,我嘱咐白文强回去休息,奈何这小子和黄涛一样也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主,非得跟我们一起去老马家里。
本来我顾虑他今天累了一天,见他那样兴奋,只能让他跟着。
我们来到老马家,他家正开着门,老马就坐在门口惬意地喝着茶。
看样子,他像是故意等我们一样。
见我们出现,老马就笑着站了起来,示意我们进屋!
目光落到我身上,见我用纱布包着头,老马愣了一下!
对着我一笑,也没怎么细问,领着我们就直接来到了他算卦的那张长案面前。
这几天下来,我对这张长案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老马家里家徒四壁,这张长案也算得上他家里比较像样的家具了。
引导我们坐下,老马就一如往常地掏出了他的龟壳。
而这次,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把铜币塞进龟壳里,开始摇晃起来!
而是当着我们的面,取来了一个白瓷碗。
我刚纳闷这老马算卦就算卦,摆一个碗干什么,老马里抬着头笑呵呵的对我说道:
“那个,小兄弟,你的命卦比较特殊,为了顺利的给你算出来,我需要你的一碗血!”
“需要我的血?”
“而且还是一碗?”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老太,见陈老太点头,刚答应老马的要求,这老小子就直接掏出了一把二十厘米长的刀,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一阵哀嚎过后,我的手上留下了一道口子,而碗里装满了满满一碗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