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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酒店的安保提高到了最高級，在整個樓層的外圍和上方的雲層都做了監測，這一部分是周平那邊負責統籌安排的。在事情發生的前後5小時內，這個轄區內都沒有監測到任何可能有雷暴天氣的跡象。”
“現場情況呢?”
“跟前兩起一樣，沒有門窗被破壞的痕跡，房間外的幾個攝像頭只有彥瑾進房間的圖像，沒有出房間的圖像。”
“生命監測這邊在21:35分56秒之前一切正常，隨後顯示失去信號。這個時間正好是18層異常斷電的時間點，斷電的原因已經核實了，是超功率電力使用導致的保護性跳閘，隨即備用電源啟動。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即使把18層所有的電器都開到最大，也沒有達到可用的最大功率。”
“房間裡面的攝像頭呢?”
“侯哥，這個方案提出的時候就被周平組長否決了，他說……”
“他說什麽?”
“他說人之所以叫人，是因為他們乾人事…”
侯蓬歎了口氣，“行了，你出去吧。”
侯蓬面前的這個人剛準備離開，周平一把推開大門，直衝衝走到桌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個辦公室為之一振。
“侯蓬，這下你滿意了吧，我早就說過球狀閃電是提前測不出來的，它跟雷電不一樣，它是一個宏電子，出現和存在的位置只是數學概率，不要想著去尋找它。”
“周平，你說的理論模型只是現階段的對於這個領域的一種猜測，雖然它能夠解釋一些現象，但這種猜測並不能作為直接判斷邏輯，除非現代科學被完全顛覆，不然我們還是要以當今的物理體系作為行為的基礎依據。這是上面的意思。”
“所以與其說一個人的死活僅僅建立與對過去陳舊的科學體系的固執之上，不如說是個別思想陳舊頑固不化德不配位的人的固執。”
“周平，這不是你我的爭論能夠解決的問題，你也只是作為顧問參與這項專案調查，除了你能夠提供的專業知識，上面最看重的還是你的執行力。”
“我去你媽的吧！”
周平摔門而出。
現在這個時代的“教會”不會燒死哥白尼，所以哥白尼決定以他的理論讓世界運轉。
………
頤凌已經在房間呆了五十多個小時了，中途偶爾會有一些人的訪問，但都被頤凌拒絕了。
門又再一次響起。
“我說了，我可以配合你們，但請給我點時間好嗎?”
頤凌側躺在床的一側，眼淚已經衝花了眼角的妝容，濕漉的枕頭上是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它們並沒有被吸收進枕頭的內部去，而是像床頭櫃上那顆魯伯特之淚的戒指一樣，在燈光下，閃耀出不同的顏色。
另一側是彥瑾躺過的位置。頤凌總覺得他還在身邊，她還能夠聞到他的味道。也許在下一次回頭，彥瑾會在床上溫柔地看著她，然後擁抱她。
“我是周平，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告訴你。”
“你明天再來吧，我現在沒法面對任何人。”
“彥瑾…或許還存在。”
……
頤凌從未在一個小時的時間中接收過這麽多的物理名詞，但這一個小時頤凌將周平的每一個詞都記得一清二楚，當然其中周平用了諸多的比喻助於頤凌的理解。
“所以按照你的理論模型，彥瑾現在處於幽靈形態?”
“具體來說屬於量子幽靈態，他無法以實體的狀態和你相見，但他實實在在存在。對於這個領域我們了解的太少，所以我還是需要更多的信息，比如…
為什麽是他?”
“如果是真的，我希望下一個是我，那樣至少我可以和他一樣變成幽靈。”
“現如今有三個與項目有關聯的人遭遇了不測，所以‘毒酒’計劃裡…到底有什麽秘密?”
“對了，高米的U盤！”
………
周平是第二天下午再次來到頤凌的面前，在連夜地親自奔波從西京回到蓉城後，一刻不停找到彥瑾。
周平將U盤連接上房間裡的投影儀，在頤凌的解鎖後打開了第一個視頻文件。
第一個視頻裡所得到的信息和上一次彥瑾告訴周平的差不多，但在高米從屏幕中出現的時候，高米發出了一句感歎
“原來她已經知道了。”
“什麽?”
“他穿的是防雷服！”
……
周平很快就打開了另一個文件。
文件的圖標顯示的是應用程序，但打開並不是。
這是一張巨大的思維導圖，在頤凌看來，像是古時候的圖騰，符號和文字相互混雜。
周平放大圖片，一點一點去仔細讀閱，但在看到第三個小段時，周平皺著眉頭。
“不行， 我需要一個人。”
……
張麒，中國科學院最年輕理論物理學院士，前年在建立暗物質模型而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提名。
張麒將這張圖整整看了6個多小時，頤凌和周平不敢對他有一絲打擾。
直到張麒的筆掉在地上。
“周師兄，你能幫我泡一桶泡麵嗎?”
張麒將一桶泡麵連帶湯一起喝完，長長吐了一口氣，在他的臉上是透露著一種難得的暢快。
“這人真他媽是個天才，臥槽。”張麒對著自己的記錄本說道。
“他通過粒子對撞實驗，製造實驗品尾巴的反物質，
然後將實驗品的尾部正反物質湮滅，轉化成兩個光子。
最後給它們帶上一個‘眼罩’。”
“這他媽每一步都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他?”
“我往物理學未知的森林草地上踩出了一個腳印，抬頭一看她尼瑪早都把這兒踩禿了。”
“張院士你的意思是?”
“這是量子領域驚人的發明，而不是發現。我們可以借站在她的高峰上輕松窺探到很多未知領域的風景。
就像兩百多萬年前的原始社會，一個全身毛發的直立人，獲得了一個Zippo打火機。”
說完張麒拿出一個Zippo打火機，點了一支煙。
“周平啊，你快帶我去見她，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他！”
“她死了。”
“哎…”張麒遺憾地搖搖頭，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
“朝聞道，夕死可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