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你的师父?”华禹孟嗤之以鼻的笑了:“呵,我不同意,他凭什么收你为徒!”
“事实上我已经学会了他的武功。所以不管你们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是他最珍爱的、唯一的弟子。”华芙朵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话,然后不容置疑的对众人说道:“只有他,能决定我的人生。而你、无权对我指手画脚。”
“荒谬!作为长盛武馆的门生,你岂能再拜入他人门下!你这是背叛师门,最令江湖人不耻,是大逆不道的行径!”华禹孟正义凛然的呵斥。现在,他更能理直气壮,废掉华芙朵的武功。
华芙朵身为长盛武馆门人,却习得剑蜀山庄的独门绝学,为了长盛武馆的名誉,同时也为了不让华芙朵泄露剑蜀山庄的武功,华禹孟无论如何,都应废除华芙朵的武功。
“华掌门,我什么时候拜入长盛武馆门下了?你能给一个准确的时间吗?或者说出我在长盛武馆的师父是谁吗?”华芙朵不急不慢的质问。
华芙朵什么时候拜入长盛武馆门下?这是一个非常笼统的问题。
华芙朵乃华禹孟的女儿,在长盛武馆出生,顺其自然就是长盛武馆的门人,大家也认同她是长盛武馆的门生。
但是,要问华芙朵何时拜入长盛武馆,那就很笼统了,因为华芙朵是华禹孟的女儿,打从一开始就在长盛武馆生活,不像其他长盛武馆弟子,加入门派的时候,都会例行传统的拜师礼。
就拿水仙阁的维夙遥举例,她小时候被水仙阁的长老捡回师门,懂事后加入水仙阁,在师门行拜师礼,给邵长老下跪敬茶,成为邵长老的弟子。
穆寒星、郑程雪、宁香夷,都收了几个年幼的徒弟,他们都是行过拜师礼,才算正式加入门派。
周兴云也不例外,他是杨琳之子,可他的师父则是杨啸。
换句话说,周兴云是给杨啸行了拜师礼,认杨啸作为师父,而后才算正式拜入剑蜀山庄门下。
华芙朵呢?华芙朵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长盛武馆备受争议,根本没向任何尊长行过拜师礼。
当然,就算华芙朵想拜师,长盛武馆的尊长们,也不会有人愿意喝她的拜师茶。
也就是说,华芙朵虽是长盛武馆的掌门千金,却没有拜任何长盛武馆的人为师。
长盛武馆里面,没有华芙朵的师父,那长盛武馆能算是华芙朵的师门吗?这就成了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
“你是我华禹孟的女儿,而我则是长盛武馆的掌门人,你即便没有拜长盛武馆的人为师,也是长盛武馆的门生!”华禹孟这样解释也算合情合理,众人都觉得此话说得过去。
华禹孟既是长盛武馆的掌门,又是华芙朵的父亲,他当然不便于收自己的女儿为徒。
再则是,华芙朵天生绝脉,不是个习武的料子,华禹孟也不好将她硬塞给其他人去教。
因此,大家都觉得华禹孟的发言有一定的道理。
只是…
…
“假如我不是你华禹孟的亲生女呢?”华芙朵等华禹孟这句话很久了,她给南丹红下战帖,在龙翔台比武,引来众多江湖武者围观,挑明自己与周兴云的关系,就是为了给华禹孟设下这个局。
“这种事情没有假如!”华禹孟斩钉截铁的喝斥,隐约察觉到,有一股不明的寒意,涌上他的心头。
“你说的没错,这种事情没有假如,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华芙朵在冷言冷语之中,抛出一声惊雷,轰得众人外焦里嫩。
“大逆不道!真是大逆不道!”华禹孟满腔怒火的指着华芙朵:“你个不孝女倒行逆施,竟敢说出此等忤逆不孝六亲不认的话!”
