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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室內氛圍緊張而有序，每個人都專注於自己的任務，時刻準備著應對任何可能發生的情況。在控制室的中央，有一個主控台，上面是一個巨大的全息顯示屏，顯示著整個加速器系統的狀態和運行參數。控制室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儀表和監控設備，為工作人員提供了實時的運行數據和信息。
整個控制室充滿了科技的氛圍，機械裝置的低嗡聲和電子設備的輕微嘀嗒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現代科技的交響樂。
“ZHANG，我想和你聊聊。”
一位黑人工程師找到張博士，指了指辦公區的房間。
“什麽事?”
張博士關上門，外面的機器聲戛然而止。
“這是我們這個季度最後一個承包的項目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再來找我們去做項目。”
黑人接著說，
“我當初反對去建立一個這樣怪獸，就是因為它後期的維護費用太高了。”
張博士擺了擺手。
“不用擔心，你知道的，這台粒子對撞機是當下功能最全，最先進的機器，你不感到驕傲嗎?”
“正因如此，並沒有多少機構能夠擔負這樣高的使用價格，現在這個機器要被閑置了！但維護的費用可永遠不會停下來。”
“我會再去尋求各個國家的政府機構，看一下有沒有合適的科研項目。”
“他們不傻，這個價格他們還不如自己建一台。”
黑人離開房間繼續他的工作，張博士陷入沉思……
張博士像看著孩子長大一樣看著這台野獸從計劃到建成，但到如今自己已經快無力負擔這台機器。
父親留下的所有家產都投在了這台野獸裡面，但它並沒有給自己帶來榮譽。
初期的研究方向被否定，後來的研究又沒有結果。不得已只能依靠接一些機構組織的項目來維持運轉，但現在已經不再有人願意花這個高昂的價格。
去年之前還有俄國政府的科研補貼，但自從戰爭開始後，這個錢就只能用在造子彈上了。
西伯利亞北部，是俄羅斯國土最廣闊的地區之一。這裡的冬季漫長而寒冷，大部分地區被冰雪覆蓋。白茫茫的雪地上，偶爾可以看到幾棵低矮的凍土植被。
在這片土地上，大多數地區都處於荒涼與寂靜之中。而也是在這片貧瘠而美麗的土地上，自然規律主宰著一切。
張博士從地下來到地面層，剛開門一陣劇烈的寒風帶些雪花立刻漫入電梯。
張博士點了一支煙，看著這雪地延伸到遠處的山脈。山脈頂上的天空極光像一條白色的帶子緩慢的波動，有時又快速閃爍。月亮和星星把宇宙的秘密都籠罩在了這片土地上，可現實卻是剛點燃的煙，滅了。
“喂?”
兜裡的手機突然響起，張博士扔掉剛點燃就熄滅的煙，拿出一個笨重的黑色機器。機器的上方有一根老式天線，張博士將它拉出來才能夠聽的清。
“你確定?”張博士停下了腳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聽筒傳來的聲音裡。
張博士掛掉電話，轉頭往基地趕。
來到黑人的宿舍的時候，黑人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Mikey，有件事要告訴你。”
“張，你先聽我說吧，這個項目已經結束了，明天我會申請離職。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我的薪酬對於公司在現在來看是一種拖累，感謝當初在普林斯頓對我的幫助，希望你們能撐下去。”
“不，Mikey，有人願意全額租賃我們一年，包含所有我們現有的科研人員和維護資金，我們能夠繼續下去了！”
張博士給了黑人大大一個擁抱，黑人難以置信瞪大眼睛。
“Zhang，你沒有騙我吧，是誰會花這麽多錢來雇用我們，他們來自哪個國家?”
“中國。”
……
“汪叔，我是隔壁彥瑾啊，我想請你幫個忙。”
汪律打開門，見到是頤凌，熱情地說到，
“快進來快進來，小凌你最近去哪去了，有段時間沒見到你了。感覺你瘦了，工作太累了吧，年輕人要注意身體，不要像我一樣。”
汪律指了指自己的左腳，膝蓋上一條暗紅色的傷口映入眼簾。
“一單元1201的李姐搬家，我去給她搭把手，沒想著被花壇絆了一下，搞得我這兩天行動很不方便。對了，小凌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其實也沒啥，我可能要出差一段時間，看您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我的蝴蝶蘭。”
“就這事啊，沒問題，我老婆沒事就愛養那些花花草草，每天按時照顧她那些植物比照顧我都做得好。”
說著汪律低頭抱起地上的花盆往裡走。
“那實在是太感謝你了，汪叔，等我忙完回來一定到我家吃飯。”
“太客氣了，進來坐會吧。”
“不了，我還有點事，再見汪叔。”
……
頤凌回到家，開始收拾需要帶走的行李。接下來她會搬到公司旁邊的小區，也就是當初維C住的那個小區。彥叔許諾會在實驗室為她請一位老師，幫助她一起進行接下來的計劃。所以她想離公司近一點，每天也方便。
頤凌一隻手托著一個小行李箱，一隻手關掉門口的燈。
“小凌。”
頤凌隻感到手一軟，行李箱跌落在地上。
當她回過頭重新打開燈，什麽也沒有。
頤凌重新關上燈，回過頭去。
“小凌，我是父親。”
頤凌慢慢回過自己的頭，用余光勾勒黑暗中屋內的輪廓。
在衣架旁邊的餐桌邊上，坐著一個人！
他留著稀薄的寸頭，身穿淺藍色條紋襯衣和長褲，一隻手指向頤凌。
“小凌，橋！”
當頤凌完全轉過頭來，那人消失了。旁邊衣架上面父親的襯衫依舊掛在那裡。
頤凌又嘗試了幾次，但是再沒有出現。