华禹孟看似气得失去理智,猛地提气丹田,朝华芙朵突袭而去。
与此同时,周兴云也一个健步上前,挡在华芙朵身前,与华禹孟狠狠地对了一掌。
周兴云耳闻华芙朵否认华禹孟是她父亲时,就料到华禹孟会气疯出手。
华禹孟含怒的击掌,威力不容小觑,因此周兴云果断施展金刚不坏的‘神之躯’,拼尽全力挥出双拳。
论武功,周兴云诚然比不上华禹孟。
论力道,华禹孟就别想和施展神之躯的周兴云硬碰。
想当初玄阳天尊是怎么掉了两颗门牙?还不是因为他够傻,非得和神之躯状态下的周兴云硬碰硬。
结果,周兴云的双拳
轰在华禹孟的双掌上,华禹孟顿时就被刚猛的力劲,震得倒飞五米,双足落地后,他还收不住退势,步法笃笃的再退五米。
周兴云心下暗喜,镇北骑庆功宴首日,他被华禹孟撂倒,今天总算找回场子了。
击退华禹孟之后,周兴云赶紧回过头,向华芙朵解释说:“我不是救你,我是觉得他无缘无故的出手,有失长辈风度,所以忍不住动手了。”
周兴云为何要解释?因为他记得华芙朵和其她姑娘不一样,她不喜欢英雄救美。万一她又像上次那样,生气的咬他一口,那就不好玩了。
“你现在用的是什么武功?”华芙朵眉头微皱,略显好奇的打量周兴云,发现他身躯比刚才魁梧了不少,上衣都因此被撑破,原本平平的小腹,呈现出线条完美的腹肌,浑身充满狂野气息。
华芙朵皱眉头,并不是嫌弃神之躯的周兴云狂野粗放不好看,她是生气周兴云隐瞒她,没告诉她、他会这种武功。
“以前我不是说了吗,我还是个硬气功武者。”周兴云很早前就对华芙朵说过,自己会点硬气功。
华芙朵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周兴云确实和她说过类似的话,随即她才缓缓消气说道:“你不用帮我,我有办法对付华禹孟。”
华芙朵由始至终都很沉着,仿佛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朝着她期待的方向进展。
“周兴云!华芙朵的事与你无关!这是我们长盛武馆,是我华家的家事!就算你是镇北骑元帅,也不得插手我们父女之间的问题!”
如果华芙朵没有说‘不需要他帮忙’,周兴云听见华禹孟目中无人的话语,肯定会不客气的怼上,华芙朵是我家宝贝弟子,我当然有权插手她的事情。
不过,既然华芙朵都说,她有办法对付华禹孟,周兴云就懒得插嘴了。
只要华禹孟不动手伤人,周兴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看他要怎么对待华芙朵。
华芙朵不是华禹孟的亲生女,周兴云早在前些天,就听华芙朵说过了。
华芙朵非常信任周兴云,几乎把她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周兴云。与此同时,华芙朵也希望周兴云能够把他的事情,统统都说给她听……
“真是父女之间的问题吗?”华芙朵不置可否的转向众人发问:“从刚才的比武,你们应该都看见,我根本不会长盛武馆的武功招式。身为长盛武馆的掌门千金,却不会长盛武馆的武功,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长盛武馆门人,不愿传授我厉害的武技。真的是因为我天生绝脉,不适合习武吗?”
“别说了!今天你还不嫌丢人吗!快给我闭嘴!”华禹孟心想喝止华芙朵,但周兴云一句话就让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华掌门连话都不准华千金说,莫不是被戳中痛处,你们长盛武馆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少血口喷人!我们长盛武馆,是武林正道十大名门之一!岂会像你们,收容一群来路不明的邪门妖女!”华禹孟狠狠地瞪向任婕禅、蛇沐青等女,讽刺镇北骑旗下的炎姬军,有一大堆是出生邪门的妖女。
“华掌门既然行得正坐得端,何不让朵儿把话说完。”周兴云洋洋得意,非常亲切的喊了华芙朵一声。
华禹孟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鳌棕在令狐飞龙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事已至此,不如先让华姑娘说说看吧。”
这里毕竟是天龙庄,如今华芙朵和华禹孟闹得不可开交,鳌棕唯有出面调停一下。
华芙朵瞧华禹孟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嘴,便继续发言道:
“我问你们,就算我真的是个习武废人,无法修炼高深的内功,但作为长盛武馆的掌门千金,难道连学一点长盛武馆的剑招防身,都不被允许吗?”
“因为我武功低微,所以在长盛武馆备受争议,饱受同门白眼。为了摆脱这一现象,我很努力的练剑,甚至在上两届的少年英雄大会,打入了前十名,成为江湖十杰之一。但奇怪的是,我的努力一直得不到认可。”
“我明明有望在上两届的少年英雄大会上夺冠,可华禹孟却强制要我弃权,说我学的武功尽是难登大雅之堂,偷师回来的旁门左道。你们可知道我在长盛武馆那么多年,一直被禁止踏入练武场,禁止观看长盛武馆门人比武切磋吗?”
“因为无论是怎样的招式,我只需看一遍,就能自学融汇贯通。”
“身为长盛武馆的掌门千金,长盛武馆门人却怕我学会长盛武馆的武功招式,大家不觉得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